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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一份(2)

曹家兴哈哈大笑,直接把丫丫拉到镜头前,哄小孩:“你跟顾叔叔说,你多想他来呀,你不是要分蛋糕给顾叔叔吃嘛。”

看见丫丫,顾泯把冷脸收回去,给丫丫看锅里翻腾的荷包蛋,“叔叔去,叔叔什么时候说不去了。”曹家兴再次大笑,搂着他女儿,像搂着个软武器,“那就这么说定了哈,这次我可提醒你了,坐车最多十块,你可别再给人宰了啊!”

“滚你娘的!”顾泯黑脸,把视频挂断,最没有资格提这件事的就是曹家兴,害他吃这无赖亏。

第2章

天刚亮,顾泯到火锅店打扫。昨天就在微信群发的消息—休息五天,自动连上无线网络后,群里弹出好多消息,老板的深夜消息把熬夜的员工炸出来,竟然斗起图,顾泯往下滑,手指微酸才到最后一条,两点三十分,摇头把手机放下,二十多岁可真能熬。

把昨天剩下的蔬菜、肉类、海鲜丢进垃圾桶带走,把盛调料的各色深碗洗净,电闸拉下,临走前顾泯又检查一遍,没有遗漏才拉下门闸,挂上准备好的小黑板:有事五天,记得带好校卡。用醒目的粉色书写。

他家在近郊小区,三室一厅,贷款还有几年还完。开车回趟家简单收拾衣物还有给丫丫的礼物,他才打的士去汽车总站。浅紫色的大巴,大学四年每有节日,他坐的都是这种。并不标准的普通话,没有感情起伏的女声提醒检票,身份证一扫,顾泯走上车,找到自己位置,坐下闭上眼睛。

大巴在倒车,景象后退,缓缓驶出车站。从包里掏出耳机,顾泯只带一边,听过道对面的情侣讲话,乘务员在发矿泉水以及询问谁需要塑料袋,来来回回,把情侣讲的话都搅散了。大概二十分钟,大巴驶出市区进入高速路,周围景色变得开阔,到处是棕榈树和农田,绿油油的大片,车驶得平稳,有人开始吃东西,咀嚼声清脆,顾泯猜是酸芒果,因为和咀嚼声一块传开的,还有酱油与辣椒混合的特殊味道,香的,能闻得到盐粒的咸味。

大巴还好,两个小时能睡觉,真正的煎熬在下车后。是个镇上的小破车站,车站牌都没有,车还没停,一大堆戴花头巾的妇女婆簇拥而上,她们的脸隐藏在半张花头巾下,太阳在上面留下痕迹,一双眼睛尤其亮,这边人,大多是女人当家,休渔期出来拉客赚外快。

不要小看这辆三轮车,它能栽十个人,非常考验把车头这个人的开车技术。摩托车坐两个,旁边焊接的三轮车,面对面做六个没有问题,顾泯不和她讲价,多少钱就给掏多少钱,幸好这回这个有良心,没有诈他。因为栽的人多,开起来不算稳,太阳阳辣辣的照,十人挤在车上,有点乡村水泥路大逃亡的意思。

到小码头又是一顿等,船不满不走,顾泯低头看乌蓝蓝海水,简直要被晒晕,给曹家兴打视频,劈头盖脸一顿笑骂,“不给我准备好螃蟹、大虾,你就等住!”曹家兴在自家院子黄皮树下,躺在吊篮上吃西瓜,“诶我就等住咧,你来哈哈哈哈。”

两个人加起来六十多岁了,你来我往的挑衅,笑个不停,晃神的功夫,就到码头对面。浅咖色的白沫和塑料瓶在岸边堆积,被小船停泊激起的水波拍打,一浮一沉,一散一聚,船老大抛好锚,顾泯先跳下来,码头上,依旧是拉客的妇女婆,只是换成摩托车。

好几年不来,顾泯都不懂路咯,走来走去找不到广村86号,正要打电话,迎面碰上个黑皮是谁,不正是曹家兴嘛,抱着丫丫。顾泯一把抱丫丫进怀,摘下帽子遮住她的小脸蛋,“你好意思抱她出来晒,嫂子肯啊。”

他一说,家兴才想到,是该带顶帽子出来,嬉皮笑脸,“就十几步,没晒到的。”说着亲丫丫下巴,惹得小孩咯咯笑。

贫嘴归贫嘴,顾泯在院里坐下,家兴马上去冰箱拿出西瓜和桃,“吃不?螃蟹和虾晚上才有的吃。”院里的黄皮半熟了,顾泯摘两颗放进嘴巴,酸得牙都要掉,挤眉弄眼,“妈的,你家种的什么黄皮,都讲芽接过的才甜,你懂不懂种啊。”

“人家熟啦?你就摘人家吃,不酸你酸谁?”西瓜冻得凉飕飕,刀一割就裂喽,丫丫正好出来,顾泯赶紧挖了块中心的给她吃,低头说:“甜不甜呀?甜不甜呀……”她不会讲很长的句子,还在学讲话,西瓜都咽进小肚子里了,才奶气的应:“甜。”

“这么喜欢女孩,结婚生一个呗。”

“有人要啊?”他自讽,给丫丫擦嘴角的淡红汁水,“再说了,我有干女儿。”

“哦哟,以前是谁?本来理科班女生就少,一半都讲你靓,还没人要,你是眼光长到头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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