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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之后,我穿越了(64)

周瑕笑得要比卫修慎要真诚得多, 起码看起来是如此,“见过侯爷。”

萧祁嘉的身形在女孩中偏向高挑, 但却无论如何都没法和卫修慎比。此刻,卫修慎在前面一站,她的身影便被挡得严严实实。

而另一边,冷静下来后, 周瑕也察觉到方才萧祁嘉疏淡的态度。

她唇边的笑意越发的温和。

……是不想同他一起回去吗?这可不太好。

小指无名指微微蜷缩,手垂向地,然后才缓缓收回。

确认卫修慎瞥见了他的手势,周瑕眸中带上些真实的笑意。

地支第三乃为寅虎。

……虎符。

——信任是这世上最难建立, 却又最易摧毁的东西。

就算卫修慎一时没有想到,他也会……慢慢地帮他想到的。

周瑕冲着卫修慎点头致过意,就好似真的只是郊野偶遇一般, 没有丝毫留恋地离了去——

……她早晚会明白,这世上,只有他可以依靠,只有周府,才会是她的家。

至于这明白过程中所受的委屈……

周瑕唇瓣又轻扬了半分,笑意越发温和清雅。

——没关系,他会陪着她慢慢淡忘、去忘记那些不愉快的记忆。

就像是忘记当年那个细雨朦胧的春日一般。

周瑕走得轻易,卫修慎的脸色却越发难看——

那个手势,还有……

【不能说。】

那道绵软犹带几分刻意咬字的话语,不受控制地在耳边盘旋了一遍。

卫修慎的呼吸粗重了一分,握拳的手甚至发出指节被掰响的“咔擦”声。

但转身之际,却将黑眸中的戾气全都隐没了下去。

“祁嘉,咱们回去罢。”

……

晚间,卫府书房。

卫修慎垂着眼皮,看着手里的虎符,黄铜铸成的虎身,一剖为二,中间的金错文也被分开。

他手中的这是半块,另一块自在圣上手中。两者合二为一,便可调令洛京东郊不过一日路程的东营。

若是正常情形下,这虎符不在主将手中,自然没什么用处。但若是不正常的情况呢?

当今天子年岁已长,入冬病了一场之后,朝会已停了半月,这已经是今年第五次停朝会了。

宫里的消息虽说不好探听,但诸位大臣都心中有数。想来改个年号,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

那该继任的又是何人呢?

一个暴戾刚愎的成年太子,和一个天生残缺的四岁稚儿。周瑕想推哪一个上位,再明显不过了。

这些年,周瑕和太子之间的矛盾毫不掩饰,就连原本的文武之争,对上此事也要退居次要。

两者在朝堂上各有势力,而作为关键的皇帝的态度……

人老了,对于虎视眈眈想要抢夺自己位子的“儿子”,总是不太乐见。

况且,依照太子的性子,又绝不可能做出什么毕恭毕敬、孝顺侍奉的事来。

陛下心中有了偏倚,这几年,□□自然连连受挫。

前段时日,堂堂东宫太子,竟被安排了离京的差事,想来陛下和周瑕也快要动手了。

卫修慎懒得掺和洛京这一滩浑水,虽然和周瑕是对头,但也不见得和太子关系好。对此只是作壁上观,并不掺和。

北狄从来都是不记打的,他在京中呆不了几年,等那群蛮子缓过来,他便要再去北疆。如此,又何必陷入京城这滩泥淖里呢?

可就他冷眼旁观都知道,太子绝非束手待毙之人,到时闹个鱼死网破,也未可知?

而周瑕党羽,多是当年萧老故生,确实是遍布朝堂,但是……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闹不好,就要是一个“秀才碰见兵,有理说不清”的局面。

卫修慎扯了扯唇:……所以他要兵。

烛火摇曳,照亮了他半边的脸,而另一边脸藏在阴影中,看不清神色。

他抓着那虎符的手使力,小臂上的肌肉绷起,手背上也显露出道道青筋。

——大有生生把那虎符捏碎的架势。

门外传来窸窣的声响,卫修慎骤然回神,又深深地看了眼手中的虎符,抬手将它放在书柜上的暗格之中。

想要拨动机关之时,视线却在虎符下面、雕纹粗糙的木盒上落了一瞬。

原本阴郁的神色柔和了些许,他抬起手指,带着些温柔的意味、摩挲了下那凹凸不平的边缘。

少年笨拙着拿着刻刀的场景恍若昨日,卫修慎眸中略过一丝极淡的笑,抬手一推,那暗格就重新隐没到书柜之中。

*

书房门外,一个小卒快步而来,到了门口,却被聂封仁一抬手拦住了。

聂封仁朝书房方向努了努嘴,又冲那小卒摇了摇头。

那小卒手放在胸前,五指并拢又打开,意思是问:侯爷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