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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醋缸又翻了(2)

因为次日便是成亲的日子,秦桑一大早就被从被窝里捞起来,换衣服,梳洗打扮,好几个宫女嬷嬷围着她,往她脑袋上不知道戴了多少东西,重得她脖子都快要被压垮下去。

屋子里闹哄哄的,喜娘们催着赶紧赶紧,马上吉时就要到了。秦桑耳边闹哄哄的,从一早就没有停下来过。一直到不知道谁跑来高喊了一声,“吉时到!”

随后秦桑就被蒙上盖头,被两名喜娘搀扶着往外走。

到了外面,敲锣打鼓更是热闹,街上都是围观的老百姓,若不是有一众侍卫拦在道路两旁,怕是要将路都围得水泄不通。

秦桑蒙着盖头,什么也看不见。可她能听见敲锣打鼓的声音,围观老百姓们谈论的声音,都是充满喜悦的。仿佛这桩喜事也给长安城带来了一点喜气。

可秦桑却一点没有要嫁人的喜悦,更没有书里说的那种小鹿乱撞的紧张和欢喜。她甚至在想,她大概一辈子都不会有那样的感觉了。

她嫁人了。嫁给她不认识,没见过,也不喜欢的人。

她表现得再无所谓,这一瞬间,多少还是有些难过。

她站在台阶上,垂着眼看到一个男人朝她走来。

他朝她伸出手,那是一只很好看的手,指节修长,指骨有力。可是当秦桑将手放上去的时候,才发现这只手非常冷。冷得几乎没有一点温度,就像那天晚上,他看她的那个眼神。

她刚到长安那晚,戴上了面纱随赵大人进宫面圣。

陛下在宫中设了晚宴,为他们接风洗尘,且在晚宴上将她赐婚给少将军傅连溪。

她听见陛下为她赐婚时,下意识抬起头,顺着旁人的视线也朝对面看过去,然后她就看见了坐在陛下下首,长得无比英俊,穿一身黑衣的男人。

她望向他时,他也抬眸朝她看过来。彼此的视线遥遥撞上,他眼睛很黑,像沉寂的深潭井水。看她的眼神却很冷,冷得像一把冰刃,毫无温度。

他看了她一眼,才起身去接了旨。

秦桑此刻被他牵着,觉得他的手凉到让她想逃。她又想到那天晚上,他看向她时那个冰冷的眼神,心中又很无奈。对于这桩婚事,他们俩都是牺牲品。

婚礼仪式冗长且无聊,秦桑脖子都快被头上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压垮了,等终于结束了仪式,送进洞房,她直接就揭了盖头,将头上戴的东西七七八八全取下来扔到桌上。

喜娘们后面跟进来,瞧见都吓了一跳,捡起被秦桑扔在地上的盖头跑过来,“使不得使不得,礼还没成,盖头不能自己揭啊!”

几个喜娘跑过来,强行把秦桑按回床边坐下,又强行把盖头给她盖上。

这一整天下来,秦桑这会儿又累又饿,耐心已经快要告罄了,“还有多久啊?”

“公主别急,待大人过来挑了盖头,才算礼成。”

“我能先吃点东西吗?”秦桑声音从盖头底下传来,她真是太饿了,肚子已经在叫了。

“不可以。公主,您再忍忍。”

秦桑:“那你们去看看他究竟什么时候过——”

“大人。”

秦桑话没说完,就听见喜娘们齐声唤了声大人。

她正愣神,就听见一道低沉的声音,“都下去。”

“这……”喜娘们一时间面面相觑,这盖头还没揭,礼尚未成,现在就下去似乎不太合规矩。

她们正犹豫,傅连溪突然抬眸,一个眼神过去,吓得几个人心口一颤,哪里还顾得上规矩,连忙屈膝行礼,匆匆退了下去。

临走还将门带上。几个喜娘一退下,房间里就只剩下秦桑和傅连溪两个人,偌大的房间顿时变得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秦桑盖头还蒙在头上,她等了一会儿并没有等到傅连溪来帮她挑起盖头。她懒得等,索性自己把盖头揭了。

傅连溪背对着她,坐在桌前,拎着酒壶在往杯子里倒酒。

秦桑盯着傅连溪背影看了一会儿,估计他应该是不想搭理她,索性把盖头扔到一边,拎着裙子走过去,在傅连溪对面坐下。

她肚子饿得不行,伸手就去拿桌上的糕点。

她伸手拿糕点的时候,傅连溪总算抬眸,看向了她。他眼神静静的,却看得秦桑莫名有一点心虚。她拿着糕点的手顿了顿,“我……我肚子饿了。”

她说着,就把手收回去,自顾吃糕点了。

傅连溪看了她两眼,也没再搭理她,自顾喝酒。

秦桑实在是太饿了,早上就没有吃东西,她起初还稍微克制一点,但后来看傅连溪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索性把糕点碟子抱到自己面前,没一会儿,就把碟子里的糕点都吃光了。

傅连溪目光落在秦桑面前空掉的碟子上,终于又抬头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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