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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完自己的历史后我又穿回来了(71)

楚休不知所措。

他恍惚感觉他们这就像寻常夫妻间的斗嘴,但为什么要把他夹在中间?

女皇深吸气,终于也察觉自己有点失态,铁青着脸又坐回去。

楚倾很快更完了衣,从屏风后踱了出来。他换了身银灰的寝衣,沾满血污的手也洗净了,缠了白练,整个人看起来又是那副干净雅致的模样。

她的目光冷冷地睃过他的手,语气里又是惯见的嫌弃:“包上做什么,多此一举,还得解开再让太医看!”

楚倾抬手看了看手上的白练,倒不太在意:“没什么大事,不必看了。”

女皇挑眉,冷言冷语:“不行。”

你再解锁个破伤风大礼包!

楚倾无奈,只好再将白练解开。太医也知他们从前不睦,现下更感觉到二人之间的官司,只得尽量降低存在感,不与他们任何一人出现眼神交汇。

清了伤口、上了药,又重新包上。

太医告了退,楚倾瞧瞧虞锦的脸色,看她还铁青着脸。

真生气了?

他心里一股说不清的滋味。

回想刚才躺在地上的时候,她的手在他身上东摸西摸,分明是担心更多一些。

——于他而言那种担心匪夷所思,倒是生气的样子更为正常。可两相结合在一起,还是这突然而然的生气看起来更没解释。

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虞锦很快感觉到了他若有所思的打量,也知道他在打量什么。

她生气生得奇怪。

其实她也没想明白她哪来的火气,好像就是在没道理地瞎找茬。

思来想去地分辨了个究竟……她觉得他既生他的气,又生她自己的气。

她气他没头没脑地去追野牛,更气自己的举动奇奇怪怪。

方才那么多侍卫都在旁边,她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的,干什么呢?

直要让别人都以为她真的在意他。

她怎么会在意他?为什么要引起这种误会?

细想之下她气恼得想走,不及起身,他却上前了两步,一揖:“是臣不好,陛下别生气了。”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好脸色。

他又说:“还多谢陛下扔给臣那个……”他想想,说不清那是什么东西。

她冷言冷语:“回旋镖。”

他“哦”了声,释然而笑。虞锦的冷淡目光在他这笑意上一触,火气突然没了。

就像是一团熊熊火焰被兜头浇了一桶冰水,哗地灭个彻底,连让她死灰复燃的余地都没有。

她硬撑着又白他一眼,别开眼不再看他,滞了一滞,又忍不住回看过去。

快一年了,她好像还没见他眼睛这么亮过。

方才在外面昏暗的天色下不太明显,但现下满屋明亮,就变得明显极了。他的眼睛里确确实实泛着她从未见过的光泽,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更加清亮。

可他明明刚受了伤,还差点连命都丢了。

是劫后余生带来的喜悦?

不,不是。

直觉让她否掉了这个想法,又塞给她另一个答案——恐怕是畅快地骑马射箭真的让他高兴吧。就算差点丢了命,也止不住这种愉悦。

……以前心里是有多苦啊?

她心下一叹,目光落在他被精细包扎的手上:“你这手得好好养着,近来别再出去骑马了。”

他眼底果然一黯,平静揖道:“诺。”

她猜的果然没错。

虞锦便又说:“但那马归你,弓箭也归你。等回了宫你若想解解闷,就去后山。”

后山那片地方,平日本就是皇室宗亲们骑马解闷之处。虽不比围场有鹿和牛这些大型动物可打,但小兔子小狐狸还是有些的。

楚倾心下讶异,想了想,推辞说:“倒也不必,臣也没那么……”

“就不爱看你口是心非!”她没好气,起身就走了。宫人们赶忙跟上,她又冷冰冰地扔给楚休一句,“留下照顾你哥!”

“诺。”楚休一缩脖子,退了回去。

“恭送陛下。”楚倾施施然长揖,言毕抬眸,帐帘正落下,他只捕捉到一抹她离开的背影。

论口是心非,臣哪比得上陛下?

他嘴里嚼着这么句话。

.

帐后几步远的位置,几人眼看着女皇被烛光映出的身影从前头出了帐,一个个神情都纠结到了极致。

“陛下这是……”卫中侍看向姜离,一脸的难以置信,“臣没听错?陛下许元君平日……平日去后山骑马射箭了?”

姜离神色沉沉:“陛下与元君的事,轮不到旁人议论。”

个中不快不言而喻,却也点名了一个结果——是没听错。

虽然离得有点远,但没听错。陛下就是准许元君平日出去骑马射箭解闷了,说得清清楚楚。

多神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