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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说他是魂穿者(361)

堂中的礼仪完毕,喜娘将二人扶入洞房交拜。

同坐喜床,喜娘剪下春和与纪初霖的一缕头发,结成同心结,称为合髻。此物即是信物。

除花、却扇,宴请八方来宾。

若是依照习俗,到灭烛之前,宾客无论老幼都可以各种刁难新人,但纪初霖觉得这是陈规陋习。又因为这是赐婚,所来客人也有不少皇亲国戚,到也不会有人太过于刁难他二人,朝臣和商贾之间,更多的是联络,一时便让婚宴有了宴请的意味。

春和开始觉得不妥,但纪初霖说眼下自己身在这个位置,自然要比旁人少了不少乐趣,就算他不这般,也会有旁人这般做。何况他二人在汴京也没有多少熟人,除了几个好友,不是官场上的,就是商场上的。

“对你的为夫我来说,最喜欢的还是和小春和在李家镇外的婚礼。”

婚姻,到底不过是喧喧闹闹,吵吵嚷嚷,家中有他,还有她。

别的,不过是衬托。

终是送走客人。

纪初霖微醺,低声道:“累死我了……那些娶了一个又娶下一个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就算不嫌这些女人搁在家中麻烦也不嫌结婚麻烦啊?”看看自己的一身红衣,又看看春和的绿衣,嘟噜着这群人难道不嫌红配绿太丑?

“相公今夜,只想同我说这个?”春和轻声问。

“不是……”纪初霖面上一热。

“那为何相公总是说这个?”

“紧张。”纪初霖扭过头,耳根一片嫣红。

春和噗嗤笑出声。心却比先儿快了几分。

昨夜冬儿同她说了很多,冬儿是娼.家出身,知晓许多事情,最终却不过对她说:“春和若是害怕,闭上眼睛即可。”

想到冬儿的话,春和竟是连头都不敢抬。

她听得自己的心跳声,一声,两声,三声,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纪初霖在她身边坐下,轻轻拉住她的手。

“小春和——咳——那个——咳……”

“相公……春和现在长大了吧。”

“嗯……”

“我二人终于……”埋首,春和不敢再说下去。纪初霖轻轻环住她的肩膀,

门外忽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微闻有人说笑。纪初霖一阵火起,说本让李老大把守好门,怎么还有人混了进来?

推门出去,片刻后,门外响起了纪初霖的怒吼声:“闹洞房也就罢了!你们这算怎么回事?乡下人听墙听床也就罢了,作为城里人你们也听床?!这是陋习!!陋习!!陋习!!鬼的顺应社会!老子要开民智!开民智!”

春和坐在床上,笑得直不起腰。

华灯绚烂了汴京的夜空。

深夜中,响起了第一声蝉鸣。

春和记得纪初霖曾同自己说过,蝉要在地下蛰伏四年才能有机会钻出地面,放声鸣叫一个月。蝉都这般珍爱生命,他一定也会好好活着,不放弃每一个幸福的机会。

纪初霖还再同外面的人讲道理,声音听来分外愤怒。

春和也不着急,看着摇曳的烛火傻笑,毕竟,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

婚后,纪初霖包了张大山的海船寻了个天朗气清的日子出门,李老大带人做护卫。

他说这叫做度蜜月。

别的媳妇都要做的回门却是被他省略了,他说一则那些都是陈规陋习,二则,他们上一次成亲又不是没有回门。

结论,还是度蜜月最重要。

“纪雨你这番话还真不能自圆其说。”

“闭嘴!杨商!”纪初霖又问也才娶亲的杨梦笛是否要一道出海。他却道公务繁忙,不空。“对纪雨你而言是陈规陋习,对在下来说,却是必须遵守的规矩。”

这一趟出海,沿途也算是顺利。春和见过了大海,也看过了沿岸的风土人情。

回到汴京,她依旧是春大掌柜。

纪初霖却心神不宁,他皱眉算着时间,道很快就要到八年之期。“若是我死了……”

“相公胡说。你会长命百岁。”春和轻声道,声音却在微微打颤。面上却还是笑着。

李老大忽然过来,请两人一道出门走走。

纪初霖心烦,春和也有此意,便是一道出门。

最近汴京人对他二人的关注略微少了一些,大家口上说的都是大员杨慨的二儿子杨商在景王妃的撮合下娶了位县主的故事。

人们每每说起杨梦笛就会提到春和。

而后叹息也不知晓杨梦笛与春和究竟是谁成全了谁,谁又亏待了谁。

李老大忽然开口道,今日汴京来了一个特厉害的算命先生。算得极准。先帝年间,有位将军早年是个混混,闲来无事找那瞎子算过命,那时正逢宋辽大战,算命瞎子让那位混混参军,说他定能在军中做出一番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