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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英雄失格(283)

森鸥外说:“真是不详之兆。”

中原中也没听懂他的意思。

拍卖会在继续,有人拍下了蓝色宝钻,森鸥外也买到了适合的器官,19日凌晨三点后,拍卖即将进入高潮,卡拉马佐夫上台,连带着还有被绑在十字架上的费奥多尔。

他双腿并拢,两手大张开,十字架非银制,而是冰雕刻而成,天知道为何船上会出现这样一尊冰雕,他的腿脚、手,在外的部位冻得发麻,肌肤呈现青紫色。

那很美。

“这是今晚的最后一样商品。”卡拉马佐夫向四周鞠躬,“请各位定义他的价值。”

幽灵船上有项不成文的规矩,每天最后一样拍卖品都是无价的。

无价的意思是,不接受竞价,幽灵船的主人将他的黄金天平放在台面上,一端是筹码,一端是拍卖品。

只有献上令黄金天平倾斜的筹码,才能带走心仪的货物。

这是卡拉马佐夫的异能力——等价的天平。

价值不是由人定的,而是上帝,上帝为他定价。

第134章

“天平的异能力?”中原中也嗤之以鼻,“别傻了,真有人相信他的异能力不受人为控制?说是把评判的标准交给上帝,要是他能自行调整怎么办?不就花再多的钱也没办法将人换走吗?”

他觉得相信卡拉马佐夫话的人是疯子、是傻瓜。

森鸥外却有不同的看法,他站起身,向前走两步,脸几乎贴在包厢的玻璃墙面上,玻璃外层漆有保护色,外面人看不到里面,里面人却看得到外面,他饶有兴致,兴趣不是对着费奥多尔去的,而是架在高台上闪闪发亮的金色天平,它足有两名孩童横躺的宽度,模样与阿努比斯称重心脏的天平相同,但胡狼头人身的神明不会在天平左端放下羽毛,落于此的是灵魂、是珍宝,是世间一切具有价值的事物。

“中也君应该没有听过守恒定律吧?”他问。

“那是什么?”

“跟物质守恒定律相同,在孤立系统中,不论发生何种变化或过程,总质量保持不变,异能力运转的定律也遵循物质守恒。”森鸥外右手圈着,贴脖颈放,“异能力千奇百怪,我看过把人生命换成等价宝石的异能力,用金钱强化身体的异能力,也有支付生命力给武器增幅的异能力……我的某位老师在听说了以上的异能力后,怀揣与你相同的疑问,发动社会各界的朋友,联系此类异能者进行调查,得出了相当惊人的结论。”

“什么?”

“只要是与交换相关的异能,异能者本身都不能控制交易定量,也就是说,一个人的价值有多少不是他们定的,而是天定的。”

“……”

“很奇妙对吧,究竟是谁设立了交换的标准,究竟是谁判断人的价值,没有人知道;虚无缥缈的神是否存在,也没有人知道。”

“肯定的是,就像卡拉马佐夫一样,涉及交易的异能力都不是人能掌控的,就算是他也没法在天平的称重上作筏子。”

别问森鸥外原因,他不知道,实验是夏目漱石老师做的,不是他做的,当他第一次听到结论时也觉得很滑稽,但夏目老师说:“这有什么滑稽的,都有异能力在了,有神明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说不定有旧神沉睡在地底下,天照大神躺在古坟里,是真是假又有谁知道。”

他想:[这世界已经够疯狂了,再多几条古怪的定律社会也不会坍塌。]

……

在场的人除中原中也外都听说过异能守恒定律,待亮出天平与费奥多尔后就开始在心里盘算。盘算的人可以被分成两部分,赌场当日在的人为一群,有变态嗜好的人为一群。后者不用说,费奥多尔的长相十分出色,将他束缚在十字架上的构思很有宗教色彩,而他疑似神明般悲天悯人的气质,还有无视人间苦难的超脱表情更给他增加人气,总之,他让人联想到人间的神子,落难的耶稣,许多人好这一口。

