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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说他是魂穿者(86)

但他的脑中还是想过无数个可能性,也推翻了无数个,倒也很快有了苗头。

“大人带仵作一路奔波是因为一开始就知晓这里死了人?”

包拯点头。

“你怎么可能知道这里死了人?除非——难道大人……”

“纪少爷可还记得上次被你擒住的那伙匪徒?本官经过多日的询问查证出那伙人寻到纪少爷的家院是因有人引路,被人驱使。”

“原来如此。大人既然已经来了,自然是知道是谁在捣乱,为何不逮捕?”

纪初霖分析着,面色却越发惊恐。包拯审问出那伙贼人是被人引去他的家的,闻家村死了人的事自然也是那伙贼人告诉包拯的!难道闻石头的死和自己有关?!

“也就是说——大人你知晓闻石头死因存疑,为何要应允下葬?!”

“死者为大,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他杀?本官得到的消息来于那帮被逮捕的人,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证据,又该如何捉拿那个引来贼人的恶人?倒不如让死者入土为安。”

“但如果用我那个方法……”

“那方法会惹天怒人怨。人心,很重要。”

转过身,包拯与纪初霖对视,说得很慢。

“纪公子,若真做了你说的那个什么实验,你真当得起‘妖术’和毁人三魂六魄的罪名?”

纪初霖微微一哆嗦,他知道“妖术”是个什么概念,想着之前里正、耆正和村民的神色,他很清楚自己会得到一个什么结果。“大人想怎么做?”

“捉拿引贼人潜入纪公子家的那个人。只凭借一伙贼人的供述未免少了些证据。”

“若是能证明闻大叔是被杀的,就好了。”

“那自然。”

回到闻克己家,碧兰端来夜饭,纪初霖随意吃了几口,他之前一直没见到春和,心想春和自然是回了家。

可家里也没有见到。

“春和睡了吗?”

“小女还没回来呢。”

纪初霖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颤,记起包拯说的话,前思后想他着实被吓得不轻,只能拜托包拯和耆正帮忙寻人。

村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找不到。

鹿归林听闻春和丢了,提着灯笼就朝李家镇外走去。闻家村外也应该好好查一查。

“可天色已晚,她一个女孩……”

“春和八岁那年十财丢了,她爹逼着她出门找,她的姐姐们欺负她让她去坟地找,春和一个人走遍了整个坟地。”鹿归林在树林中穿梭,轻声说道。

闻言,纪初霖脚下微顿。春和平日出门都会告诉他,今日什么都没有说,或许不过是因为那个地方在春和看来没必要说。抓过鹿归林手中的灯笼他一路奔向李家镇外。

鹿归林加快脚步想要跟上却总是落后一段距离,渐渐体力不支,终于距离越拉越远。

纪初霖丝毫未放慢脚步,他记得之前他在给众人讲解推人试验时春和一直紧紧抓着他的手,紧盯着他的那双眼睛彷徨而无措,偏偏到最后春和也没敢开口说话,她只是轻轻抓着他的手,说“相公别怕,春和在这里。”她用小手做出比心的图案,那是两人约定的手势。

之后他看着闻石头下葬,又同包拯理论。

闻石头下葬的时候,春和也只是远远地看着他们。

之后呢?

纪初霖的记忆中没有春和的身影。

树影婆娑,今晚是弯月,四处寂然又萧索。

身后传来哒哒的马蹄声,纪初霖慌忙回头,一匹马在他身侧停下。鹿归林冷笑。“纪公子,你就不知道去包大人那里借一匹马?”

“我又不会骑马……”

“哟。纪家的六少爷居然不会骑马?”鹿归林扬鞭而去,纪初霖望尘莫及。

“我不会,你一个家境贫寒的孩子却会骑,还真是厉害。”

幸而身后又传来马蹄声,包拯手下的一个衙役骑着马又牵着一匹马奔来。听着哼哧哼哧的从马鼻中喷出的气息和马的嘶鸣声,纪初霖想不自主朝后退了一步。

“大人说纪少爷若是不会,就让小的先去。”

咬牙,纪初霖在衙役的帮助下上了马,揽住马脖子,却又不敢太过于用力,只能紧闭着眼咬紧牙关。忍着一路的颠簸,脑中竟然只有春和之前颤颤巍巍对着他比出的那个手势。

比心。

相公别怕,春和在这里。

“臭丫头……”

马终于到了李家镇外,纪初霖从马上跳下来的时候两条腿都在哆嗦,却还是加快脚步奔向家去。鹿归林也才到,一路紧跟,还未到家门两人就听见了一阵尖叫声。

声音是从纪初霖的家中传来的。

家门口,隔壁大娘紧捂着嘴,眼中满是惊惶,见纪初霖来了一把攀住他的胳膊,声音一个劲打颤。“纪少爷,春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