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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大帅又在作死了(69)

作者: 明药 阅读记录

司大庄气哼哼的,没接这句话。

沈砚山则不言不语,迈步往家里走。他心里难受得厉害,若是输给一个和他差不多的,倒也不至于。

偏偏他要输给徐风清!

他一巴掌碾死徐风清,都显得胜之不武。

徐风清送完了司露微,转身上了自家马车,心里惴惴不安。

“那个五哥……一直不放露微的卖身契,他会不会……”徐风清心中不踏实。

然而他又想:“露微不会这样的。她既然答应了我,就不会变心。”

徐风清一直很信任司露微,觉得她非常可靠,又稍微放了心。

他总感觉,沈砚山像那种高高在上的人,不会落下神坛,走入他们普通人的生活,人家未必就看得上司露微。

司露微当然很好,徐风清觉得她哪里都好。只是,她跟沈砚山不像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司露微送走了徐风清,转身往她哥哥身上嗅了嗅,然后扬起手就重重打在他的后背:“你恶心死了!”

“我身上臭了吗?”司大庄和司露微是天天吵架,吵完了下一秒就能和好,一点小争执完全不走心。

司露微道:“不是臭,是香!你是不是又去逛窑子了?”

司大庄嘿嘿笑了:“是那娘们的床太香了,熏得老子差点闭气。难为五哥还睡得着……”

司露微憎恶看了眼他:“你也该成个家了,别总是去窑子里,不干净。哪怕人家床香,你也该洗个澡回来。”

“成家?”司大庄下意识道,“五哥还没成家呢,我能越过长官吗?”

他们兄妹俩你一言我一语,既像是拌嘴又像是唠家常。

前面的沈砚山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转身对司大庄道:“大庄去洗澡,我隔这么远都被你熏着了……”

司大庄很委屈,心想是你踹门把我撵出来的,我还没爽利呢,哪里还有功夫洗澡?

路过沈砚山时,他发现五哥身上的香味,和他身上相比只有多、没有少,更加不平了。

在这个家里,司大庄是最高大壮实的一个,却怕沈砚山又怕司露微,空有一副结实身板,谁都能揍他。

他悻悻去了。

他离开之后,沈砚山并没有挪脚,仍是挡在司露微面前。

入了夜,空气更冷,司露微这么站了片刻,双脚就逐渐冻麻木了。

家里没有路灯,只在树梢挂了几个明角灯,投下斑驳光影。

沈砚山眼前,总能自动浮现她的笑容,心就像灌满了凉水,又是冷又是沉。

“以后不许让他到家里来。”沈砚山道,“家门口也不行。小鹿,我已经让步了,你别激我。”

司露微恭敬又疏离:“是,我知道了五哥。”

她拒他千里之外,他却偏偏把她放在心尖上,沈砚山听到她的话,心里又是一阵阵的犯苦。

他下午睡得太饱,晚上就睡不着了。

沈砚山活了二十几年,从未把自己和“没出息”三个字联系在一起。

家庭遭遇大祸,那是因为朝廷;他被追杀,那是因为老四。

跟他个人能力没关系。

但这个晚上,可能是白天受到的刺激太深,也可能是夜太过于漫长,他突然就顿悟了似的,心想:“沈砚山,你真的很没出息!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困死在个女人身上?”

他发狠的想:“我也要找个人爱一爱……”

然而去爱谁,他也没什么目标。

他看女人,多半只能看到一堆红粉骷髅,谁也没有小鹿那么倔强泼辣的性格,谁也没有小鹿好。

这个念头令他绝望。

过了几日,沈横突然来到了军中,询问他新招了多少兵。

沈砚山这些日子靠着打土匪换银钱,自己招买人马,已经把一个团撑到了四千人,没有找沈横要过一分军饷,不知沈横突然来问这件事是发什么疯。

“……旅座是要发饷吗?”沈砚山直接问。

沈横白了他一眼:“老子发什么饷?人是你弄过来的,督军府可只给了咱们两个团的军饷,你弄这么些人,还敢问我要饷?”

他先发了脾气,然后才说:“杜闲见那老货,说辛苦你们守卫县城,想要捐一笔款子,给军中将士添些冬衣。”

杜闲见是杜县长。

南湖县从县令改县长,也只是这一年多的事,可杜闲见会钻营,硬是让他得到了这个机会。

听闻他还跟督军府交情匪浅。

“县长大人要给我们发冬衣?”沈砚山笑道,“那感情好。他是打什么主意?”

沈横就有点为难。

杜闲见打什么主意,沈横是知道的——看上了沈砚山,想招他做上门女婿呗。

若是从前,沈横自然会直接告诉沈砚山。可想到沈砚山房里那个小丫头,做菜那么好吃,沈横有点可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