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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有人要养我(96)

这一回来,看见他安然却不是无恙,身上有着这样那样的伤,险些失控。

他忍不住想,这要是宁见景不够机警,没有跑出去,后果会是什么样!

他已经心思那么深了,还是会受这样那样的伤害,从宁家,到这里,宁见景根本不会保护自己,又或者说,他根本没想过保护自己!

他自己都不会心疼自己!

荆修竹再也忍不住,腾地一下站起身,冷笑了声:“我看就是惯的你。”

宁见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拉起来攥着手腕抵在墙壁上,阴沉着脸重复了一遍:“听话,告诉我。”

宁见景偏头不语。

荆修竹死死地攥着他手腕,身高和力气的压制让宁见景几乎无处可逃,他咬着牙问:“宁见景,你到底能把自己困到什么地步!”

“关你什么事,松手!”

宁见景系扣子向来不规矩,被他这么一碰顿时扯开了一大片,锁骨骨骼清晰,白皙诱人,可那里有一处吻痕,充血青紫。

荆修竹眼神一暗,死死地掐住了他的手腕,宁见景吃痛:“荆修竹,你掐疼我了,松开!”

“告诉我刚才是谁,我现在就松开你。”

“关你什么事啊,我在外头找的人来跟我玩的不行吗?你给我松开!”宁见景用力挣扎,刚才被元生那么压在床上动弹不得,现在又被他压在墙上,原本就疼的头几乎快要裂开了。

“我找个人玩我不行吗?我就喜欢这个,你听过S.M吗?大惊小怪,滚!”

“别对我口不择言。”荆修竹伸手,碰了碰他的唇,放软了声音说:“听话。”

“没口不择言,不信你去问我哥,是不是什么人都能玩我。”

荆修竹被他这句话激怒,低头吻上了那处吻痕,像是要将那块肉咬下来一般用力,宁见景手指蜷缩了下,扯紧窗帘。

“荆修竹你属狗的吗,你是不是有病。”

宁见景拧眉骂着,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荆修竹,仿佛是被激怒了的狮子,身体里那个闻见血腥味就躁动不安的野兽即将破栏而出。

荆修竹一直是温温和和的,虽然偶尔嘲讽他针对他,但是从来没有这种失控的时候,仿佛下一秒就能将他狠狠撕开。

他面对元生的掐脖子,几乎窒息都没有这么慌,他不怕死,但是忽然有点怕荆修竹,那种未知的恐惧像是潮水,兜头朝他湮过来。

宁见景这一天的遭遇,身体几乎扛不住了,再坚强的内心也几乎崩盘,攥着手指溢出一丝委屈:“荆修竹,你有病……”

荆修竹一怔,松开了唇。

宁见景咬着嘴唇别过头,尽管两只手都被松开了,却没有抬手去抹脸,只是死死地掐在身侧,像是在强行忍着什么。

荆修竹发现他肩膀的微颤,心尖像是被细针扎了下,下意识说:“别哭。”

“谁他妈哭了,你烦不烦,给我滚出去。”宁见景哑着声音,抬手指着门口:“现在就滚。”

荆修竹心疼不已,伸手摸了摸他锁骨往下那个带着微微唾液的吻痕,又摸了摸他的脸,被他避过去。

宁见景猛地甩开他的手,皱眉沉着声音问:“荆修竹,你滚不滚。”

荆修竹沉默两秒,极致的心疼也变成了怒意,被他这个排斥所有人关心的模样气的不轻,“你能不能别把所有的事情都装在心里,没有那么多人要害你。”

宁见景没说话,又坐下去,侧头看向窗外。

荆修竹手心出汗,他最烦宁见景这种恨不得能把全天下都算计进去,然后把自己也算计进去,就算自己万劫不复,只要能达到目的,从自己身上剐肉都毫不在意一样。

他就,从来没想过会有人为此而心疼吗?

他就没有想过,有一个会在乎所有他不在乎的,哪怕受一点点伤都心疼的恨不得杀人的人吗?

荆修竹到底没走,在这种时候哪怕宁见景举着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可能走。

刚刚他看到那个吻痕,脑子一热没忍住便吻了上去,现在想一想,和刚刚对他施暴的那个人有什么区别。

他怀着爱的施暴,和那个人不怀好意的施暴,对宁见景来说都是一样的。

他也是个畜生。

荆修竹深吸了口气,单膝跪了下来。

宁见景被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荆修竹单膝跪在椅子边,伸手握住他刚才因为冰敷太久而冻得冰凉的纤细腕骨,替他捂热了,极沉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没有说话。

宁见景挣扎了下,却没挣脱开,少见的呆了,看着他单膝跪在自己身前,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看不见荆修竹的表情,只觉得这样的荆修竹太陌生了,仿佛身体里有一头沉睡多年的巨兽正在缓缓苏醒,即将要吞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