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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说他是魂穿者(113)

汴京分为宫城、内城和外城,官家在宫城,豪门商贾大都在内城居住。汴河、五丈河、蔡河、金水河,汴梁城遍布水网,处处桥梁。金明池和汴河滋养了片片良田。城内有极好的排水系统分流多余的积水防止水患也可以便宜居民排出生活的污水。

街道分为东西、南北两向,仅大街都有三十余条,小巷更是不计其数。处处都是商家。纪初霖说汴京有八景,等安定下来就带春和去玩耍。

春和却分外担心。

只因汴京人口众多。

春和总觉得走到哪里都是人,天长县最热闹的时候都不没有汴京平日人多。每次纪初霖带她出门春和都死死抓着纪初霖的手,生怕略一松手就会被卷入人流再也找不到他。

在客栈住了六日后,纪初霖终于在朱雀门一带租下了一间小院。小院的主人是一个名叫刘五娘的寡母,她带着两个女儿做绣工为生,赚了不少钱还购置了不少房屋,足够母女生活不说,还空出一套两居室带有伙房的小院出租。

纪初霖说他也不是找不到可以出租的单门独户,只是初来汴京,人生地不熟,他又时常要出门,春和一个人在家他也多有顾虑。

“刘五娘的两个女儿一个叫小玉一个叫小莲。你和她们住在一起多少能学着如何在汴京生存。我爸常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三个女人能聊完五湖四海。你多和她们聊聊也不会觉得无聊。何况这位刘五娘是一个很早就参透了发家致富真谛的女人!”

春和:“努力工作?”

“不——早点儿买房!”

“那相公为何不买?”

纪初霖吼得撕心裂肺:“因为钱不够啊,小春和,我从纪家带了六百贯钱出来,这个数目不管在闻家村还是李家镇还是天长县都可以过非常好的日子,怎么都是个小康之家。

“但这里是汴京,城外的房子随便一幢就200贯,城外!卖房的庄宅牙人【相当于现在的房地产中介】说朝中官员的房子略微气派点儿的怎么都得五万贯钱,更有几十万、上百万贯的房子。我们现在住的这套小院子每月租金都四贯!

“带六百贯钱想要在汴京买个院子?这简直就像带个在四五线城市能买精装房的一百万就有胆子去帝都魔都买别墅啊!”

“相公说这么多,意思就是说我们很穷,非常穷?”

纪初霖扶额,默默点头。

春和想想,笑了。握住纪初霖的手,“不怕,春和是闻家村长大的不怕吃苦,相公照顾好自己就行。春和明日就去街上找点活做。相公在家休息就行了。”

“为什么你去干活,我休息?”

“爹说,干活是女人的事情。”

纪初霖吐了吐舌头,却又懒得争辩。笑言他问过庄宅牙人,朝中大员一月收入就是400多贯,加上各种明面上的钱,有的一月能入600 贯钱,还不算暗地里的收入。

“难怪我爹回天长县就能当第一大土财主啊!小春和,我们现在住在汴京的外城,而我们的目标是开封府!”

“为何一定是开封府?”

“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

新租的小院略有些脏乱,纪初霖陪着春和收拾好了屋子,又擦洗干净房中的家私,又新添置了一些。他平日都在外面晃荡,说是要查看汴京的风土人情为未来铺路。

春和却从未见他仔细做过什么。

只是忽有一日纪初霖带了好几个瓦盆回来,成日朝瓦盆的抛钱,一边抛一边拿着木棍蹲在地上写写画画一些看不懂的鬼画符,春和问过,他说那叫计算。又说自己在计算如何投掷铜钱才能保证最大的胜率。

春和也不管他,只要纪初霖喜欢就行。

一日晚,春和给纪初霖烧了洗澡的热水,本欲让他好好梳洗一番,却被纪初霖一把塞进浴桶。

纪初霖坐在一旁同春和说他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

他说汴京还真是个有趣的地方,街上处处是商铺,深夜了夜市都不曾歇下,直到三更时分街道才慢慢寂静下去。可到了五更,早市又喧闹了起来。河边的画舫上夜夜笙歌,琵琶管弦,莺歌燕舞,歌舞不休,处处酒香、菜香,脂粉香。

“这种感觉总让我想到当年读大学的时候和同寝室的那几个臭傻逼一道在校外网吧打游戏的时光。很多时候都会打个通宵,累了就出去吃个烤串喝点儿小酒,每次我都会喝醉。我很怀念这种感觉。”

春和用手捧了一些水洒在纪初霖面上,笑个不停。“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次看见相公这么开心。”

纪初霖仰面轻笑。他又说根据他这些时日的观察,汴京的不少居民生了儿子唉声叹气,生了女儿欢欣雀跃。纪初霖曾问他们缘由,他们说宋重文轻武,许多男孩自小受到相当好的教育,但中举的只有那么几个,到不如培养个一流的女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