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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不能娶(1014)

当然,前提就是听话、肯思考。

这么一比,孙宣其实比孙祈听话多了。

孙祈就不是一个有耐心听食客们比划的。

就是不知道,孙宣背后的那个人是谁,听风这些日子收集的讯息里,缺了那么一环。

午后,宁国公府的马车出了胡同,直直穿过了东街。

这是一日里最热的时候,虽不至酷暑,但下午在日头下晒一会儿,还是会出一身汗。

行人们都避着日头,饶是最热闹的东街,此时也有些打奄儿,也就几家茶馆、酒肆的大堂里才有活力。

说书先生们今儿也不说秦始皇炼丹的事儿了,只讲顾家军奇袭北狄大捷。

昨日就有传言了,但只有个大概,知道大胜了,又砍了安苏汗三个儿子,可这一仗到底怎么打的,还是缺了些激动人心的过程与细节。

傍晚时,施幺把新消息卖进了素香楼,东家乐得嘴巴都裂到了耳朵根,晚市的生意一直好到了半夜打烊,就今天这么大的太阳,中午都聚了不少客人来听。

当然,现在这个时候,除了一两个跑堂的小二哥,余下的人手、包括说书的先生,都在角落歇着呢,要养精蓄锐,等着做晚市。

客人们自顾自聊着,他们习惯了素香楼的气氛,就要了一壶茶,一点儿花生,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面熟的客人说话。

“都道要讨个好彩头,要拿喜事冲一冲,老汉先前总想着,何时能来个大喜事,结果,好家伙,大伙儿盼着的立太子还没影,小公爷从北境就带回来一个大胜。”

“可不是,那群鞑子长年累月犯境,跟蚊子似的一年烦了又一年,这下好了,总算能消停了。”

边上有年轻些的,问道“真能消停了?不会趁着咱们打南陵去了,就再来偷一回屁股?一南一北,真一块打起来,这可吃不消。”

“打不过来的,”老汉道,“都说安苏汗年纪大了,身体不行,几个儿子斗得就厉害,这下一死死三个,还死得那么憋屈,安苏汗吐血都要吐一面盆子。且等着看,他剩下那几个儿子、孙子,内耗都耗死他们。”

“不止儿孙,还有其他部落那些人呢,”边上人补了一句,“当年都打不过安苏汗,被安苏汗一个人压了那么多年,谁心里没有怨气?安苏汗若老当益壮,他们自然不敢动弹,可安苏汗不行了,剩下的那几个儿孙远不及他,人家哪里还会服他?”

草原上的部落,都可以自封个大汗出来,能不能服众,掌管了多少部族,全看自己本事。

安苏汗能一统草原的日子,眼看着是要过去了。

他们真正内耗起来,哪有工夫南下找麻烦,先把其他部落打服再说。

“都会有那心思?“年轻的又问。

老汉哈哈大笑“想想当年躲在地窖里不出来的南陵王,连他的儿子现在都有了反心,草原那等蛮夷之地,离心不是很正常吗?圣上的龙椅,他们都喜欢,而大汗就是草原的圣上,想当的人也不少啊。”

这话一说,边上人跟着笑了一阵,笑过了,又有些唏嘘。

尤其是年长之人,犹记得先帝登基前后的事儿,彼时的京城风声鹤唳,老百姓们胆战心惊的,看着那高高在上的天家为了皇位争得你死我活。

也就是后来的南陵王,一直躲在地窖里,直至先帝安稳住局面,才被人从里头迎出来。

那么胆小、谨慎、本分的一位亲王,却养出了一个造反的儿子,可不就叫人感概万分嘛。

第783章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话题渐渐从北狄转到了南陵,有猜测孙睿、孙禛行踪的,也有说蒋慕渊去了军中之后、会给南陵之战带来什么变化,还有不少听闻孙祈也要跟着去的,又猜着大殿下此举背后的思考的。

楼上雅间,孙恪闭着眼睛听了一阵,这才懒洋洋睁开眼皮子与安哥道“他们今日说得挺克制的,明明刚才骂安苏汗的儿子骂得挺凶。”

安哥顺着孙恪感叹了两句,心里想着,这到底是孙家的江山、孙家的京城,说话能一样嘛。

北狄是鞑子、异族,叉腰骂人家祖宗十八代都不用管唾沫星子,但这会儿明晃晃指出孙祈南下指不定会害两个弟弟……

就算暗地里都说天家无情,可现在孙祈还什么都没做呢,这般恶意推断皇子,可是要倒霉的。

这和以前骂圣上还不一样。

圣上宠虞贵妃了,也拿银钱修养心殿了,那倒下来的养心殿就是明晃晃的罪证,他们骂,也是有理有据。

这会儿,还真没个凭据,出口也就收敛许多。

况且,下午桌上摆的多是茶水,没几个醉醺醺口出狂言的。

孙恪听着听着,突然就笑了,见安哥没有反应,他又问“你不问我为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