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语气,吊儿郎当的又不带有任何感□□彩。
戚竹知道他还在生气,后退一点,撤离到安全警戒线。
到了安全位置,他叹口气,单手把东西递到他面前。
芙蓉如面,粉白花色,通体透明,如琉璃彩灯般,淡淡香华。
“软璃?”
戚竹道,“即便是掉在地上也不会摔碎。”
天鹅绒般的触感,带着丝丝凉意。
戚竹的脸颊感受到他唇间的湿意,皱眉:
“收起你的色心。”
阮清玉浅笑,这次笑容是真正到达了眼底,温柔缱绻,“谢谢。”
修长干净的手指抚摸上芙蓉花面,如同抚摸情人一般温柔。
戚竹再次肯定,眼前的不明生物是变态的事实。
“它是有名字的吧。”
戚竹讶异,的确,出自他手的任何东西都有属于自己的名字,但是从未有人问起过,他便也没有提起。
低头轻嗅,漂亮的下颚弧线一展无遗,“倒好似真有花香,若我没猜错,应是牡丹香。”
这嗅觉,真的赶得上狗了。
戚竹点头,“里面是牡丹制的花茶,不过颜色被我滤去了。”
“芙蓉牡丹,荣华富贵吗?”
似有似无的轻语,加上主人好看的唇色,无一不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戚竹不自禁地继续后退两步。
不但是变态,还是变态中的妖孽。
茶色的眸子向他看来,“被赋予了特殊的含义,那它便是有生命的,这么独特的瓶子总该有个配它的名字。”
戚竹道,“哦,有,叫宝莲灯。”
阮清玉拿着瓶子的手一晃,“……的确独特。”
凌晨,天边还未有曙光。
尖锐的哨子声音如同战鼓春雷般刺激着耳膜,中间还夹杂着指挥声和桌椅移动的声音。
楼下的侏儒吹着哨子,指挥着人员工作。
格外宽大的床中央躺着一个修长的身影,身材健硕。
戚竹睁开双眼,淡定地起身,拿起桌子上的茶壶,试了下温度,掀开壶盖,将手举高,毫不犹豫的从头顶往下浇。
动作一气呵成,堪称完美。
恰逢门口传来敲门声。
声音很有规律,敲三声,停一下,不重不轻。
戚竹打开门,一眼就看见门口的阮清玉。
长身玉立,笑容依旧。
“早上好,戚戚。”
显然昨天的礼物起到了不小的作用,他的气已经消了。
阮清玉看着他还在额间还在滴水的碎发,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这是……”
戚竹道,“我有起床气。”
阮清玉,“所以?”
“楼下有人吗?”
阮清玉道,“很多。”跟他们第一天见到的一样,来来往往,服装奇异。
“你觉得我打的过他们所有人吗?”
阮清玉,“……”
“没有办法虐别人,你就要学会先自虐。”
阮清玉挑起他正在滴水的一缕黑发,“下次不必在这样,戚戚可以吩咐我去。”
戚竹单穿着一件宽大的衣衫,不是很合身,衣衫的尺码过大,衣袍甚至快要拖到地,他睡觉一贯习惯穿比较宽松的衣服。减轻压力,方便入眠。绸缎般的黑发正往下大滴大滴地掉落着水珠,凸显出一种凌虐的美感。
阮清玉突然想到很久以前第一次见到戚竹,微弱的光线下,他还以为对方弱小的像是一只蚂蚁,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捏死。
忍不住心里叹气,当年眼神是多不好啊。把一头狮子看成了绵羊。
“要换件衣服吗?”
戚竹自然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不过他倒是完全不介意,大方道,“一刻钟之后我再用早餐。”
阮清玉低头快速在他的左颊处轻轻一吻,“差点忘了重要的事呢!早上好,戚戚。一天不见,戚戚还是这么俊美。”
戚竹:变态的发情期果然从凌晨开始。
赶在他靠近之前,关上大门。
阮清玉今天心情格外好,毫不介意他粗鲁的动作,“你要沐浴吗?”
戚竹想了想还是回答道,“恩。”
“需要我的服侍吗?”
“滚!”
阮清玉忧伤叹气,今天的浴室游戏计划失败了。
门口的脚步声走远,戚竹总算松了口气,果然对于某人不能有片刻放松,打开门,吩咐人送来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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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的酥酥嫩嫩的小黄鱼,一小盘蒸糕,配上一杯花茶,一碗玉米浓汤,很简单,吃上去却很舒服。
这是这两天来他们吃的最正常的一顿饭了。
陆小凤痛悟除了一个道理,食物不在于做工复杂,好吃就行。
顺便感叹道,“这间客栈造型奇怪,但技巧娴熟,独具匠心。”
后面侍者突然道,“我们称呼这里为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