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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17)

徐阳把他领到厕所。

等福庆洗了手,打开厕所的门,他口气有些怪,似笑非笑,对徐阳说了一句:“白玉为堂金做马。”

徐阳吃惊,他很快猜测福庆对于他家卫生间的装修发表意见。但他家的豪华程度,相比之下实在不算什么。

来到徐阳自己的卧室,福庆开始发自内心地高兴。福庆对什么都感兴趣,当看到徐阳上中学,大学时候的照片,简直雀跃起来。徐阳看着福庆爱屋及乌的喜悦,完全像个小孩一样的快乐,徐阳看喜欢了,看激动了。

他开始抱住福庆,从捏他乳尖,到手伸到裤子里骚扰着福庆。福庆很快就软到徐阳怀里,然后抱住徐阳,狂热接吻。

即便是激动得厉害,福庆还是阻止了徐阳更多的亲热。

“咱们还是走吧,万一你父母回家怎么办。”

“他们去我姨家肯定吃了饭才回来。”

“别…那万一呢,万一他们回来…啊…我紧张…啊…”福庆害羞紧张拒绝的神色,伴随着欲罢不能般的欲火呻吟,看得徐阳几乎不能自持了,那种危险,紧张的感觉无比刺激,比任何他们“安全”做爱都刺激。

徐阳不但要做,还要做彻底,还要长时间做彻底。

“把门关上吧,我真害怕…”

于是他们边做,徐阳边扯福庆来房门口,命令福庆关门。

徐阳说因为福庆从来都是喜欢前戏多于正剧,所以他们最近做爱都有些程式化。那天特别不同的环境状况,让徐阳色胆包天,忘乎所以了…第十一章

我问徐阳这样一个问题,当时他是真的完全没想到他父母有可能提早回来,觉得这样的危险性是零,还是他其实并不觉得被父母发现是个很糟糕的事件。

徐阳想了想,他说他妈小时候就说他有憨傻的一面,赵平也说过,所以他当时就是觉得刺激,也心宽,不觉得他父母会突然回来,就算他们回来,他房间门是锁的,他们也不一定注意到他和福庆在房间里。

当时的实际情况是,徐阳父母确实提前回来,开门进屋。此刻,徐阳和福庆都没听到有人回来。直到徐阳听见他母亲叫他的声音,他们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地分开,穿衣服。

徐母徐父交替发出的声音:阳阳的车在楼下,人不在屋吗…这是他的鞋…这不是他的鞋…这是他的手机吧…他在家…接着是徐母拧徐阳房门,叫徐阳,拍门板…徐父也喊:徐阳…徐阳说他很想借这个时机跟大家分享一些经验和体会。比如人在心脏狂跳,手忙脚乱的那种时刻,一件平时最容易做的事,那时都特别费时费力,错误百出。他就是想套上内裤,外裤,上衣,可没一件穿顺当的。这些如果用电影镜头来表达,观众一定会觉得夸张,因为他自己就一直这么想,可当亲身感受时,才知道那一点也不夸张。

徐阳忙乱的时候看看福庆,福庆好像眼睛都湿润了,埋怨气愤,恐慌羞耻的目光瞪他。

“我在屋里睡觉呢,别敲了…”徐阳本能地回应了父母。

二人都穿好了衣服,徐阳却没马上开门,但也没其他选择,这种状态下,瞬间,徐阳恨不得让福庆藏柜子里,床底下,壁橱里…可这并非一个喜剧小品表演,徐阳也是要脸面的人,不想让任何人觉得他很猥琐…所以在穿上衣服的五秒钟后,徐阳打开房门。

……

徐阳在明白自己的爱好,或者说自己相信了自己的性取向后,曾经看过一些全方位严肃探讨同志问题的文章。徐阳记得有个大说特说自我认同的,那意思就是说同志们只要是自我认同,自己为自己自豪了,那么他就会变得勇敢而大无畏,如果不能认同,他就会继续龟缩在柜子里,向世俗和压力妥协,做一个需要改造值得批判的同志。

徐阳说这在经过了出轨体验后,他才知道这个说法就像福尔摩斯那种推理小说一样,符合逻辑,却不符合现实,特别是不符合他徐阳人性的现实,真实。

徐阳在明白自己性取向时候已经过了十几岁的年纪,而且生活,消费基本自理,所以他没体验过太多的恐惧或者彷徨,他更不觉得自己是同志就不正常,变态。

但是,在他看看福庆,不得不开门,最后开门,面对父母的那整个过程,徐阳这辈子没体验过的强烈羞耻感到了顶点,他感觉到恶心,肮脏,丑恶,无地自容…所有这些感受逐渐化作了一股情绪,力量——那就是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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