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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襄有梦(223)

作者: 未晏斋 阅读记录

翟思静对他似冷似热地眼睛一翻:“我一个没脚蟹,关在这里能跑哪儿去?哪里像你想上哪里上哪里!”

杜文得意地说:“我就知道你吃醋了。”

“哪个吃你的醋!”

“怎么没吃醋?”他搓揉了她一把,伸出手指一根根掰了给她数,“我四日没来,一日在贺兰温宿宫里,一日在艾古盖宫里,一日在李迦梨宫里,一日在郁久宝珠宫里……”

他敏锐地观察着翟思静的神色,她极力地面无表情,甚至表现出一点不屑听的样子,但是嘴角微微地一抽,睫毛微微地一扇,他心里就自得起来,抱紧了她说:“还说没吃醋?”

翟思静推了推他,说:“大汗雨露均沾,我有什么醋好吃?再说,现在也伺候不了,大汗总要多生些子嗣,才五个昭仪本来就太少了。听说选来的椒房、世妇和中式*还有不少,赶明儿打造个羊车,后宫掖庭的甬道里拉了随便跑,羊儿停在哪儿,你就临幸谁。”

(*沿用的北魏后宫嫔妃名号。)

话说得冠冕堂皇,然而拉了个脸。

杜文喜欢她这口不应心的样子,笑着说:“我的好阿姊,别和我讲道学了。我实话告诉你,四天来,我一个都没碰。”

“谁信!”翟思静说了两个字,感觉上了他的套儿,于是又说,“何况谁不让你碰的呢?真是!”

杜文这阵子格外喜欢她胸脯的手感,小心翼翼揉抚着说:“贺兰温宿么,长得不好看;艾古盖么太小了,下不了手;李迦梨虽然漂亮,但是傻乎乎的;郁久宝珠脸拉得比你还长,好像我欠了她多少钱似的,实在睡不到一起去。”

他当然也是各种挑剔,但实质的还是一个“痴”字作祟,他已经有了最好的、最喜欢的,其他的自然看不上眼。前三个月光棍儿似的都熬过来了,这会儿又不是不能,当然想着和她在一起。

“所以吧,”他其词若憾,“虽然四日没来,但其实等于当了四天鳏夫。你说,你怎么补偿我?”

翟思静已经给他逗笑了,主动抬头说:“给你亲亲?”

那是当仁不让的。杜文低下头,就吻了个足意。她的嘴唇,一片晶莹柔腻的水光,他分开些压低声音威胁她:“敢再伸手擦!”

她并没有去擦,一双美目好像也像嘴唇似的,晶莹柔腻,含情脉脉。

杜文看得心里一阵柔软,只觉得这么美好的人儿在他怀里,其他哪个及得上?!

他蜻蜓点水似的在她脸颊、耳垂、脖子、头发各处又吻了一遍,接着又无赖兮兮地说:“我好像还不够呀。”

翟思静被他揉得轻颤,叹息一口说:“我真是要被你架在火盆上了……”

不觉间衣衫尽落,她确实被他架在火盆上,他的动作虽然轻柔,可是浑身都暖得发烫,慢而坚定地,每一下动作间都会含情脉脉地看着她的脸,抚弄着她的秀发,让她不仅是身体,心灵也舒泰万分。

完事儿后,尚是红霞漫天的时候,外头的人大概也都在装不知道,没有一个过来拿晚膳之类事情打扰的。

杜文在她身侧支颐含笑:“‘火盆’上滋味儿如何?”

翟思静不甘示弱:“知道大汗架得住我,不操心,就享福了。”

杜文笑道:“我自然架得住你,但日后你操心的时候也多着呢——别想躲懒。咱们俩,同进退,一起享受这天下。”

“瞎三话四,哪有女人家……”

杜文很认真地对着她的眼睛说:“女人家怎么了?我才没瞎说。也是我知道你不是那种野心勃勃的女子,所以我信你,现在、将来,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孩子。”

他伸手摸摸她凸起的、紧绷绷的肚子,四个月的孩子会在母亲肚子里游动,做母亲的能感觉到,但是做父亲的还无法探知,他也是深有遗憾的。

“思静,为政之道,我慢慢教你。”他说,“我知道你从小念的书里都讲女人该相夫教子,在后宅里打理——但是你的夫君是皇帝,你要‘相夫’,必须做我的内相;将来咱们的儿子你要教他,也必须懂得为政的进退之道。”

他看翟思静有些惶惑的样子,笑着吻了她一下说:“你别担心,咱们还有时间慢慢来。再说,前几日你发作我身边内侍总管的几句话,实在是漂亮极了!这是你天赐的能力,你别辜负了它。”

翟思静好半天才点了点头。

他是个狐疑性子,要他信任一个人很不容易,是要经过多少观察、多少考量、多少戒备后才成的。他对她说这话,说得诚挚,她都有点不敢信。但是有一点是对的,她现在有了孩子,如果是男孩,按着鲜卑皇室“长子为尊”的习惯,她确实要学着为孩子铺路,而不能一味地避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