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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完自己的历史后我又穿回来了(98)

可笑,她这一身功夫想看住他不乱跑还用下药?他这是质疑她功夫不够好?

楚休据理力争:“我离了殿就晕了过去,片刻前才醒过来,到现在头都是晕的!”

“你……”沈宴清打量他两眼,咬着牙笑了,“你那是自己把自己吓晕过去了。”

“你胡说!”楚休面色骤变,僵了僵,忽地又偃旗息鼓,不吭声了。

——他仔细想了想,好像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沈宴清当时拎着他就往天上蹿,是把他吓得够呛,然后他就没了意识。

楚倾眉心轻跳着睃他一眼,眼底堪堪写着四个字:丢不丢人?

楚休红着脸别开头,沈宴清在旁抱臂,又冷言冷语:“吓傻了?谢恩都忘了?”

楚休这才冷不丁地回神,片刻之前他在暗营醒过来,沈宴清是给他念了个圣旨来着。但当时他刚醒,脑子本来就不清楚,她又念完就继续拎着他飞了,他光顾着惨叫根本没顾上多想那道旨意。

现下恍恍惚惚地回想了一遍,楚休才补上一场心惊,忙向虞锦下拜:“谢陛下。”

楚倾怔怔:“谢的什么?”

虞锦边伸手扶楚休边抿笑:“你母亲救驾有功,朕先赦他和楚杏出奴籍了。”

这便是她回鸾栖殿后写的那道圣旨,楚倾当时并未过问,现下闻言也要离席谢恩。

虞锦一记眼风扫过去:“坐着别动。”

谢恩?可拉倒吧。之前就是个冤案,现下楚休谢恩她脸上都臊得慌。

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看向沈宴清:“还有个差事给你。”

沈宴清犹在气不忿地瞪着告黑状的楚休,听言忙正色一揖:“陛下请说。”

虞锦道:“你帮朕找一座墓。”

“墓?”沈宴清浅怔,面露惑色,“什么墓?”

女皇颔首:“是朕儿时的一个旧友,叫林页。对他的身份朕也只知道这些,但京中姓林的人家原也不多,墓该是只能在京郊吧,你得空时便着人找一找,不必为此耽误旁的差事。”

沈宴清抱拳应诺。楚倾眼睫轻颤,一言不发地将碟子里那口笋烧牛腩吃了。

这道菜味道很重,咸香里掺着微辣。但即便是这样的口味,都压不住心底的那股五味杂陈。

昔年离开太学之时,他曾庆幸他没有告诉过她真实身份,觉得这样她就不会知道他是要被迫嫁给皇太女去过情非所愿的生活,她便也不会太难过。

但重见那支毛笔之后,他又每一日都在后悔与她说了假话。

若他当时就告诉她他是谁,后面种种不幸或许就不会发生。他可能也能继续读那些书了,现下也仍会是她从前熟识的样子。

而如今,一切都为时已晚,种种不幸都已发生过,他也早就将那些坚持放弃得彻彻底底。他唯一能做的,只剩下说服自己林页真的“死”了,将这个秘密永远守下去。

他不敢设想若她知道曾经胸怀大志的林页成了如今的他会有多失望。

.

正月十六,年关彻底过去,百官再度上朝。

早朝上,女皇昭告天下,道楚薄救驾有功,就此赦出诏狱,在京中赐了座宅子给她。

借着此事,女皇又道楚薄能有此举实在不似反臣,对楚家当年之事心生疑虑,着刑部与大理寺重查究竟。

而后的半个月里,楚氏一族泰半族人被释放出狱,只剩了一些确有作奸犯科之实的旁支仍被看押牢中。

二月,鸾栖殿中又忽下旨意为楚枚赐婚。夫郎姓叶,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兵部小吏的儿子。但即便如此,满朝也足以觉察女皇对楚家重新有了重视之心,工部首先寻了由头表明心迹,提请重修楚家大宅。

虞锦气定神闲地在折子上批了个准字,旨意刚发出去,尚寝局的人入了殿来。

一块块绿头牌被托盘盛着端到她面前,尚寝局的人苦着张脸:“请陛下翻牌子。”

她特别清楚她们为什么苦着张脸,因为她有日子没翻过牌子了。

但今天,她也不打算翻。

因为元君身为正夫,没有绿头牌这种东西。

“记档吧,朕今天去德仪殿。”女皇淡声开口。

两名尚寝局的内官顿时满目愕色,静了好半晌,才带着惊意应话:“诺,臣等这便去德仪殿传话。”

女皇从容地嗯了一声,任由她们离开。等她们走远,她放下手里正读着的折子,喜滋滋地搓了搓手。

嗯,这就又过了半个月了!

楚家案正平稳过渡,楚家人在慢慢释放,大宅也已重修。

她与楚倾三天里总有两天会见面,喝喝茶下下棋,吃吃饭撸撸猫。

小奶猫也已经长大了不少了,从只喝羊奶到开始馋鱼。楚倾看它背上毛色姜黄,就给它起名叫姜糖,昨天叫它名字时它已明显能听懂,喵地一声转过头来,很快又傲娇地继续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