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清澈，水汽氤氲。
纪寒声知道乔茵心里多少还存着点气，手顿在那里几秒钟，然后又收了回来。
乔茵轻哼一声：“再有下次，你这辈子都别想碰我了。”
类似的话，纪寒声前不久才对陆景菲说过。
这会儿角色调换了下，他成了被威胁的那一个。纪寒声嘴角微微勾起来，跟个受虐狂一样，反倒莫名享受起这种感觉来。
乔茵盯着男人唇角勾出来的似有若无的笑看了眼，然后才收回视线，极小声地嘀咕了句：“看你还挺开心的。”
纪寒声没听清，低头凑近她耳边问：“说什么？”
乔茵耳根一痒，心也跟着痒痒起来，她下意识就转了个身，伸出去去推了一下他。
然后下一瞬，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纪寒声看了眼乔茵指尖和他胳膊接触的地方，半晌嘴角才轻轻勾了起来。
乔茵触电一般的把手缩回去，回头瞪他一眼：“离我远点儿。”
-
乔茵当晚真的没让纪寒声碰她一下。
两人都重新又洗了次澡，上床以后一人靠左一人靠右，乔茵跟防贼一样，就差在中间塞几个枕头挡住了。
这个念头存活了不久，在纪寒声的冷眼旁观下夭折在摇篮里。
关灯之前，乔茵还在防着纪寒声这头狼。
结果关灯之后没多久，乔茵睡着了以后，就自己滚到了纪寒声的怀里。
第二天一早，乔茵一睁眼就看到男人的锁骨。
她反应了几秒钟，确认自己和纪寒声还处于半冷战的尴尬期，然后伸手推了推他。
那人没动。
乔茵以为他还没醒，手指往外伸了又伸，最后还没碰到他就又收了回来，她安安静静在男人怀里待了几分钟，然后刚动了一下要起来，手腕就被人扣住：“别乱动。”
纪寒声有起床气，乔茵知道这个。
而且现在听声音来看，好像不仅有起床气。
乔茵老老实实地果然没敢再乱动，趴在他怀里开口：“不是让你别碰我吗？”
“你先抱的我。”
纪寒声被她抱了一个晚上，几乎整晚都没怎么睡觉，结果到了第二天早上，还是只能看不能吃。
乔茵压根不信他，“不可能。”
纪寒声拧眉，“手拿开。”
乔茵：“……”
她一低头，这才发现自己有条胳膊都环在了男人腰上，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手底下的肌肤温热紧实，肌理分明。
乔茵手指往回缩了一下，“我没有。”
纪寒声：“……”
乔茵难得这么不讲道理，伸手扯了被子过来把自己给裹住，“反正你碰……你，你怎么突然脱衣服？”
男人连眼睛都不抬一下，轻描淡写地答：“不脱怎么换？”
他丝毫不避讳乔茵在场，扯了衬衣穿上，一颗颗往下系扣子的时候，才抬了下眼：“乔茵，八点了。”
乔茵：“……”
言下之意：她快迟到了。
乔茵也顾不上纪寒声看没看她了，翻出件连衣裙来，脱了睡裙就往上套。
她身材好，前段时间瘦的不行，这个月没来回奔波，身上的肉又回来了点儿，看起来至少不那么骨感了。
纪寒声的视线轻飘飘地扫过去，目光所及之处，全是女孩子纤细的腰和蝴蝶骨明显的肩背。
他怀疑乔茵是故意的。
纪寒声微微眯了眼睛，连领带都没打，拿了外套就出了门。
-
乔茵难得自己开了车去报社。
她比纪寒声先出门，两人一前一后到达停车场，然后又一前一后进入电梯。
因为是周一，这个点儿又是上班时间，所以电梯里人格外的多。
走了一波下去就会立刻又另一波上来，乔茵一路被踩了三次的脚，还有一次险些被前方突然甩过来胳膊肘打到，幸亏那只胳膊肘戳过来的同时，她被人勾着腰往后带了几厘米。
这样一来，前面的胳膊肘她是避开了，但是搭在她腰上的那只手，不仅没立刻移开，反而在她腰上轻轻地掐了一把。
乔茵不自觉往后缩了缩，后背刚贴上身后那人的胸口，就听耳边有低低的男声响起：“投怀送抱啊？”
“……”
电梯里人多，所以比较嘈杂。
除了乔茵，基本没人听见这声，乔茵脚一抬，然后照着身后头那人踩了一脚。
五分钟后，报社顶楼的总监助理，看见自家老板明光锃亮的黑皮鞋上，多了一个异常明显的鞋印子。
那人跟没看见一样，照常签文件，照常审核稿子。
又是五分钟过去，助理去办公室给纪寒声送咖啡，出门的时候，听见他打电话时半笑不笑地问那边的人：“踩我踩得开心吗？”
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