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京都其他人家的女儿,太后难免就有些看不上她们,这下锦然来了,她身为郡主身份够格,太后也是知道锦然素日的为人处世,这些她都派人调查了一些,因此太后也放心让宋冉和锦然一道坐着了。
“快瞧瞧这一对儿小姑娘!”太后赞扬道。
锦然同那宋冉坐在一条长凳之上,她们一人着青,一人穿粉,两个姑娘皆是倾城颜色,就这么略施粉黛的坐在一起,当真是美的不得了。
太后极欢喜得左看看又看看,她一拍手道:“你们现如今正是如花的年纪,正是该多要俏的时候。来人啊,给哀家把那花簪取出来。”
太后说完,她身边的老嬷嬷便取出来了两个古朴的木盒,从木盒的成色和花样来看,这木盒也有了不短的年头了,原本清亮的木色也有些微微发黑。
太后怀念的抚摸着这两个木盒:“这里面的花簪,还是当年我进宫,我家里人为我打的,我第一次面见先皇,便戴的是这花簪中的一根。之后我在生皇儿之前,便总爱戴它们。不过如今年纪大了,这些花簪竟是戴不来了,它们已经在我的内库里不知放了多久了。”
说完,太后打开了两个木盒的盖子。
木盒里红色丝绒的内衬上放这一根金钗。其中一根金钗乃是梨花花瓣形状的碧玺片攒成的花球,这花簪做的极为精致,连花瓣的纹路都雕刻的清晰可见,其中更为难得的是这花朵的花蕊也被匠人用金丝微微拉出来了几条,极细的花蕊上坠着细细的流苏线,太后拿出那金质梨花花球发簪,把它往锦然的发髻间轻轻一插:“哀家在看见这锦瑞郡主后便想到了这支钗,真是可以说是人比花娇了。”
另一个盒子里的花簪则是碧玉的杆身和白玉的簪头,簪头是一朵清淡雅致的木兰花。这木兰花被雕刻成半开不闭的花苞样式。工匠们的技艺高超,连花苞上的水珠都巧妙地雕刻了出来。这簪头的玉质极好,少说也是玻璃底,清淡的颜色莹润的质地,整根簪子好像水汪汪的,让人忍不住在手上细细把玩欣赏。
宋冉的头发乌黑,她的发量很多,今日也盘成了个乌泱泱往下垂的坠马髻,翠绿的杆身和白玉的簪头与乌黑的发交相辉映,而一旁的锦然也是明眸红唇,丝丝流苏随锦然微微的动作而轻轻舞动,两个少女都美的让人屏息。
太后替她们二人簪好了花簪,仔细的打量了二人满意道:“瞧瞧,给水灵灵的姑娘带在头上可不是比在库房里吃灰强?”
方贵妃见太后高兴,也在殿下娇笑道:“太后娘娘,您那里怎么只有给然儿和冉儿的赏呢?人家也是累了半日了呢,什么东西都是人家来做的却偏偏没个赏......”方贵妃一边说,一边俏皮的冲太后娘娘眨了眨眼。太后娘娘一向宽和,且因为早先方贵妃救了当今皇上的缘故,她与方贵妃一向交好。
因此她此刻看方贵妃在殿内撒娇非但没有恼火反而同方贵妃一同说笑起来:“看看这个没见识的小丫头。干这些个活可是你应该的呢!在宫外,哪家不是主母来管这些事?你且好好给我管事吧!至于什么赏赐嘛.......”
太后娘娘微微卖了个关子:“至于什么上次那自然是一分都没有的。我这里倒是有一份后妃的赏例表,你要不要和我一块对一对账?这也算是给你的赏赐了!”
方贵妃闻言脸已经皱成了苦瓜脸,她装作没听到的样子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太后娘娘就坐在上首,方贵妃的举动她岂会看不见?不过是嫁妆没看见又在那里故意长吁短叹一番罢了。
这两人一来一回倒是热闹,殿内其他众人也都是其乐融融的样子,只除了一个人。那就是皇后。
皇后在方贵妃撒娇卖痴的时候便已经在心里恨得牙痒不过痒:“果然就是御膳房的烧火丫头,在殿内就公然与皇太后争辩,一点礼数都没有,真是让人瞧不起。”皇后一向是自持身份的,从不会贸贸然得给皇上撒娇或怎样,每次和皇上单独相处的时候便在那里读书,几乎和皇上的交流只有“皇上,吃饭了”“皇上,就寝吧”诸如此类的套话。她与皇上尚且如此,和太后请安问礼的时候那就更不用提,一板一眼的生怕太后挑出什么错处来。
可惜太后也是平民家的女子出身,原本她就对皇后没有多喜爱,这皇后与太后相处也丝毫不见热络,久而久之,太后与众嫔妃会面时,除了和皇后说上一两句之外,其余时候都去和方贵妃相互打趣或者是跟众嫔妃聊天逗乐去了。左右她的儿媳妇又不是只有皇后一个,哪一个不都是凑上来讨好太后?久而久之,一直端着姿态的皇后在太厚这里也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