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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说他是魂穿者(201)

“嫂子,你女儿哭了,在找你。”

“不过是个女儿。”

“这话说的,你女儿不是你生的?”

“六弟莫不是问一问你的娘子又是如何嫁给你的?”

纪初霖无话。

春和是被闻克己卖给他的。

索性一言不发,他不出声春和也不敢开口,只能强忍着睡意继续枯坐。

留意到她有些累,纪初霖便让春和先去睡。

可头才靠着纪初霖的膝盖,就听周婉重重将手中的茶盏砸在地上。“简直放肆!”

“嫂子,又怎么了?”

“听隔壁的赵五娘说你二人前段时间已经和离。既已经和离,怎能这般?”

“原来嫂子也知道。可之前教训我的时候嫂子怎么就不记得我们已经和离?和离又如何?大不了重新娶一次。”

周婉冷笑道:“说得轻巧。你二人也未成婚,眼下却住在一起,这算什么?宿妓?”

纪初霖的眸光蓦然冷了下去,似要发火,却又忍了下去。也懒得应付周婉,打横抱起春和。

“嫂子,我敬你是我家那个麻烦的大哥的老婆,才喊你一声嫂子。但请你切莫太过分。拜拜,我和我娘子先休息了。”

“不合规矩!”

“我是傻子,头脑不好。你忘了。嫂子要说规矩?哥哥没来,嫂嫂带着下人和孩子住进已经离家的小叔子的家中,这难道算是合乎规矩?”

合上房门,将春和平放在卧室床上让她先睡,纪初霖抽身欲走却被春和一把拉住。先前发生的那些事春和也看得清楚明白。周婉就是来生事的。

“相公得罪她了?”

“我都没怎么见过她。”

“那她为何这般?”

春和回想今日之事,确信自己也没有款待不周。倒是周婉古怪,一声不吭来到汴京,又贸然带着一群人住进她的家。

“是她不对,我去同她说。”

纪初霖却道不用。就算要去聊,也明天去。眼下周婉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他欲走,却被春和扯住手。

“嫂子在外面。”

“总得面对。我一言不发她也奈何我不得。眼下这位大姐连宿妓这种话都说出口。我还是早些离开,免得有损你名节。”

春和越发紧紧抓着他,她的手很小。

他的手很暖和。

“相公已经抱着我进了屋,此事若是传出去自然会被人说闲话。反正都被人说闲话了。”

闻言,纪初霖却又笑了,只在春和身边坐下。春和依旧紧紧抓着他的手,目光落在他身上,舍不得离开。

“别走。相公。”

“好。”

“抱着我睡,像以前那样。”

“好……小春和不是说未婚男女不能睡在同一张床上?”

“可我更不愿相公出去和那个凶巴巴的嫂子在一处。况且之前也曾说好,今夜就你我二人。”

纪初霖目光上扬,很快却是笑了,合衣上了床,像之前那般睡在春和身边。

“要不小春和给我讲一个故事?”

嘴上应着,春和却只是靠在他身上,闭着眼,还未想好讲什么故事就陷入了深眠。

今天的梦很暖和。

梦中,她似乎回到在李家镇外的日子。

那个时候她还很小,有时候下雨道路湿滑,纪初霖就会将她抱在怀中,抱着她走过每一条路。一次他走滑了,两人一道摔在地上弄得浑身是泥。纪初霖也不恼,反而伸手在她鼻尖点了一点儿泥,说她像那些贵人才能有一只的小花猫。

春和睁开眼,晨光微微。

纪初霖睡在她身边,他睡得很沉,睫毛很长。春和伸手在他鼻尖轻轻一点。

从被窝中抽出的手很暖和,他的鼻尖却有些凉。

她颇为想念在李家镇的日子。

那时一切都轻松愉快。唯一的麻烦不过是自己的父亲。可是做父亲的又怎会像外人那般为难自己的子女。

为何来汴京?

春和问自己。

她总觉得来到这里后便很少见到纪初霖,似乎他更喜欢和杨梦笛混在一起。

即便不少人说杨梦笛对她有意,纪初霖都未曾想着与那人划清界限。

所以,为何来汴京?

春和问自己。

到底不过一句“他想来”。

春和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说话人这种身份,不过是纪初霖让她做,而她觉得做起来也还算是愉快。

不过是想要帮他。

又朝纪初霖怀中钻了钻,他的怀抱很暖和。

春和闭上眼,嗅着他的气息。她记起纪初霖曾经教她的那句话,便用最低的声音轻声道。

“相公。我爱你。”

她说的很小声,很害怕被纪初霖听见,害怕听见回绝。毕竟他极少说这种话。

她却又担心他听不见。

说完,春和仔细看着纪初霖,他面上毫无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