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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说他是魂穿者(128)

“本少爷家的尚书老头要去陪官家吃饭,本少爷家的尚书夫人要和别的尚书家的夫人们一道去陪诰命夫人们吃饭,本少爷姐姐已经嫁人,哥哥在临安做官。原本本少爷就是一个人过除夕,相较下还是你们这里热闹。本少爷走了,家里的下人们也可以尽情说笑吵闹。”

刘五娘不知杨梦笛的真实身份,纪初霖也只说那不过是个普通的富家公子。她的两个女儿却都分外欢迎这个英俊的富家公子,年夜饭前,画眉、扑粉,点朱唇,换新衣。

春和见她们弄得热闹,也略作修整,她希望纪初霖觉得她好看。偏偏开席后纪初霖却只是在吃,对女孩们的改变视若无睹。反倒是杨梦笛夸了这个夸那个,听得几个女孩心花怒放。

春和笑着应付杨梦笛,却总觉得那些夸赞的话不过是划过耳畔的风。纪初霖只是吃着,喝着,多余的一句话也没有说。

难掩失落,春和却还是笑着。

“老身倒有一事想要同这位少爷商量。”几杯酒喝下去,刘五娘微醺。对杨梦笛说自己的两个女儿年纪正好合适,若是杨梦笛不嫌弃,可以将女儿带回家做个妾室。

杨梦笛只是笑。

纪初霖不解,他说既然刘五娘和女儿都能绣得一手好花,用不着去贵人家做可怜的妾室。

刘五娘自然对他的话嗤之以鼻,她只道平日就觉得纪初霖颇有些古怪,现在来看更算是疯癫。

春和想要争辩却被纪初霖一把抓住手。纪初霖也不多说,笑言是自己多话,原本每个人就有每个人的活法,旁人本就不需要指责太多。

饭后三人一道出门。

纪初霖觉得春和情绪不高,杨梦笛在一旁冷笑说这个做人相公的连娘子的改变都看不见,着实没有风情。

“小春和擦粉画眉了吗?”

“相公!”

纪初霖看着杨梦笛一脸懵。“她们——涂粉了?”

“纪公子还真是不解风情。”

“这不能怪我啊!又有没有电灯!不,我是说那么一点儿烛光,能看见桌上有什么菜都很好了!”

杨梦笛哼笑了一声。

纪初霖将春和扯去街上,街上挂满了灯笼,让黑夜变成了白昼。而因为要守岁,街上到处是携老带小游玩的人,摊贩们铆足了劲吆喝,鞭炮在汴京的每一个角落砸向,一束光冲上夜空,明亮了一半夜空。

春和站在裹着红纸的灯笼下更显得面色红润,唇上一抹嫣红,在灯笼的红光的笼罩下,她的眼中仿佛有一片星空。

纪初霖看着她,垂眸。“我家小春和越来越漂亮了。”

杨梦笛站在不远处,看着在空中裂开的光,用力摇了几下扇子,冷得打了个哆嗦。

街道两旁的不少地方摆下摊点试年庚。

人们相信除夕夜的赌博能预测下一年的运势。关扑在这个时间段也达到了顶点,街头巷尾处处是关扑的人,人数之多以至于朝廷特意在金明池划下一块地方让民众玩乐,人们相信若是能投掷出“浑纯”,来年就会得到莫大的幸运。

杨梦笛让纪初霖试一试,纪初霖却不太愿意,他只说自己玩过无数次,早已用运算谙熟了投掷的规律,渐渐形成了习惯,即便是随意抛抛也能十胜七八。

春和试着抛了抛却输得一塌糊涂。见她心里多有不安,纪初霖又炮制了一次,又是浑纯。

“相公好厉害!”

两人又撺掇杨梦笛试一次,他输得厉害,却乐得比谁都开心。

春和不解。

杨梦笛却笑着说自己运气不好就会给那个当官的爹搞出各种麻烦,他爹越生气,他自然越开心。

喧闹间,一辆八驾马车从通向宫城的御道缓步而出,辔头、马鞍都富丽堂皇。来人阵势极大,前有宫人举灯开道,后又侍从带着今日的赏赐紧随其后。民众自觉退避去两边,垂头低头。杨梦笛摇着扇子,冷眼旁观,见春和好奇,轻声笑道这是韫夫人的马车。

他说这位韫夫人的父亲当年陪太~祖打天下,为太~祖黄袍加身,后来太~祖杯酒释兵权,她父亲告老还乡后不久就有了这个女儿。

五岁那年韫夫人被太~祖皇帝留在了宫城陪伴小公主长大。太~祖驾崩,韫夫人长大,她又成了太宗皇帝皇后的身边人。

成年后韫夫人由太宗皇帝的皇后做主嫁给了一位达官显贵。过门三年后丈夫过世。丈夫是家中独子,而韫夫人的父亲也只有她一个女儿,万贯家财自然由韫夫人一人继承。

韫夫人在汴京、临安都有宅邸,宅邸都在几十万贯。

已经如此富贵偏还在官家面前说得上话。

纪初霖问道:“看来这位韫夫人超级有钱,还超级有面儿。除了年纪大点儿,哪儿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