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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说他是魂穿者(261)

期间,水傀儡的操纵者不可露出水面呼吸。

春和看得心惊胆战,生怕什么时候水底会冒出一具被溺毙的尸体来。周夫人闻言大笑,拉着春和的手笑说这些操纵者不少是京师水军中的佼佼者,潜水一个比一个厉害,全然不用担心。

春和这才放下心来。

水傀儡演罢,水秋千上场。

两个船夫分别划船来到金明池的中央,两艘船并排在一起,船上各自立着一架秋千,秋千上系着的却不是木板,而是一根不到三四岁孩童手臂粗的一根木棍。

船漂浮在水面上,船身摇晃不定,秋千自然比平日玩耍的难以控制很多。

围观的民众发出阵阵喝彩声,一有闲暇就看向纪初霖所在方向的的春和也被吸引了注意力。

片许后,四叶小舟从四面朝金明池中心而来,每叶小舟上除了船夫外还有三人。舟小人多,吃水很重,舟弦几乎没入水中,却行驶飞快。这自然与驾船者的精湛技艺密不可分,赢得围观人的啧啧称叹。

水秋千的表演开始。

东北、西南小舟上各来出了一个人跳上小舟。

他们就是这一次在水秋千上表演船艉戏的技者。

一个身形瘦弱的技者率先上了秋千,他上去后,船身和秋千都轻微晃动起来。那人面上却毫无惧色,站在秋千上用力一荡,用不了记下就荡到了最高处,百姓们的喝彩声越来越高,船艉戏人荡得越发高了,还在几乎悬空的环境下在秋千上灵活转了个身。

春和惊得轻轻唤出声。

杨梦笛见她看得专注,唇角上扬,拿起面前从冰库中取出的葡萄,剥皮,乘着春和惊叫的瞬间将葡萄塞入春和口中。

被冷得一哆嗦,春和眉头紧锁,见周夫人一脸慈爱笑看着自己,自觉吐出太过于不雅,只能乖乖咽下,一时连牙根都冷得打颤。正欲发怒,杨梦笛却摇着扇子一脸故作得意。

“小娘子。快看,那人要跳了。”

春和赶紧将目光放在水秋千上。秋千上那名技者将秋千荡得几乎与秋千架持平,到了这个最高处后便是纵身一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仿若跳动的游鱼般扎入金明池。

池面上水花很小,那人须臾间没有踪迹。

春和的心被提到嗓子眼,一时忧心那技者的性命来。周遭忽然沉寂下来,在水殿候着的宦官也朝水面张望着,今日是来玩耍的,闹出人命终究不祥。

终于,在纪初霖的位置,船艉戏人突然冒出头来,吓了正在仔细看水面的夏桔一大跳。

围观的人见状,更是乐不可支。

宦官略有些担忧这技者的玩法是否会激怒官家,却不想官家也觉得分外有趣,甚至让宦官传令这个船艉戏人待会儿去领赏。

船上的技者受到了鼓舞。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接下来的船艉戏人也各显神通,生不能将生平所学尽数奉上,只为博得官家的赞赏。

终于轮到最后那个,见之前的人玩过了太多花样,那人便让划船人用力摇晃着船身,船身不稳,上面的秋千也晃动得越发厉害,逐渐抖得像是狂风中的小树苗。

偏是那个船艉戏人在秋千上如履平地,玩够花样后纵身一跃,竟是落在两叶小舟的中间。

掌声与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

官家兴致极高,船艉戏人都得到不少赏赐。

杨慨捻须,似乎松了一口气,却又皱眉深思。官家兴致高,他们待会儿自然得作一首诗、写一篇文恭贺。文人的战场不比这金明池中的争斗平淡。

金明池的争斗也即将开始。

所谓争斗,自然是龙舟竞标。

小龙舟已经在金明池中待命。

黑衣是禁军,红衣的是京师水军。

昨年的胜者开封府众人一身靛蓝,穿着青衫的则是各大官员宅邸、还有民间精挑细选来的水性极好之人。

黑衣的慕容弈活动着身体,喝着属下搬来的酒。跃跃欲试。

杨梦笛摇着折扇等着好戏,对周夫人笑道:“昨年被一个小小的开封府夺了标。水军与禁军都分外不满,想来今年必有一场恶战。”

周夫人颔首:“照我说倒是该弄一场王孙公子的龙舟竞标,也让我孩儿练练水中的本事,免得下一次又被女儿家救了命,说出去只会让你爹爹面上无光。”

“娘亲你还真是疼惜我。小娘子如何说?”

春和略作思索:“我爹说,先考功名。”

“小娘子你怎么不让纪雨先考取功名?”杨梦笛暗忖春和这番话,却又是笑了。“知我者,果真小娘子也。”

懒得搭理他,春和按捺住心中的紧张看着池上。

此时宝津楼的宦官传下官家的命令,龙舟竞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