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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萁(36)

高诚被他噎得一口气没顺下去,闷在胸口生疼。

高亦其一个人蜷缩在床边躺了会儿,见高诚安静,悄悄爬过去,往男人怀里趴:“我饿了。先生,什么时候回家?”

高诚的声音从枕头下闷闷地传来:“我还没插你呢。”

“饿了,没劲儿。”高亦其被连番折腾得没了兴致,抱着高诚的腰哼哼,“不插了,先回家吃饭。”

也罢,高亦其说不要,高诚还真就舍不得强迫他,况且今天的事儿……丢面子。

他俩从电梯上下来,一楼的大堂已经被简单地打扫过,陈叔指挥着几个人心疼地搬运剩下没被高诚糟蹋的器具,一边搬,一边嘀咕:“下次我全买赝品,反正爷看不出来。”

高诚听得脸色发黑,但是高亦其却笑了:“陈叔!”

“小少爷。”陈叔回头,见了高诚冷淡地唤了声“爷”,然后凑到他身边,“怎么了?”

“我晚饭想吃……”高亦其松开高诚的手,跑到陈叔身边巴巴地说话去了,留男人一个人在一片狼藉的大堂中憋闷地踢地上的碎玻璃片子。

坏了,一下子把家里俩人一齐得罪了。

晚饭高亦其如愿以偿吃到了想吃的东西,吃完和陈叔猫在花园里纳凉看星星,没带高诚。男人憋闷地躲在二楼的阳台上抽烟,手边搁着杯红酒,瞧着挺风花雪月,实际上就是被“发配”,因为楼下俩人根本没叫他。

高亦其趴在躺椅上笑得直抖,吃着陈叔切的水果,偶然抬头,就见二楼的阳台上冒着点猩红色的微光,明明灭灭,他的心里有点酸,知道高诚在那儿坐着,忍不住喊:“先生!”

陈叔也没指望他不心软,端着空果盘悄悄走了。

“先生?”高亦其喊第一声的时候还有些为难,喊第二声的时候就释然了,站在阳台下蹦蹦跳跳,“先生,我想喝牛奶。”

高诚靠在躺椅里翘着二郎腿冷哼:“没有,明早自己去门口拿!”

“先生……”

“哟,又想起我了?”

“嗯,先生快下来。”

“甭想!”

高亦其碰了一鼻子灰,难过地转身,还没走到躺椅边,就听到身后传来轻声闷响,再一回头,鼻尖直接撞到高诚的胸口上了。

“先生?”他吓坏了,“你怎么跳下来了?”

高诚捏捏高亦其的腮帮子,还记恨着他从赌场回来一直没搭理自己,闻言也不答话,绷着脸大踏步地走到高亦其先前躺的躺椅边坐下,坐完,见他还杵在原地,更没面子,只好躺下去假装闭目养神。

片刻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然后高亦其的小手就伸过来了。

他在解男人的衣扣。

高诚心里那叫一个美,心道高亦其就是喜欢自己,喜欢到在院子里就控制不住发浪。结果人家高亦其解完衣扣,嘿呦一声趴在男人怀里,慢吞吞地拱,边拱边说:“这样就不冷了。”

有那么一刹那,高诚想死的心都有了。

高亦其把自己蜷在高诚怀里,听着耳畔有力的心跳,刚刚心头莫名涌起的酸涩一扫而空,全成了雀跃,他借着星光摸索着挠了挠男人的下巴,手腕一下子被捉住。

“犯嫌了?”

“先生。”高亦其直起腰,骑在高诚腰上抿唇笑,“你今天下午是不是想要我?”

高诚当然不会承认:“谁说的?美得你。”

“哦。”他眨眨眼,凑到男人脸颊边吹了口气。

“干嘛?”高诚警惕起来。

“先生是不是吃醋了?”高亦其笑得把脸埋在高诚的颈窝里,连肩膀都在抖动,“我表哥来找我了。”

高诚一听到“表哥”两个字就浑身不得劲儿,忍不住把他搂在怀里亲了口:“你叫他什么?”

“表哥啊。”高亦其理所当然地回答。

高诚忍了又忍,愣是没忍住,翻身把他压在身下狠狠地打屁股:“谁允许你叫别人哥的?”

高亦其被打得哇啦哇啦乱叫,把离开的陈叔硬是给吓回来了。其实高诚打得雷声大雨点小,瞧着声势浩大,实际上根本没用力,但高亦其心里害怕,所以闹得特别厉害。

高诚打了会儿,望着他白嫩的脖颈,忽然泄了气:“明天别去学校。”

“为什么?”

“别问为什么。”高诚没好气地把高亦其打横抱起,“你别忘了身份,现在是我的情人,我得带你出去办事。”

高亦其乖乖地点头答应,回到卧室以后从男人怀里挣开,趴在床上拿着法文课本看。高诚一看见法语就想到崔桦,想得额角青筋直跳,干脆扭头钻进浴室洗澡去了。

法文课本上的内容挺浅显,高亦其读了不到一刻钟就把落下的内容读完了,他竖起耳朵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觉得男人短时间内出不来,连忙把衣服脱了,光溜溜地往浴室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