我的混蛋妹妹(87)

接下来的气氛轻松多了，吃完了饭，大家便商量着要去楼顶的酒吧玩儿一会儿。殷哲飞环住戴上墨镜的殷小美，沉声道：“上面鱼龙混杂，我送你回去。”

殷小美还没来得及说话，秦玉洁又不死心地凑了上来：“阿飞……我以后要在这边的大学常驻，咱们可以没事常聚聚。”

“不必了。”殷哲飞的眸子很冷，脸上亦覆盖着一层寒霜。

虽然小美是个不吃亏的性子，立刻化解了她的羞辱，但并不意味着他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秦玉洁的电话，大概从今天开始要躺在他的黑名单里了。

至于合作、交情、背景什么的，他已经不想考虑那些了，地球也不是离了她就不转了。

他从前上学时，秦玉洁是圈子里所谓的风云女神，人缘极好，家境优渥，他虽然嫌她聒噪，到底没什么利益冲突，处得还算融洽。后来出了那档子事儿，圈子里传得很广，张向一愤慨至极，还从隔壁州跑过来说要质问她，也被殷哲飞拦下了。

什么钻石手链，什么暗恋，根本都是子虚乌有的事儿。

那时的殷哲飞并非是真大度，而是他对论文之外的事无欲无求，像个虔诚的苦行僧，既然是苦行僧，那么世间是非便与他无关，他的精力是高度专注的。

但当时的他佛性，是因为还没有遇到爱的人。现如今，他有了小美、学生时代的随性和好性子也消磨了大半，自然对秦玉洁的所为不会留半分情面了。

而领略了秦玉洁有多烦人的殷小美也对接下来的活动丧失了兴趣，没再坚持，和张向一打了个招呼就预备走了。

张向一眉头皱得像毛毛虫打架

——虽说小美并不是他的妹妹，但他怎么莫名有一种自家的白菜被猪拱了的心情。

当亲妈粉可真不容易啊……

下楼的电梯里人不多，殷小美被殷哲飞高大的身子遮着，倒也无人注意，她盯着他的西装下摆，忍不住伸手飞快地揪了一下。

大手一下子背过来，准确地给她的小爪子抓住了。

“哇，殷哲飞，你脑袋后面有眼睛？”她小声地笑了。

他亦轻笑一声，捏了捏她的手心。

到了外面的停车场，天已经黑了。此时只有他们两人，殷小美心情大好之下，八卦道：“殷哲飞，你上学的时候，是不是很popular？是不是，很多女人追？”

他为她打开车门，“没觉得。”

殷小美想起来张向一在微信上和她八卦说，殷哲飞上学的时候绝对男女通吃，追他的男生比女生还热烈！

于是她嘀咕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殷哲飞想到那段日子，表情有点挣扎：“……说实话，那时候我压力很大，真的不太关注那些……”那时他是实验室里唯一个华人，导师很push，博后数量又有限，只会把精力放在最出色的人身上。就像是养蛊一样，已经n连胜的他面对的是同样n连胜的强者，要全力以赴才能活到最后，成为蛊王。

所以，在外人看来的辉煌时光，于他而言却是不折不扣的炼狱，再加上那里大部分时间都天气阴冷，导致他一回忆起来那段时光，总是带着一种压抑的灰色。幸而他头发多，否则十博九秃，他掉的发量换一个人大概已经成葛优了。

能让殷哲飞这样在高压锅里长大的人说压力大，那显然是超强高压了，殷小美不禁有些同情地拍拍他的胳膊：“都过去了。”

他神色一松，笑道：“我可不是为了卖惨，付出的精力都有回报，又不必担心生活费，我已经比大多数人幸运太多了。”

殷小美听着若有所思，她小的时候不懂殷哲飞一会儿奥数比赛一会儿建模比赛的，以为他只要进了他想进的学校，就可以松一口气了。但是她现在明白，那些只是他的门票，门后的路更高，也更难走。

相比之下，她拍《暮色玫瑰》的时候，发着高烧还连唱了一个小时的事儿，显然就不值一提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她心里真的是很崇拜他啊！

殷哲飞看见她在那卷着头发不知道在想什么，忍不住道：“但是今天，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一天。”

“那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有个妹妹还挺好？”她鬼使神差地说了这么一句。

殷哲飞的笑一下子僵住了。

简直跟三九天参加了冰桶挑战一样……

但是，他很快便想明白了这个草履虫的脑回路。

他压抑着心里的沮丧，表面上一派波澜不惊道：“挺好。但你说的对，有时候是会有女生缠着我的，你所以我显然更需要一个女朋友，而不是妹妹。”

殷小美眨眨眼：“所以我还是要继续冒充你女朋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