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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故事(25)

「这也是正常的,别说这孩子真的不错,就是养个猫、狗,时间长了还有感情呢!」刘征好意地为我解释著。他无法理解我对蓝宇的感情,他永远也不会明白。

「不过,你小子也是个多情种儿!」他笑着又补充了一句。

刘征的老婆--诗玲是四川人,曾是名校的校花,居然「下嫁」给了刘征。有时看到他们夫妻恩爱的样子,我几乎有点羡慕。她教养很好,热情又得体。她一定知道蓝宇的事,可她完全没有那种好奇、审视、或同情的态度,无论她内心怎么想,表面上她就像对个普通朋友那样对他。深夜,小伟早已睡著,我们四个人边喝酒边聊天儿。我们都有点醉意。刘争和蓝宇就中国在初等教育方面的种种弊端进行着深刻地讨论,刘争满腹牢骚,但理论水平比较高,蓝宇则谈到许多他少小时对学校的体会。

我边与诗玲闲扯着国家局势边听他们的探讨:「刘争,我发觉你没有献身教育事业真是太可惜了!」我插言道。

「别咒我了,我要是献身了,我老婆孩子都得喝西北风去!」

我笑着转过头冲着诗玲:「听听,心里全是老婆孩子,绝对模范!」

诗铃抿嘴微笑:「他呀,就是说说而已吧!」说着瞟一眼刘争,柔情蜜意。

「没劲了不是!实事求是点儿。我做什么事不是先考虑你们呀!」刘争急字白脸地说。这小子真是喝多了,居然听不出好赖话。

诗玲没理他。

「嫂子怎么被刘哥追到手的?」蓝宇笑问,帮诗玲解了围。

「骗的呀。他说我和他有夫妻相,我居然相信了。」看着他们两口子的模样,我忍不住哈哈大笑,接着所有的人都笑了起来。

「要我说你们才真有夫妻相呢!」诗玲诚恳地看着我,又看看蓝宇。

诗铃的话出乎我的意料,我看了眼蓝宇,他微笑着盯着桌子上的火锅。是尴尬还是开心?或者和我一样二者兼有。我抓住蓝宇放在桌子上的手,并放在我的腿上。以后我攥著他的手和大家聊天,我们谁也没有介意这些,那是种从没有过的认同感,我们不再须要掩饰、隐瞒,一切都那么自然、和谐。

外面冰冷的雪依然下著。

「五一」节加上校庆,蓝宇有将近一个星期的假期,我和他的东南亚之旅终于成行了。我们玩得很开心。没有人认识我们。我们甚至可以在大街上表现出一丝亲昵。我一向以为定期的更换性伴才会有意思,才刺激,可从没有想到有个固定的伴侣也同样幸福,连那种强烈的占有欲和妒忌心都令人激动。

有一次在餐厅里,我去洗手间,当我回来的时候,看到蓝宇正注视著一个挺英俊的新加坡小伙子。我走过去,冲他脑袋上狠狠地拍了一下。他很不好意思。我告诉他我绝不容许他喜欢别人,哪怕看一眼都不行,否则我杀了他。他脸红得要命,半天没说话。那天,整个晚上他都在讨好我。

其实他比我还要敏感、还要挑剔,而且越来越严重。如果他看到我和其他年轻漂亮的男孩或女孩说话,他就变得严肃沉默,害得我不得不哄他。另外,如果我想有点「出轨」的行为,我一定做得非常小心、谨慎,我绝不可以让他发现。对于这些我不抱怨。

我有了蓝宇这个固定的伴侣,却没有因此完全断绝与女人睡觉。我与她们上床并非是出于生理需要或喜欢她们,而是种心理需要。我只是想证明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记得我们去看「人妖」表演,他问我他们和女人有什么不同,我说他们都是男的,大部分下身还保留著,有些做掉了。他说太恶心了。我问他要不要找个玩,他吃惊地看着我说「你有毛病呀?」

我知道蓝宇是个挺保守、传统的人,可我不清楚他是如何看待他现在的所作所为。我没有与他讨论过我们的关系,但我感觉我们都认为这绝非正常。

那时的中国比现在闭塞得多,我们很难找到一个渠道去了解我们的感情,而且我们也不自觉地避免了解。

第十二章

八月份,我随一个政府的商务代表团去了美国。我本来不是非常感兴趣,美国这边我生意不多。可没想到我挖到了个大买主,我开始做起了对美国输出纺织品的生意。当那个美国佬问到我「配额」的问题时,我告诉翻译,那是小菜一碟,那翻译告诉美国人:那是个花生米。

我本可以在那里多呆几天,并去洛杉矶和赌城玩,可我没有心思,一来我已经去过,而且我想蓝宇,想得厉害,我要一个人回来北京机场里,我老远就看到蓝宇。过了个夏天,他又稍微黑了点儿,可更有魅力了。他穿了一条深蓝色短裤,配件宽松的灰色无领T恤,前胸靠近领围的地方有几只小扣子,没有系上,随便的敞开。我好像看到他光滑、健康、充满青春朝气的肌肤,我已经是浑身燥热,心跳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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