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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偏执狂[娱乐圈](106)

作者: 四月与你 阅读记录

救护车终于带着刺耳的鸣笛声过来,桑暖见到一身白衣的护士,感觉自己的手臂更疼了。在救护车昏暗的空间内,只有几个人的空间内,桑暖在舒舒怀里,终于忍受不住地流泪。

“好疼。”她喃喃地又说了一遍,“好疼。”

消毒水的气味混杂着酒精的味道,并不好闻。医生为她处理伤口,只是稍稍一动,她就疼得泛起泪花。

这种程度的重物打击,已经造成了骨折,即使带着口罩,也依然能看出医生表情的严肃。他让桑暖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而且这几天,必须住院。

为了避免媒体记者和许多无关人的探访,桑暖的病房是单人间。她换上病号服,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就像电视机里播报的明日的天气,晴朗无雨。

桑暖的左手已经打上石膏,舒舒心有余悸地擦拭眼角的泪。

“就差一点,那个人就要砸上你的头了。”她现在一想起来就后怕,“他是个疯子,绝对是个疯子,最好这次让他牢底坐穿,一辈子都别出来。”

手上已经没有一开始那钻心的疼痛了,桑暖在经历过愤怒得也想照他的头来这么一下之后,冷静下来的头脑开始在想他谩骂她的话。

“他说,是我害他变成这个模样。”桑暖抬起头问舒舒,“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疯子的话都是胡言乱语的,我们什么都没做过,不管不顾地就来打人。”舒舒气愤地拿起一个苹果,拿起刀开始削皮起来。好好的一个果肉饱满的大苹果,削完皮后,硬生生瘦了一圈。她将剩下的果肉削成几块,喂给桑暖吃了。

经历过这一天的事,桑暖已经疲惫不堪,也无暇去想他口中的话语到底是因何而来,一躺到床上就沉沉入眠。

再次醒来,是因为感觉到有人。

眼皮沉重,睁开很费劲,她转过头,看清了床边坐的人。如同画一样的眼下,有淡淡的阴影,而那双漆黑的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解、宴?”她的思维好像还在梦里,因此是缓慢地叫出他的名字。

桑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终于确认眼前不是她的幻想,而是解宴真的来到了她身旁。

“你怎么来了?”她问,“日本不是还有工作吗?”

“推了。”解宴的声音很轻,像是怕吓着她一样。他低头去她打上石膏的手,手慢慢地抚摸上去。只是石膏隔离了她的触觉。

“疼不疼?”

桑暖的眼角垂下,又想起了木棍碰上手臂那一瞬间的疼痛,“很疼,非常疼。”

“我以为那个时候我的手要断了。”她说,“不过现在看来,手没有那么容易断。”桑暖尽力想开个玩笑,不让解宴脸上的表情显得那么悲伤,但是她开不起来。

一想起那场遭遇,大脑告诉她的只是疼,还有恐惧。

“如果,如果他拿的是刀的话,我是不是就见不到你了。”

眼睛忽然覆盖上一片黑暗,解宴的声音在耳边,“别想。”他说。

“你会好好的。”

她闭上眼,眼睫划过他的掌心。解宴的手冰凉,像是常年握着一块冰,永远都捂不热。

他在她的耳边低喃:“是我的错,是我没有让你在我的视线里。”

在黑暗中,桑暖没有看见解宴的眼,慢慢地染上了红,有最疯狂的情绪在里面翻涌。

“我把他的手脚都割下来,送给你赔罪。”解宴的声音太轻了,即使在耳边,也险些听不分明。他随后应该是轻声笑了一下,声音的震动让她的耳膜微微发颤,“你应该不会喜欢,那么些血淋淋的东西,会脏了你的眼。”

病房静默了许久,桑暖的右手盖上了解宴覆盖她眼睛的手。

“你想,做什么?”桑暖害怕解宴被愤怒的情绪鼓动,真的去做什么,急急地说道,“你冷静点,不要像那个人一样。”

解宴甚至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唇,但是唇瓣也是冰凉的,“我很冷静。”

明明感觉不到一点触感,但是桑暖总觉得,解宴一直在轻抚她的石膏。

“他现在被关押了,我又能做什么呢?”解宴的尾音浅浅上扬,“我只是,太生气了而已。”

房间里那盏白炽灯年岁久远,灯泡上有厚厚的尘垢,电线也像是接触不良的样子,灯光一闪一闪的,像是马上就要熄灭,可依旧苟延残喘地亮了很长时间。

房间的角落的男人闷哼一声,咳出血来。他现在已经熟悉血腥味,因为站在他面前的男人每一拳都能让他尝到血的味道。

“我学过一段时间的打拳。”他听到那个男人说,“不过很久没有动手了,你是第一个。”

他的眼睛被打得睁不开,只能眯着,一线的视野里,他看到那个男人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暴戾的气息,如同一只噬人血肉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