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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然和炮灰私奔了(102)

赵明宣看到这人,一下子唤道:“阿泽!你怎么在这里?”

宁鹿眨眼,吃了一惊,她才奇怪那个和她说过几句话的疑似卫国将军的人怎么在这里?

而送卫王出门的国师弟子,听到卫王叫七皇子为“阿泽”,也同样觉得奇怪。心想七皇子一定是弄了个假名来骗这位卫王,但是……他们国师,就叫秋士泽啊。

未免太巧了。

宁鹿也觉得太巧——这人认识国师?

赵明宣同样觉得太巧——不是昨日还在一城城郊碰到阿泽贤弟么,怎么贤弟脚程比他这个有车有马的人还快?

莫不是……贤弟专程来等他?

啊,不对。

卫王盯着宁鹿的面容,心想:这位不是贤弟,乃是贤妹。

这小姑娘……真是的,竟然还扮男儿装。

这般一想,赵明宣看着宁鹿笑,笑得宁鹿莫名其妙。

宁鹿咳嗽一声,只解释:“我家先人与国师有旧,我正好遇到国师,就来拜访他了。兄台也是这样么?”

赵明宣笑:“我都叫你‘阿泽’,你何必这么生疏叫我‘兄台’呢?你直唤我‘宣哥’便是。”

宁鹿干笑一声。

但是眼珠一转,她打蛇随棍上,笑盈盈、甜蜜蜜地唤了一声:“宣哥!”

这人说不定是卫国将军,都是仇人,可以打探消息。

少女眉目灵动,俏皮的样子,哪怕一身男装,也让赵明宣看出她的有趣来。

赵明宣大笑。

向宁鹿伸手邀请:“我住宅便在附近,阿泽陪我去喝杯茶吧?”

宁鹿自然应了。

--

国师得到弟子汇报,说宁鹿跟赵明宣走了。

国师怔愣一下,心想命运无可逆改,如此神奇。

国师淡声吩咐:“把她用过的东西都烧了吧。”

弟子:“啊?”

国师心中寥落,不想多说,只闭目:“她再不会回来了。”

弟子愣一下,然他们素来信服国师的话,自然去打扫宁鹿住过的住宅,将空屋子收拾出来。同时弟子们愤愤不平,认为这个七皇子不是好人。

玩弄了他们的先生!

哪有这样的!

睡了后就把先生抛弃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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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鹿在赵明宣府上喝了茶,双方都在互相试探对方,但双方都很警惕,没让对方试探出什么来。

宁鹿便有些觉得无趣了,心中想,若是我想知道这人是谁,直接问国师不就好了么?

这般一想,宁鹿便告辞而去了。

宁鹿回到国师住的院子,弟子们用古怪眼神看她。她还没在乎,但等她看到自己住的地方空了以后,宁鹿一下子懵了。

她的床呢?

她的衣物呢?

她那么大的行李包袱呢?

怎么全都不见了?

宁鹿拉住旁边一个盯着她、疑似看热闹的弟子,她定定神,问这个弟子:“我屋子都搬空了,是不是因为……国师大人太爱我,决定以后都让我和他住一个屋子了?”

弟子为宁鹿的想象力呆住。

然后答:“不是啊,先生说你已经走了,让我们把你用过的东西烧了。”

宁鹿:“……?”

--

国师下午睡了一觉,被门外的争执声吵醒。

他咳嗽一声,提醒外面人自己已经醒了,下一刻,门被猛力踹开,一个人影关上门冲了进来。国师坐于床上,便被此人撞来。宁鹿涨红着脸,一把扯住他的衣领。

宁鹿:“你怎么能这样抛弃我啊?”

国师:“……?”

他茫然了片刻,心想你不是已经走了么?

宁鹿扑入他怀中,抱住他的细腰。她快要把他勒死了,偏偏她还在委屈万分:“我知道你之前因为我睡了你的事,有些害羞,不想理我。我懂。我都懂。男人第一次,都会害羞嘛。我不是给你留下空间了么?”

她抬头,深情望他:“可是太矫情也不好啊。你矫情得都要烧我的衣服,要把我彻底赶出你的世界。我要是不回来,你就彻底失去我了。那你多难受!我怎能看你痛苦呢?”

