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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有人要养我(17)

……

十二点一过,路上像是被施了魔法,连车几乎都没有了,只有红绿灯兢兢业业的跳动着数字。

宁见景规规矩矩的等着,指尖无意识的敲着方向盘,脑海里将刚才二叔的话过滤了几遍,挑了几条有用了,暂且记在了脑子里。

云间月离俱乐部不算特别远,加上路上没有车,十来分钟便回到了基地。

他收回思绪,拎着东西回到宿舍,径直走到荆修竹的房间门口,倚在门上抬手敲了敲,没人理,又敲了敲。

毫无声音。

文诚被吵醒,小心翼翼的探出头,“老、老板……荆队不在吗?那他应该在训练室呢,您找他有事儿?”

宁见景蹙眉,垂首看了下手腕上的表:“这都十二点多了,他还在训练室?他住那儿?要冠军不要命了?”

文诚摇了下头:“我都跟他做了三四年队友了,就没跟他一起回过宿舍。”

宁见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拎着从云间月打包的那点吃的回了房间,随意放在了桌上,拿过衣服进了浴室。

等他慢条斯理的洗完澡,又换了件熨烫的没有一丝褶皱的白衬衫,这才“花枝招展”的拎着不知道凉没凉透气儿的食物往训练室去。

他走路和说话一样,都给人一种不慌不忙的感觉,甚至踩在地上都有种悄无声息的错觉。

训练室的灯亮着,荆修竹果然坐在他的椅子上,背对着门口,因为离得过远他也看不清上面在干什么,但应该不是游戏。

“喂,你怎么没猝死呢?”宁见景把食物往他桌上一扔,勾了张椅子坐下来。

荆修竹眼睛微微一眯,自然的转了下椅子面向他:“出去了?”

“嗯。”

荆修竹从他身上清清淡淡的沐浴液气味中剥离出一点酒气,清明的眸子里染了一丝柔软的蛊惑。

他穿着规规矩矩的白衬衫,手腕纤细眉眼带笑,似有若无的酒气丝丝缕缕的缠过来,硬生生把训练室里的温度都拔高了不少。

荆修竹不大自然的别过眼,“回来了不睡觉,来训练室有事儿?”

宁见景单手支着头,不情不愿地“唔”了声:“刚才从我哥那儿回来,他有病似的非让我给你带的吃的,当我是外卖员使唤,脑子有病。”

荆修竹这才把视线挪到桌上那个印着云间月几个字的打包盒上,轻笑了声说:“替我谢谢你哥。”

宁见景随口“嗯”了声,没正行的半躺在椅子上,单手支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荆修竹吃饭不快,修长的指骨握着筷子,慢条斯理地往嘴里送。

两人都没说话,一时间训练室里安静的像是空无一人。

过了会。

“哎,你就不怕我在里面下了毒吗?”宁见景撑着下巴,似笑非笑地问。

“……”荆修竹侧眸,边空出一只手敲了下键盘将视频重新播放,边笑道:“你这么幼稚的吗?”

“……”这话不好接,宁见景没趣的倚回椅背上,两脚跷在桌上交叉放着,双手抱胸的看着荆修竹边吃饭边看屏幕上倍速播放的视频。

他脑海里忽然间就想起幺幺说的那几句话,鬼使神差地问:“荆修竹。”

“嗯?”

“你们这些人,是因为什么来打的游戏?”

荆修竹筷子一顿,眼眸微微垂了下,又抬起来,屏幕的光照在他脸上,看不清表情也看不出情绪。

荆修竹想了想,说:“因为喜欢吧。”

“喜欢么……”宁见景喃喃重复了句。

荆修竹夹了一筷子扁豆送进嘴里,不大知味儿的嚼了嚼,笑问:“怎么?小宁爷也想做职业选手?”

宁见景摇头,撑着下巴看他,一字一顿认认真真地说:“不,我想让职业选手给我跪下。”

“那你努力,打赢了我就给你跪下。”荆修竹哄小孩儿似的“嗯嗯”两声,把杯子递给他,含含糊糊地支使:“给哥倒杯水。”

宁见景看了他一眼,两手插在兜里站起身,走了。

“老板。”

宁见景脚步停了下,“干什么?”

“谢谢你的饭,挺好吃的,不过下次少点儿辣椒,我不吃辣。”

宁见景在心里啧了声,面无表情的朝身后摆手:“你跟我哥说吧,又不是我给你打包的,而且没有下次了。”

宁见景说完没等他接话便走了,但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又停下来。

荆修竹背对着他,宁见景倚在门框上“哎”了一声:“你不走吗?”

荆修竹收拾了下桌上的餐具,一股脑送进垃圾袋又拎着出去丢,到他面前时居高临下的伸手拍了下他还微湿的头发。

“怎么?嫌床太硬,要我抱着你睡?”

宁见景格开他的手,嫌恶地说:“你可真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