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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说他是魂穿者(138)

摇着扇子,春和大踏步走进小院,神情却多少有些紧张不安。纪初霖曾说她不用太担忧自己届时会面露胆怯,流露小小的紧张会让她更像纪思明那种在汴京读书的富家小公子。

朱三姐的小院中种满了花,此时迎春花开得正艳。

楼下有正堂,灶房,还有一间茶房。朱三姐说她和自己的男人住在一楼,女儿盼盼在二楼。

“刚才掉落支条的就是老身的女儿。盼盼,出来。有位公子想要见你。”

片许后一个曼妙女子拿着团扇从楼梯上缓缓而下。盼盼的年纪和春和相差不大,却描眉抹唇,看似妖艳,感觉比春和年长好几岁。看人时目光也不躲闪,频频露出媚态。

朱三姐招呼盼盼在春和对面坐下。

“老身家的盼盼,小公子可中意?”

春和摇着扇子看着面前的女子,惊觉这女孩相貌真国色天香。即便只是坐在她对面,春和都会觉得羞惭。却又不会妒忌。面对这样的美人,只需要惊羡,没必要妒忌。

将盼盼唤了出来,朱三姐给两人泡了茶便窃笑着倒退出去。轻轻合上门。

春和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知晓朱三姐的离开意味着什么。望着那双为自己奉茶的纤手,春和下意识想要避开,想着自己的身份,又略有些不安的接过茶。“多谢姑娘。”

“小公子是头一遭来这种地方?”

“自然是。”

“奴家先儿不是刻意伤到小公子的。”

“无事。”

春和不知该如何同盼盼聊下去。盼盼似乎很喜欢她这种仓皇无措的模样,手一抖,她的扇子落在地上。“小公子,烦劳你帮奴家捡一下。”

春和赶紧弯腰,手还未碰到扇子,盼盼的脚就伸了过来,轻轻踩在扇柄上。

“公子。”

盼盼的声音又软又甜。

之前春和颇有些担忧,她害怕听不懂那些暗语,也看不懂那些似有若无的撩拨和暗示、纪初霖却说不用担心,他说他姐姐时常说,只有女人才看得透女人。

比如踩在伞柄上的那穿着镶嵌着珍珠的绣鞋的那只脚。

春和片刻思考,记得纪初霖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微微一笑,轻轻摸了摸盼盼的脚,那只脚却也不让开,只是轻轻踮起脚尖,在春和手心轻轻一勾。

痒酥酥的。

那只脚慢悠悠收了回去。

小心拾起扇子,春和眼珠一转,像杨梦笛平日对她那般,还扇子的时候,手在盼盼手指尖上轻轻一摸。仰头,才同盼盼对上眼,又慌慌张张垂下眼,一脸的羞怯。

“小公子。”盼盼的声音越发甜蜜起来。

春和神情紧张不安。“姑娘这般天姿国色,却为何为做这种事?”

“此事和小公子有何关系?”

“本少爷、本少爷……”春和一把抓住盼盼的手,“你跟我可好?”

盼盼面上微惊,却又笑了,轻轻抽出手。“小公子是第二十个同奴家说这种话的男人。”

“本少爷是真心的。”

“娘将盼盼养大,花费了那么多心思、财物,娘她……”

春和记得纪初霖说,切莫一开始就提出赎身,免得让这伙人想到纪思明。“可是,本少爷对你是真心的。难道有一份真心还不够?”

盼盼却是笑,只说对她说这番话的,春和也不是第一个。

“若是真心不够,还需要什么?”

春和问。

盼盼的手覆盖在春和手背上,也不回答,只是用指尖撩拨春和,她从不刻意勾引,但似有若无的撩拨才最为致命。被这样美的女孩这般看着,春和都觉得心跳得比以往快了几分。女子尚且如此,难怪纪思明会轻易中招。

“姑娘为何要做这种事?”

“出生娼家,盼盼自然该做娼家做的事。”

春和摇头,她记得纪初霖说的话。“一个人出生后选择做什么是自己的自由。你娘做这件事,你自己却用不着。”

“小公子,你出生就是公子,自然是公子。盼盼出生娼家,做娼家该做的事又有何不可?”

春和听着,一时无言。她想到每一次旁人说起他她和纪初霖就会说“秀才的女儿”,“配不上”。

但她和盼盼不同,她想要改变。

手却被盼盼一把抓住,盼盼眼中含泪。“小公子……”

那双含泪的眼睛美得春和不敢看。

“小公子,可愿留下?”

春和记得纪初霖叮嘱的若是盼盼这样问她该如何回应。“爹,他,爹他……”

“原来小公子还害怕爹爹。小公子先走吧。盼盼有些累了。”

盼盼欲擒故纵。

春和很自然地露出满脸愁绪,一步三回头。

门轻轻合上。

春和依旧一步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