国师:“……其实若是你能痛苦,也许我就不痛苦了。”

宁鹿:“啊?”

她眨着眼——

他怼她!他竟然怼她!

见他面无表情看她。

得。

冤家没有跟赵明宣走。

又回来折磨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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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深感无力。

但是为何这种无力下,他心中又不是太失望呢?

甚至还有一丝遮遮掩掩、别别扭扭的愉悦。

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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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清楚了误会,国师无奈地吩咐人去重新给宁鹿收拾屋子,给她采购衣物。

国师与宁鹿好好坐下,两人终于能好好说话了。

宁鹿问:“下午时拜访你的那个卫国人,他到底是谁啊?”

国师垂眼皮,并不看她,眼睛只盯着自己修长干净的手指:“卫王赵明宣。”

宁鹿微震,一下子站起。

目中扬起怒意!

国师无动于衷。

他心想与卫王相遇相爱,就是你的命运。命运一步步指引着你走向那个方向,你会对他又爱又恨,会与他互相折磨,成为怨侣。你会被他身边的人陷害落水,会死去,死去后会复活,复活后继续与他彼此折磨。

直到黎国重建,你才能与他真正过上幸福生活。

中间种种不提也罢。

总之,卫王赵明宣,是九公主宁鹿的爱与罪。

这是九公主的命运。

国师观察着宁鹿,见宁鹿面色变来变去。宁鹿却不再多问他什么,问清楚了那人是谁,宁鹿好似十分失魂落魄,顾不上跟国师再打招呼,转身就走了。

国师自嘲一笑,静坐原处。

弟子前来收拾两人喝过的茶盏。

国师看到摆在宁鹿那边的茶盏,怎么看怎么碍眼。

越看越能想象宁鹿为了卫王失魂落魄离开的那一幕。

国师冷声:“将茶盏都砸了,烧了。”

弟子:“啊?”

先生最近添了一个新爱好,喜欢烧东西。

--

次日,国师本在等宁鹿来用膳,但是弟子来报,说宁鹿一早上就出门,去找卫王了。

大约她是怕卫王离开,所以去得那般早。

国师顿时没有了胃口。

一整日,国师都静坐于室,自己下棋玩。他心神不宁,时不时看窗外一眼。

却并没有寻常时候宁鹿与他开玩笑、突然冒出来吓唬他的一幕。

国师心想宁鹿本就该和卫王一起走。

现在事情照着他卜出的卦那般发展,自己可以摆脱宁鹿,正是放松之时,为何自己并不甚开心呢?

下棋中,国师越来越心浮气躁。他抿唇,目中浮起恼意,一把扔开手中棋子,心里怪罪起宁鹿来。

想都是她搅乱了他平静的清修生活,如今她拍拍屁股便走,他怎么办?

他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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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鹿到晚上才回来。

回来后就直接来国师这里,她自认为自己和国师的交情已非昔日可比。大大咧咧地坐下,女孩儿趴在国师面前的案上,给自己扇风。

她嚷道:“累死我了!渴死我了!有没有茶水啊?”

她妙盈盈、水灵灵的眼睛,盯着对面那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隽逸青年。不知是不是她错觉,觉得国师这两日,神情更憔悴了些。

宁鹿正心疼他呢,听到国师一声:“呵。”

宁鹿:“……?”

呵什么呵?

这声“呵”是什么意思啊?

国师淡着脸:“没有茶。”

宁鹿瞪他。

国师缓了一下,才再说:“有凉白开,你喝么?”

宁鹿:“喝喝喝!”

国师见她这样,才微微笑了一下,脸色冷淡的神情也缓了下来。他抬手,让在外候着的弟子拿水来。

宁鹿牛饮一壶,国师诧异她这般渴,他用古怪语气说道:“看来你一整日与卫王谈情说爱,卿卿我我,是说的情话太多了,把自己说得累了吧?”

宁鹿诧异看他一眼。

她忽而一笑,伸手握住他的手。国师象征性地挣了一下,没挣脱。

他道:“你便用蛮力一次次对付我吧!”

宁鹿笑道:“蛮力这么有用,我自然用这方式一次次对付你了。不过国师大人,听你这语气,好似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