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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说他是魂穿者(36)

院中的火势和各种声响终究是惊扰了附近的人家,一户户的油灯也亮了起来。

邻居们来到纪初霖家的门口扣响门扉。

站在原地,纪初霖狠狠扯了扯地上的一根绳子。门栓被轻轻抽出。一时间门外灯火通明,邻里们结伴,举着油灯,手中或是拿着柴棍,或是举着砍刀。看见地上那几个身上有着不同程度烧伤的人时,分外惊异,窃窃私语。

“抓了几个在我家门外鬼哭狼嚎,今天还想要跳进我家做坏事的混蛋。”纪初霖轻描淡写。

“纪少爷是如何抓到这群人的?”

指了指脑袋,纪初霖笑得分外得意,“智商。IQ!还有国家投放在我身上的教育资源!”

“果真是个疯子!嘴里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那几个被抓住的人大声呼和着。

“没错,我是疯子。那么,被疯子抓住的你们应该叫做什么?傻子们?二货们?”

邻里们面面相觑。只能暂且将人押走,面对这种场面他们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赶紧派人去请里正和耆正来收拾残局。

送走他们,纪初霖合上房门,确定家中没有别的火星后,又扬起沙土将之前的着火点重新遮盖了一番方才罢手。毕竟最近过于干燥。

春和一直坐在床上等他。

之前的事春和透过窗缝也看见了。“那个蓝色的火相公是如何做到的?难道——”她心有余悸:“相公会妖术?”

“不不不。这叫做——化学。”

纪初霖右手的其余手指蜷缩在掌心,只是拇指和食指大大张开放在下颚之下,一脸自得。

“我以前是学程序的,春和知道程序员有个共同特点是什么吗?”

春和只能摇头。

“理科生。考大学很辛苦的!所以这点儿基础化学我还是懂的。油可以助燃,而白磷在一定温度下可以自燃,这是夏天,想要白磷自燃其实不难。虽说我这个魂穿的站在这里说唯物主义有些怪怪的,但我还是要强调,我是唯物主义者——所以对挖坟找白磷这种事并不害怕。”

“春和不懂。”

“这个还是不懂比较好。所以你的为夫之前我才会每天都湿漉漉的回家啊。因为白磷只能放在水中。万一找白磷的时候不小心点燃了衣服,离河近一点也方便。”

春和还是不懂,但她大约能知道,纪初霖说的过去流言四起时他成日出门还时常湿漉漉回家的事情。

春和搞不清因果,但她感觉纪初霖心情很好。对她来说这就够了。春和觉得自己相公非常厉害,他温柔体贴又什么都会,一时春和竟有些嫌弃自己来。

她不但在身份上比不过纪初霖,再别的事情上,也不如。

纪初霖一直对她说女人也要有自己的事业。头一次春和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她轻轻靠在纪初霖身上。

她不想被他嫌弃。

一连三日无事。

纪初霖本以为事情也就如此过了。在他看来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杀鸡儆猴,让周遭的人知晓,他这个疯子,可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招惹的。

所以别打他的钱的主意。

就算是他不能人道,也是个极为棘手的人。

所以他的娘子,也不是任何一个登徒子都可以妄想,可以说闲话的。

只是如此。

却未想一日清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他拉出被窝。

门外是耆正李老。

他身后紧跟着两个青壮年。

耆正、里正与户长都由李姓大户中德高望重之人来担当,里正和户长负责管理收取乡民上交给朝廷的赋税。耆正则负责带青壮年缉捕盗贼。那群人被纪初霖抓了后就被带去给了耆正。

靠着纪家之前给的钱粮,这两年纪初霖倒也未和里正闹出赋税上的纷争。他也曾去拜望过这几位老者,却因是“疯子”被拒之门外。今日耆正亲自上门,惊讶之余,纪初霖也生出一阵担忧。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

果然,耆正说纪初霖前几日抓到的那几个人不是村里的人,也不是乡里的人。一个卖糖人的货郎认出了那几个人。

货郎说那几个人其实是四处流窜的匪徒。县上还贴出了榜文要求捉拿这几人。

“货郎说那几个人是惯偷,也是惯盗。在别的地方犯下了好几起凶案。也不知道从何处听说了纪少爷你家有个不规矩的小娘子,你还不能人道,偏偏你家还有钱的事情,才深夜前来犯下事端。”

纪初霖眉头即刻拧成一团。

“难怪。我就觉得奇怪,怎么那群色狼之前每天都在我家墙外鬼哭狼嚎就是不进来,明明都安静了快两年,怎么忽然就来了一大群坏蛋。还好我早有准备,等等——你是说他们是一个团伙。他们还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