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轻轻将双面绣翻到牡丹的那一面,细细的看着,她轻轻叹一口气,语气中带着描不出的疲惫:“这牡丹的叶片上,却是有一个用深绿色丝线绣出来的白字。”
第一百二十三章 真相大白,张孜绝望
白茉抬起头,两行清泪从她的腮边流下:“太后娘娘,您还可以拆开这反面第一朵梅花的花瓣,我曾在刺绣的时候刺破了手指,这绣布上有一点滴下的血液。这绣双面绣的绣布是极其柔软的丝绸,这样的丝绸是无法清洗的,所以我才在有血迹的地方又绣了一朵梅花,原本我是不打算在这一处多绣上上一朵梅花的。”
太后轻轻皱眉,她确实有些奇怪,这背面的梅花图格外和谐,花朵也是不多不少,盛开的梅花、半开半闭的梅花以及小小的花骨朵儿,每一朵都有其不同的姿态,有的含羞开放,有的热情似火,有的则被厚重的雪片压倒却不屈不挠还在往上伸展。
这幅梅花图绝对算得上是精品中的精品,将一副雪中寒梅绽放的样子描画的淋漓尽致。这一整幅双面绣唯一一点不和谐的地方就是最上面的一点梅花,那点梅花其实从技艺上来说,其实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绣线也是非常精致,但是却与整体的格局格格不入。
太后吩咐身边的小丫鬟:“你们给我找一把小剪子来。”太后其实是不愿意挑开这朵梅花,毕竟这梅花虽然格格不入,但是也与整幅梅花图息息相关,甚至若是拆了这朵梅花,说不定还会将正面的牡丹图也一同毁了。
太后是极其喜欢这一幅双面绣的,她是有些不愿意将白茉绣的双面绣拆掉的。但是为了将这些事情搞清楚,她只能将这幅双面绣拆掉了。
太后的动作很利索,她挥手示意那些小丫鬟自己亲自来,然后举起那把小剪刀三两下将那朵梅花拆开了。
随着丝线一点一点的被拆下来,张孜的心也跳到了嗓子眼里,她内心是知道白茉十有八九说的是真的,但是此刻她仍然是在心里暗暗祈祷,祈祷上天降下奇迹——
奇迹没有发生,太后放下看手上的剪刀,她阴沉着一张脸,将那幅双面绣举给众人看:“这朵梅花下面有一点血迹。”
锦然急忙抬眼看去,果然,那朵梅花下的绣布上有着一点小小的血迹,许是因为时间长了,那朵血迹甚至已经暗暗发黑,变成了暗红的颜色。
“啊!”白茉尖叫了一声,她无力的摔倒在地上,张口想要说出这幅双面绣的真正来历。
若是说刚刚张孜还妄图着反咬白茉一口,趁她没有证据将这一幅双面绣据为己有,但如今白茉两条铁证抛下来,她是连一点这样的心思都没有了。
此刻只能把这双面绣的真正来历托盘而出了,可是…….
张孜咬了咬牙,刚刚要开口。
那白茉却抢先一步,她摸了摸眼角流下的泪水:“唉,张孜,你怎么这样糊涂,若是二伯母知道了你今日的作为,心里该是多么难受啊。”
张孜浑身一抖,她惊惶的看向上首的白茉,白茉背光而站,殿外射进来的阳光使张孜看不清楚她脸上的神色,张孜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把话咽到了肚子里,她怨恨的盯着白茉,若说此刻她的眼神是刀,那白茉早已经被她的眼神戳出百十来个血淋淋的洞了。
张孜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痛苦和怨恨:“皇后娘娘,是臣女一时,一时迷了心窍,臣女知错了!”
“一时迷了心窍?”太后勃然大怒。她猛地一拍面前的小案,显然是怒极。
“你这一时的鬼迷心窍就要害人吗?你只想着自己将这双面绣据为己有的风光,有没有想过白嫔该怎么办?哀家听闻白嫔还与你有几分亲眷关系,还将你们张家的秀女请到宫里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你就是这样报答她的?”
太后的语气中带着愤怒:“你这样不仁不义、不孝不悌的秀女,哀家可供不起!来人,将张家秀女张孜打三十板子,请出宫去,往后永不允许参加选秀!”
一道轻飘飘的旨意,就这样将张孜未来的命运定了章。
白茉低着头,拿着帕子捂着脸,太后还以为她心里难过,还安慰了她几句:“白嫔,你也不要为了这样的亲眷太过于难过了,她自己做出这样不忠不义的事,你再为她难过,也是白搭的。”
白茉这那里是难过?她那张被挡在帕子下的脸若是显露出来定然会吓太后一跳。白茉此时已经兴奋高兴到癫狂了,在宴席上其他人看来,这白茉肩膀一抖一抖的,是在伤心哭泣,可是白茉却没有在哭,她这是在笑,笑的完全停不下来。
终于,终于有了这么一天,自己终于可以亲手把这张孜赶出她最想进的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