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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啦不演啦[娱乐圈](129)

他从来没有什么追求别人的经验,也看不懂女孩子的心事。

洛萧那一瞬间太过迅速、太过决绝的否认,他也看不出什么不妥来。

吴轼。

竟然是这样吗?

他微微侧过脸,窗明几净的玻璃反照出他的容颜,他觉得有火焰在胸腔里剧烈地焚烧着,有人在火海中嘶吼哀鸣,痛苦蜷缩,最后成了一团焦臭灰烬,成了一团稀泥烂土。

他曾经不明白为什么洛萧对他那么好,还以为只是她心疼一个只身来到西北,人生地不熟的小孩子。

过了那么多年,他才终于明白。

原来不是的。

林子勿忽然觉得无限疲惫,犹如浩劫过后,焦黑的屋瓦散发着臭味,还冒着一点大火过后的黑烟。

一切都被烧尽。

他一个人站在家徒四壁里,站在断壁残垣中。

回想往日温馨,昨日柔情。

只觉得连指尖的血都冷透了。

☆、你比我高了

于是,意料之外的。

并没有折辱,没有刻意的让他出丑。

吴轼就像一个翩翩君子,而他简直像个最狭隘的小人,心怀敌意,披衣戴甲,全副武装地来参加他的宴会。

但那个君子却什么都没有对他做,甚至不曾惊扰他的用餐。

整场宴会,吴轼提都没有提到林子勿的名字,也不曾请他上台演唱。

他就像根本不记得自己还邀请了这个人,或者像是格外贴心,不愿意让旁人过分把目光聚焦在他身上,让他难堪。

总是,随着宴会气氛渐好,宾主渐欢,也渐渐无人记得这里还有一个身败名裂的昔日天王。

这对林子勿而言,本是最好不过的结果。

他靠在那个无人注意的位置,端着分层已渐模糊的鸡尾酒,脸色苍白如玉,抿着嘴唇,神色像是悲伤,又似冰冷,灯红酒绿中,并不能看得太真切。

饮至深夜,年纪大的长辈都去别墅后区的客房休息了,而把场子留给了年轻儿女交流感情。

酒酣意畅时,人们纵情狂欢,欢腾的啤酒泡沫里,提琴竖笛齐响,鼓号钢琴共鸣,淑女们喝多了,倒也不再冷艳,挽着舞伴的手笑得脸颊通红,在舞池里翩跹如蝶。

林子勿的眼睛一直都落在洛萧身上。

她倒是没有和别人去跳舞,全程也没有什么笑意。

但林子勿明白,这也并不意味着她不高兴。她向来不喜热闹,去个动漫节都把她憋了个半死,更何况是这样的狂热场面。

台上的节目从交响乐队演奏舞曲,变成了一个白俄罗斯DJ火辣性感的热舞,更将下面纵情的男女带上欢闹的□□。

洛萧却拿着手机,坐在舞池边上,低头默默刷着屏幕,也不知道她究竟在看什么。

鼎沸人声中,有个欣长英俊的身影向她走了过来,那个人正是宴会的主人吴轼。

吴轼低头和洛萧说了几句话,昏暗的光线下,并不能看清两人的神情,只能看到最后吴轼捉住了洛萧的手腕,洛萧似想挣脱,但林子勿瞧见吴轼终是把她拉了起来,两人一齐消失在舞池深处,于是便想,或许她那一瞬的挣扎和僵硬,也只是自己因太痴心妄想而生出的错觉而已。

林子勿立在原处,脸上并无什么表情,近乎是一种麻木。

只有眼睛,还是习惯了,习惯追逐洛萧的身影,在晃眼的酒会彩光眩灯里,偶尔看到洛萧和吴轼的身影一闪而过,又被狂欢的人们淹没。

他看着他们跳舞,脚步像是踩在他焦黑的废墟上,像是要把他心里最后一点火光,最后一点温热都踩熄,踩碎。

林子勿只觉得透不过气来。

好像那些过往的青春,那旧梦芳华,都烧光了,从过去,烧到现在,连带着把未来也焚尽了。

十年缠绵,可怜焦土。

他在此刻,竟忽然生出一种年迈之人才会有的无限苍老来。

他曾笃信自己一生不会失魂落魄,一生都将傲不可折。

现在他明白不是的。

他近乎无法呼吸,喘着气,慢慢地,在角落里捂住失了心律的脏器。

他的傲骨,其实早就在深爱上洛萧的那一刻起,就被她折碎了。

她对他的感情,原来竟是因为这个人,才施舍给他的吗?

她对他好,原来竟只是他和这个人容貌相似,眉眼如一。

最终,她会为这个人穿上曼丽衣裙,牵着这个人的手,在舞池里翩翩起舞,而他只能像一块可有可无的破烂幕布,在窗户边冰冷冷地待着,是吗?

林子勿一生显少觉得委屈。

凡事求而不得,都觉得是自身努力不够,不怨旁人。

这是他第一次觉得不公,觉得愤怒,觉得屈辱。

觉得心如刀绞。

舞台上的话筒已经是由欢闹的宾客上去抢着唱了,来宾中不乏演艺圈的歌手,此时酒过三巡,都半醉半醒地想上去亮一亮好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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