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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完自己的历史后我又穿回来了(74)

可他们之间,实不该如此。

他不该觉得她“有趣”,这个评价过于的正面,还夹杂些许暧昧,是他对她不该产生的情绪。

他该恨她的。哪怕他可以不计较她对他做过什么,也该记得楚家二百多口人都还在牢里。

所以他早早地出来照顾马了,他要做些事情将心思抽离开来,摒弃那些不该有的念头。

她为什么偏又这时候找过来。

手指搓着骏马黑亮的鬃毛,搓了半晌,楚倾才又找了句话来说:“陛下。”

她看他:“嗯?”

他无声吁气:“臣的家人,在牢里关了三年了。”

这是句足以让他冷静下来的话,周遭都为之一冷,她眼底也一颤。

但他还是将话说了下去:“刑部查不出来,是不是?”

轻描淡写的口吻里带着几分不恭敬的轻嘲,那是她最不喜欢的态度,额外添了一剂久违的淡漠疏离。

周遭的氛围顿时变了,原本相顾无言的简单尴尬一息间变得紧张。

众人神色各异,大多宫人都惶恐地低下了头,邺风似乎想说点什么打个圆场,哑了一哑,又没说出来。

楚休直惊得汗毛倒立,猛地站起身:“哥……”

虞锦也一怔。

纵使她早在过来之前,心里便对楚家之事已有计较,也没料到他会突然这么问。

她有点乱了阵脚。

放在往常,她该跟他发火的,就算知道他就是这么个脾气也该发火让别人明白他的态度。

可昨夜刚摸清的百转柔肠,让她没办法那样凭着理智对他发火了。

“楚倾你……”无措之下,她直生出一股懊恼。

他这人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提这个!

不知怎的,他就鬼使神差地有读到了她的心,就听到她慌张无措:

“怎么突然问这个!”

“这会不会聊天!”

“真是烦死了,怎么这样!”

字字愠恼之余,他闻得一声微不可寻的哽咽,听来难过。

一时无暇分辨那究竟是她的心音还是她真被逼得发出了这么一声,他抚着马鬃的手一顿。

“陛下当臣没说过。”他脱口而出。

说到一半又想噎住,险些咬到舌头。

“呵。”女皇发出一声轻笑,继续喂着马,脸色不太好看,却不多理他。

他听到她心里说:你长得好看,我不跟你计较。

第33章 案卷

又几日后, 圣驾启程回宫。

回宫不多时就入了腊月, 自腊月十五起, 百官都快歇一歇, 不打紧的政务都可后推, 是一年里难得得闲的时候。

是以通常来说, 大家都会在腊月十五前将手头的事务理一理,就像做年终总结——看看哪些办得好、哪些办得不太好;再瞧瞧哪些可以推到明年你再说, 哪些过年时也得加紧办。

三省六部也或多或少地要向皇帝禀个话,说说政绩、表表忠心,查漏补缺。

不过这种总结, 总归是走流程的性质居多,没什么特别紧要的。虞锦大半时候都听得心不在焉,只在刑部与大理寺进来禀话时提了几分神。

刑部提到今年了了几个大案, 惩治了几个贪官, 也提了一嘴太学大换血之事。

大理寺主要说了说律例的修改, 又提了些新的想法,细则要等日后的早朝慢慢议来。

没有人提楚家。

这是两个对楚家案接触得最直接的衙门, 却没人提楚家一个字。就连明摆着行刺未遂的楚枚都没被提及,她们好像都在绕着楚家走。

虞锦皱了眉头, 心说你们怎么回事?

我等着楚家的案子出结果呢, 你们心里没数啊?

抿了口茶,她只得自己开口过问:“楚家的案子, 怎么样了?”

为首的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相视一望, 后面的几个下属官员也都滞了一下。

女皇黛眉锁得更深:“查得如何了, 你们总该回朕一句话。总不能让这案子一直悬而未决,楚家二百余口人经年累月地这样押在牢里,朕还嫌他们浪费粮食呢。”

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又对望一眼,面面相觑。

虞锦打量着她们,语气中也有了愠意:“你们怎么回事?今年一年的时间,扫盲班在西南开上了,甘肃的路也都开始修了。楚家这案子拖了三年,你们就拿不出个结果?”

二人都是一震,主理这案子的刑部尚书心底更升起忐忑。

抬眸看看女皇的神情,她有些诧异地发觉女皇好像真的在等她说个实情,一时不由更为心惊,忖度了半晌,她侧首示意下属官员都退了下去。

大理寺卿一看,也示意自己的下官告退。等她们离开,刑部尚书又揖道:“请陛下屏退左右。”

怎么个意思?

虞锦细看她的神情,不仅是深沉,还有两分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