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之女登基后(96)
他笑得不怀好意,“汝阳王只要知道自己不需要再忍了,若是发现自己不能再忍了,便不会再忍着她,便不会理会姚氏的要求。姚氏不能如愿,自然会闹,汝阳王越不退步,她便会越发起疑。即便林海当真只是汝阳王的外甥,在姚氏心里,也会把他当成是汝阳王的私生子。”
司马惊雷心底暗叹不如,随即又想到,“姚氏去寻太皇太后,想必也是去看太皇太后的一个态度。若是姚氏早有怀疑,姚纪良要军粮一事,或许就是故意做的一个隐患。”
她思量着道:“若朕处在太皇太后的位置上,势必要先稳住姚纪良。”
司马惊雷猜得没错。
姚氏得意地从延寿宫回府,也不知太皇太后与她说了什么,她倒是不再与汝阳王闹了,只不许林海进门,把自家的侄儿接到了府里按世子要求教导。
与之相对的,汝阳王离府,多日不归,有家不能回的模样,又让司马惊雷想到了自己初登基的那日,感同身受。
“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我会选汝阳王?”她抬头看向他,笃定起来在,“汝阳王妃会进宫,是你一手安排的!”
白云景温和地笑了,“不贴心,会失宠。”
司马惊雷噎了噎。
发现自己不能再逗弄他了,每一次逗弄之后,都会被他变本加厉地逗弄回来,最后心底生臊的总是自己。
汝阳王离开王府后,王府里安静了下来,可这样的安静,不过是一方不甘地妥协退让而粉饰的表相,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沉静。
司马惊雷很好白云景接下来会怎么安排,可不论她怎么问,他都不说了,只叫她安心等着,“你要的红袖舫,也跑不了,红娘很快会主动来找你。”
司马惊雷心头一跳,“我是想要红袖舫,可我想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卖给我。”
“自然是的。只消再等上一等。”
司马惊雷将信将疑,心中带着些许忐忑,些许期待。
几天以后,她得到消息,红娘要见自己。
她激动得找到白云景,问他,“你是怎么做到的?”
白云景正在昭阳宫里与温即楼说着什么,听到她的声音,停下来,转脸朝她扬了扬唇,“我什么也没做。”
司马惊雷一愣,“是你说让我等着。”
“算了。”她急切地想去见红娘,“等我见到红娘,便会知道了。”
“且慢。”白云景叫住她,“陛下先换副面容。”
他走到她面前,“我当真不曾对红娘和红袖舫做什么。你也莫急。我与你一同去。”
他的声线柔和得恰到好处,不是发怒的时候,带着天然的让人心神稳定的魔力。
司马惊雷激动的心情平和了些许,耐着性子与他一起易容好了才离去。
温即楼叹道:“你们这般双宿双飞当真的羡煞旁人。”
司马惊雷从不把他的话当真,闻言放声笑开,“瞧你说得酸溜溜的,你倒是赶紧换张脸与我们同去。”
她的目光在他的脸上转了一圈,“我险些忘了,千面郎君有千面,谁也不知哪张是真容,便是你就这般出去,也无妨。”
温即楼摇头笑笑,看向白云景,并不言语。
司马惊雷催促他,“快些跟上。”
白云景道:“即楼身子不适,出去不得。他不过随口一说,陛下不必当真。”
温即楼笑着赶他们,“好了,你们莫要待在这里影响我养病,真是聒噪得紧。我若是有那闲工夫去与你们玩乐,倒不如寻药去。”
司马惊雷恍然想起,不久前,雷云哲曾与她说温即楼的病有法子治,药却不好寻。当时她不曾太在意,现在看到温即楼那种带着一点伤感的笑,觉得应当是当真很不好寻的。
“你好生养着,朕让人给你去寻药。”
温即楼愣了愣,眼里的伤感淡去,“那,我就先谢过陛下了。”
他看向白云景,与之对视片刻便又移开视线,眼神里的信息只有他们两个能看得明白。
白云景收回视线,对司马惊雷道:“不必担心,他要的药,我已经派人去寻到了,如今正在送回来的路上。”
司马惊雷笑着点点头,先一步走进了秘道。
一直觉得白云景的学识与能耐不会强过自己,相处久了,便一次一次地被他刷新了认知,不知不觉中,对他越来越信任。
白云景看着温即楼,没有说话。
温即楼倒是先笑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必再说。我已经做出了选择。两者相较,我只我只选对于我来说最为重要的。”
白云景点点头,转身离开。
随着秘道的入口阖上,温即楼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
在司马惊雷来之前,白云景先一步找到他,药与人,只能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