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他既宠且撩(重生)(51)
裘郎中依然是那副不经心的神色。他冷淡地看着那些人,似乎也不意外他们会出现。
“列位跟着我好些天了。”他忽然道,“不知是来看病的,还是问路的?”
那些人却不说话。这时后面却传来了声响,听脚步声也有四五个人。
裘郎中没有回头。他觉得这些人都一个模样,看与不看并无不同。
他正欲再问,前方却忽然有一人开口了。
“大夫是哪里人啊?”那人问。
“中原人。”裘郎中道。
“我看大夫不像中原人。”那人道。
“是吗,那阁下觉得我是哪里人?”裘郎中问。
话音落,忽然有东西擦过他的面颊,隐约有些刺痛。他抬起手擦了擦,发现指尖上沾了血,还泛着一股青色。
“当真是卑鄙的手法。原来有毒。”裘郎中淡淡道,“不过可惜,这毒……对我没什么效用。”
不等他说完,两把刀便投掷过来,直扑向了他面门。裘郎中将伞向两边一扫,挥开了那两把钢刀,但伞却也被割开,落在了地上。
裘郎中看了看地上的伞,叹了口气。
“我无意与各位起争执。”他轻声说,“我只不过是个大夫,还望列位行个方便。”
那些人却朝他走近了几步。随着他们的接近,裘郎中感觉到了一股可怕的杀气。
“何必呢。”他放下了药匣,将双手伸向了腰间。
为首那人冷笑:“有什么何必的?”
“觉得你们好笑罢了。”
“哪里好笑?”
“笑你们啊……”裘郎中忽然勾起了嘴角,“年纪轻轻,自寻死路。”
一阵风起,掀开了他右手腕处的袖子。而他抖了抖手臂,对着那些人暴露了上面的刺青。
竟是一只十分诡谲的狼形图腾。
“这刺青——”为首之人一见便大惊失色,“你竟然是——”
“这是什么,不重要。”裘郎中道,“重要的是,我是谁。”
他手指猛地一动,赫然从腰侧拔出了两把明晃晃的蒙古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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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巷子不远处的屋顶,坐着一个一袭红衣的妙龄少女。她嘴里咬着一支柳条,正饶有兴趣地朝这边看。
眼见着巷子里蒸腾起了血气,她眨了眨眼,将头转向一边。
“来人。”她脆生生地笑道,“去给淮阴王通传一声,就说……胡狼下山了。”
第二十七章
夜幕落时,京城外的一处宅院中渐次亮起了灯火。那宅院样式有些特殊,黑砖青瓦,酒缸叠罗,无论家居摆件或是往来下人,皆循着高丽习俗,十分齐整。
宅子不算大,却收拾得十分干净。主人此时正跪坐在一处小厅里,面前摆着一只矮脚桌。小炉子放满木炭,正煮着茶水,茶香飘满了屋子。
尽管来中原多年,他仍旧偏爱家乡风俗,燕居在家时都穿着旧服饰,最爱吃的还是那沾着豆面的打糕。
因而此时桌上正放着一盘,旁边炉子里的木炭发出细碎的爆裂声。他端坐着不动,正闭目养神。这时壶中的水发出了响声,他睁开眼,取了只瓷杯为自己倒茶。
想了想,他又取了一只瓷杯放在了对面。
门外有冷风吹来。他吹了吹杯中热茶,轻啜一口,觉得有些浓了。
“来人,去把门打开。”他忽然道。
下人立刻照办。刚打开门栓,就看到外面站着一位英武的将军,背着一杆长戟漠然地朝屋里看。
他足有九尺高,生得十分俊逸。下人认得他,急忙请进来,也不叫他卸武器,直接引他去见主人了。
“尚书大人,傅将军来了。”
他传了话便立刻下去,不敢多待一刻,生怕听到些不该听的东西。
傅东流立在廊下,没有上去。崔尚书看了他一眼,叫他进来喝杯热茶,他也没有反应。
崔尚书知道他心智不全,听东西一知半解,也不勉强他,只是叹了口气。
“当真是可怜。”他叹道,“生得这么好一张脸,偏偏是个痴儿。如今喉咙还坏了,连话也不会说,可真叫人头疼。”
傅东流依然毫无反应。崔尚书叫人弄了些糕点果子给他吃,他却也一样都不吃,只喝了几口米汤。
崔尚书看着他,摸着胡子道:“薛世子死了?”
傅东流摇头。
“天意啊。你果然把他放走了。”崔尚书吹了吹杯中茶叶,“亏得你没立军令状,不然连我也保不了你。”
傅东流抬头看着他,像是有些不解。
“你在想我为何不焦躁?”崔尚书道,“这没什么奇怪的。杀他或者不杀他,对我都有利。他有把柄在我手里,自然也不敢动我。这一次,暂且放过他。他手下人也死的差不多了,没必要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