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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完自己的历史后我又穿回来了(55)

总之这个结果让他感觉拳头打在了棉花里, 比不知实情还怄气。

虞锦饶有兴味地睇着他僵硬的神情,施施然去坐了下来:“是谁?说就是了。”

楚倾却反问:“如是涉及长辈呢?”

哦,他还有别的顾虑。

自然。

她和他都在摸索对方的脾气,每一次相处都带着进进退退的试探, 谁都还没找准那个让双方都舒适的点, 不敢把话说尽。

她便轻轻松松道:“如是涉及长辈,朕或许出于权衡会有所退让,但绝不会反怪到你或者楚休身上。你是按朕的意思查的案, 查到谁都不是你的错。”

楚倾清晰可见地舒了一口气出来, 继而道:“是方贵太君。”

这个答案,倒真让虞锦意外了:“什么?”

她讶然看着他:“你认真的?”

楚倾颔首:“当时御花园中有人看到一宫人慌里慌张地跑出去,宫正司顺着跑去的方向和身高容貌追查, 查到了方贵太君身边的一个宫侍。”

“人现在还在宫正司押着,招供说方贵太君与方云书认为是因楚休才对方云书无心, 索性下了杀手。”

“没想到桥洞里恰有人缩在船上打盹,这才失了手。”

言毕他等着她的反应, 见她怔怔回不过神, 轻蹙起眉:“陛下?”

“天啊!”

她满是诧异的心音撞了过来。

“合着我那英明一世的母皇的青梅竹马也是个心机男, 这也太刺激了!”

楚倾:“……”

“也”?

另一个心机男是谁?

他心下好笑又费解,一语不发地接着等她的反应,须臾,她长声吸气:“……知道了。”

又缓了缓,她看向他:“这事朕会处理,你别管了。”

说着余光忽而一动,定睛一看,侧旁不远处的寝殿殿门后分明有个人影在听壁角。

内殿门上用的薄纸与窗纸是一样的材质,轮廓被投在上面可明显了。

虞锦看出是谁,挑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起身轻手轻脚地一步步走过去。

一把拉开殿门,门内的人猛地抬头!

“……陛陛陛陛下!”楚休紧张到脸上血色尽失,虞锦抱臂:“偷听是吧?”

楚休:“没……没有……”

硬撑了也就半秒,他就扑通跪了下去:“下奴该死!”

薄唇轻启,女皇发出一声冷笑:“呵。”

“邺风。”她指指楚休,淡泊开口,“押出去,杖二百。”

“啊?!”楚休惊悚抬头,心里正说我罪不至此吧?女皇身后不远处响起兄长的嗤笑。

虞锦转过头的时候,楚倾正别过脸去将笑音忍住。

她看出来了,可能是因为二百这个数过于夸张,也可能是她的语气浮夸了点,一贯害怕惹恼她的楚倾这回反倒没信。

“真没劲。”楚倾听到她心里在埋怨。

暗瞪他一眼,虞锦伸手扶楚休:“起来吧。”说着手指在他头上一按,“还肿吗?”

“哎……咝!!!”楚休疼得脑壳一木,险些再跪回去。

虞锦缩手:“哦……还肿。”

可不呗!你按它干什么!

楚休心下腹诽着,面上很乖地退开半步:“陛下请。”

虞锦衔着笑进殿落座,楚倾也随进屋,楚休去沏了茶来,上茶时目光一直躲着虞锦。

虞锦看着他:“怎么,生气了?”

“没有。”楚休否认了,但神情变得更复杂了些。

虞锦不再多问,只是目不转睛地继续看着他,过不多时他就扛不住了,偷眼打量着她道:“涉及方家……陛下打算怎么办?”

虞锦悠然反问:“你想怎么办?”

“陛下还是别办了!”兄弟两个竟然异口同声!

虞锦噎了一下,看看楚休又看看楚倾,笑了声,声音中不无诧异:“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平常看着也不像圣母啊。

她又奇道:“元君方才可还因觉得朕不会管气得摔杯子呢,现下又不恨了?”

楚倾楚休相视一望,神色间皆有矛盾。

如出一辙的愤恨与隐忍萦在他们眉间,半晌,楚倾终是克制住了。

火气压下,方知轻重缓急。

他离座揖道:“臣恨,但陛下需顾念先皇与方贵太君旧日的情分。楚休当下是……宫奴身份,方贵太君所为在旁人眼里算不得过分。陛下若为此与贵太君生出不睦,于陛下声名无益。”

她听得出,他这每一个字都是咬着牙说的。私心里必定那份恨才来得真实,若给他个机会,他怕是能把刚才那瓷盏砸方贵太君脸上去。

她不禁为他的口是心非感到好笑:“你还关心上朕的声名了?”抑扬顿挫的口吻中带着几许玩味。

说完,她自己噎了一下。

这话里颇带尖刻嘲讽,听来就是在点他“一家子佞臣”。但其实她并无此心,只是脱口而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