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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完自己的历史后我又穿回来了(48)

船上喝彩声掀起,虞锦到底跟着也鼓起了掌。方云书衔笑上前,单膝跪地:“臣才疏学浅,让陛下见笑了。”

虞锦反应过来,哦,该她行赏了。

她自知方云书想要什么。那天她算是应了方贵太君的引荐,但之后就只字不提了,他不免会有些急。

可她当然不能真把方云书收进后宫,想了想,便打算赏点贵重的东西把这一场先翻过去。

然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方云书倒先说了话:“臣拨得头筹,想与陛下讨个赏。”

虞锦一怔,只得道:“要什么?你说。”

她问得心里有点紧张,转念又觉方云书若直接开口讨要位份不免脸皮太厚。

果然,方云书还不至于急到那个份上。

他微微抬头,笑容清朗:“端午佳节,臣想与陛下共进晚膳,不知可否?”

话一出口,满座安寂。

这话是不似直接讨封位那样“脸皮厚”,但也十分直白又胆大了。他正面对的人是当今圣上,天下有几个人敢这样开口要求与今上共进晚膳?

众人自都不免诧异,虞锦心底倒清楚,方云书这是清楚她的脾性。

她上辈子就很吃这套,一个英俊潇洒的男人在面前直截了当地提出这样的要求、勇敢无畏地示爱,她根本没法拒绝。

她一直在宫里长大,中规中矩的人日日都见,稍微胆大妄为一点的倒让她觉得有趣。

况且,他的分寸也拿捏得好。

他的“胆大妄为”并不似楚倾从前所为是在她介意的事上招惹她,挑的只是无关痛痒的小事,既显得特别又不令人恼火。

看来不论男女,要当绿茶当到象征顶尖权力的皇宫里,果然还是要有几分本事啊……

虞锦一壁慨叹一壁飞速思量,很快带着几分懊恼开口:“咳,不巧。朕提前与元君说好了,今晚要去德仪殿用膳。”

“?”余光所及之处,她清楚地看到楚倾明显地愣了一下。

楚倾原也摸不清她对方云书到底什么心思,近来忙的事情又多,一时间当真生出了深深的疑惑。

——今晚要一道用膳?有这事?

——什么时候说的?他给忘了?

楚倾边思量,边听到方云书开口:“臣只今日入宫过节罢了,不似元君日日可与陛下相伴,不知元君是否愿意行个方便?”

言下之意,是要元君为他腾地方。

这话很不客气,但他语气温和,直让人计较不来。加上元君从前是最不得女皇欢心的那一个,如今也不过在后宫略挣回了几分面子,倒比不得方云书背后是与女皇一直情分不浅的方贵太君,让人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楚倾眉宇微锁,想询问虞锦的意思,刚一偏头,她的声音已自带着回声撞来。

“呵,胆子倒很大啊。”

“仗着有贵太君撑腰,什么话都敢说了是吧?”

“楚倾你要是敢答应他……你给我等着!”

稍稍一顿,她气势汹汹的腹诽又成了紧张不安的念叨:

“哎嘛,楚倾那么无欲无求,不会真答应吧……”

“可别啊我的天……”

定睛看去,女皇正襟危坐,面无半分波澜。

于是在满座看好戏的注目中,元君薄唇轻启,神情淡泊地吐出两个字:

“不行。”

.

安静里,隐隐渗出那么一丝倒吸冷气的声音。在座不乏有人觉得,元君真是胆子大了。

无人知晓女皇究竟为什么突然对元君好了一些,但不管怎么看,元君的分量总归比不过方贵太君这个看着女皇长大的长辈。

如今元君不给方云书面子,那不就是不给方贵太君面子么?

连顾文凌都忍不住开口相劝:“元君,方家公子说得也没错,他就今天在宫里。再说,是陛下开口许诺要行赏,元君不妨……”

“朕可以赏点别的。”女皇淡笑着开口,目光四下一荡,又冒出了主意,叹气道,“今晚与元君也实是有别的事要商量。”

说着一睇虞珀:“宁王世女等着娶亲呢,朕要与她好好说说这事。”

女皇说得慢条斯理,抑扬顿挫,真像那么回事。众人便释然了,既是事出有因,那也就说不得什么。

唯独虞珀脸都绿了。

她从到宴席上起就一语不发,乖巧地坐在边缘处尽量降低存在感。

想想也是——这船上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她的长辈,万一一起逼婚那多恐怖啊!

没想到千躲万躲还是被陛下亲口点了名,而且怎么还要晚上一起用膳?

事先没说啊……

楚倾遥遥看到虞珀脸色的僵硬,心下终是拿准了,陛下一定在随口胡来。

便气定神闲地接话:“是,宁王前阵子为此气病了,不好再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