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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完自己的历史后我又穿回来了(138)

“哦……殿下还要注意件事——殿下近来偏宠侧君,生产时正君便会找侧君的麻烦。殿下生完孩子身心皆虚无暇顾及,可那侧君家中也不一般,会为此请陛下主持公道,一时闹得朝中鸡犬不宁、京中人尽皆知,人人都会知道殿下后宅不宁,殿下要为此头疼许久。”

他将事情说得太细,安王边是觉得他故弄玄虚,边又有些禁不住地信了。

楚倾眼看着她眼底的慌乱愈发分明,垂眸淡笑,落座回去:“殿下且可以等这些都验证了再拿主意。保我一命也保自己一命,何乐而不为?”

其实他哪里知道这些事,是虞锦和楚休一起回忆着,拼拼凑凑给他想出来的。

可安王不知道啊。

楚倾抿着淡笑品茶,不动声色地探她的心事,探到她前后矛盾,左右为难。

终于,她犹疑不定地开了口:“她什么时候会赐死你?”

第62章 渐近

楚倾颔首沉吟,似是在心里算了算,才道:“四个月后。”

虞绣锁眉:“这么快?”

楚倾点点头。

她忖度片刻,笑了声:“元君先请回吧。”

楚倾自知她不会就此放下戒心,更不可能这就答应什么,但还是露出几分焦急:“殿下肯不肯?”

“本王总得先弄清元君所言是真是是假。”虞绣打量着他,顿了顿声,又说,“况且本王也还不知元君要本王如何夺位。”

女皇身体康健,且已有皇长女。

“若按照上一世……”他一副认真回思的表情,“殿下是先劝服了京城卫戍,逼宫弑君之后便借京城卫戍镇住了朝臣。依我看这回京城卫戍还是用得上,因为纵使她是‘急病而亡’,也仍是天下易主的大事,朝臣仍需镇住。”

虞绣未予置评,续问:“那皇长女呢?”

“你不能动她。”楚倾眉心蹙起。

虞是他的亲女儿,他若连她都能舍出去,这场戏反倒假了。

他道:“陛下身亡次日,她便也会染病离世。我自会安排人手送她出宫,自此她与宫中再无关系,我也不会再与她提起她的身世。”

“元君周全。”虞绣笑了声。

楚倾神色淡淡,径自起了身:“我等殿下的消息。”说罢他便向外走去,虞绣起身以示恭送,目光随着他的背影越飘越远,依稀渗着几分寒涔涔的凛意。

走出府门,楚倾坐上马车,心跳猛地慌了一阵。

慌了好一阵才又冷静下来,他定住心一句句回思方才的经过,觉得应该没什么疏漏。

没有疏漏,再加上接下来一件件事情的印证,安王应该会信他所言。那几件事都与宫中无关,理应不会应虞锦这一世的变化而改变。

接下来,就看安王能不能豁出去直接谋反了。若是能,才不枉他们近四个月的“相看两厌”。

这四个月着实煎熬。未免安王在宫中还有别的眼线,他们一面都不敢见。又想安王在江湖中亦有势力,他们连让沈宴清悄无声息地在其间传信都不能,生怕露出马脚功亏一篑。

现在,一切都是滴水不漏的。安王若要去查就查去,他们就是一面都不曾见过、一封信都不曾有过。

就连前几日在端午宫宴上的那场戏,都是虞锦在开席时通过心音透给他的。

.

马车缓缓而行,不过两刻便回到府中。楚倾下了马车,一路行向自己的住处,离院门口不远时,看到有个人影踱来踱去。

他不禁神色黯了两分,缓了口气,上前一揖:“母亲。”

楚薄定住脚,看向他:“去哪儿了?”

“出去走了走。”他回道。

楚薄沉默了会儿:“好几日了,陛下一句话都没问过。倘若陛下当真不再让你回宫……”

“让母亲失望了。”他先了一步道。

楚薄神色一滞,眼看着他眼睛里漫开笑意,清清淡淡的,没有任何感情:“我这样的人,离经叛道,伤风败俗,陛下自然不会喜欢。是我给家里添麻烦了。”

楚薄如芒刺背。

这每一句话都是她曾经拿来训他的。她斥他离经叛道、伤风败俗,说他这样不会被皇太女喜欢,嫌他给家里添麻烦。

他起初不服得很,几个孩子里他是脾气最大的。可大概是她说了太多次,现在他已能这样平静地自己说出这种话了。

言罢他便要提步进院,楚薄心底一颤,叫住他:“楚倾。”

他停下来,很疏离地看着她。

她勉强笑笑:“我是想说,倘若陛下当真不再让你回宫,你就安心在家住着,不要日日忧心。”

楚倾微怔,眼底多了几分惑色。

这种惑色让楚薄觉得窒息。他们明明是母子,她想留他在家里,他却觉得这样惊奇。

“……在家也好,你想做什么都随你,你自在些。”楚薄硬着头皮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