另外一群人的心理活动就复杂多了,他们看过费尔多尔算21点,看他拖着锁链出逃,无疑,他的计算力、心智都很高,倘若能养熟了,就是挣钱的机器。

种种思虑过后,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出现了,西装革履的中年人经过深思熟虑,在合约上签下一连串的数字。

他牢记费奥多尔赢得了多少筹码,因为他是倒在对方高超计算能力下的残兵之一。

[这个数字应该够了吧?]他签了九位数,单位还是美元,在船上的人都家财万贯,但这个数字依旧会令他斟酌一会儿。

据说在拉斯维加斯连赢21把,所得来的钱就能买下整座赌场,他认为费奥多尔有连赢的潜力。

太宰也在费尔多尔,津岛修治站在他边上,一大一小兴致勃勃,甚至能因此聊上两句。

“本质上,这场拍卖就是赌博。”指着天平说,“没人知道上帝给货品的定价是多少,顾客在心里预估价位,签单,要是给出的价格无法打动神明,那些钱就会被天平吞噬。”

“但今天是第一场对吧。”津岛修治说,“就算是为了之后的拍卖会能顺利进行,主办方也不会呈上真正无价的货品。”如果把人吓退了,之后几天怎么办。

太宰轻笑两声说:“我看未必。”他意有所指:“如果有心仪的商品,就算是赌上自己的身价性命也要获取,人类的野心与贪婪是你想不到的。”

“被吓退只能证明没那么想要。”

津岛修治闻言一顿说:“是吗?”

“不过。”太宰治话锋一转,“偶尔也会出现乌龙的情况。”他摸自己的下巴,一双眼中写满了“有趣”二字,“总有人会高估自己的能量。”他嘴角上扬的弧度十分邪恶。

津岛修治看他,没有说话。

……

卡拉马佐夫手上凭空出现了一张羊皮纸。

“现在开始进行第一笔交易。”他用手指弹了一记黄金天平,发出脆响,响声透彻,传遍了大厅,靠近费奥多尔部分的天平先下垂,它一路下垂到底,连天平的杆子都有了弧度细微的弯折,中年人脸色不变,把羊皮纸放在另外一端。

“叮——”

天平纹丝未动。

卡拉马佐夫见后瞳孔地震,他诧异地抬头,看捆绑在十字架上的孩童。

太宰说:“他的表情是在说’原来他值这么多钱啊’!”他像在跟津岛修治说话,又像在跟自己说话。

津岛修治问:“他值多少钱?”

“不知道。”他说,“但肯定是个常人眼中的天文数字。”

“非常遗憾。”主理人说,“我们的第一笔交易失败了。”

“嘁。”另一间包厢中,有人嗤笑一声,他大刀阔斧地坐在躺椅上,一手持雪茄,与他阔绰的坐姿不同,此人的身材矮小,肌肤白净,身材微胖,他的眼神相当浑浊,当眼皮耷拉下来,眼睛眯成一条缝时,格外得不怀好意。

他用贪婪的目光打量费奥多尔,黏糊糊的视线几乎形成实体,像条湿漉漉的舌头,将人从上倒下缓慢地舔舐过一遍。

他对自己的身价毫不怀疑,多年来攒下的巨额家产,就算是船上的贵客也没有几人能相提并论,他在心里嘲笑第一笔交易失败的客人小家子气,一定是写在羊皮纸上的数额太小才会失败。

[我就不一样了。]

他拿起笔,写了一行字“从我的财富中任意支取”。

[等回去再清点下财产,看看他值多少钱。]

第二张羊皮纸出现在卡拉马佐夫手里,他挑起单侧眉头,把羊皮纸放在天平上,这回情况大不相同,费奥多尔侧的杠杆一路向上扬,扬起的速度略微缓慢,金色天平两侧的支架都被压得向下弯折,像被皑皑白雪压倒的柔韧松柏枝。

最终,另一侧的天平以微弱的优势胜出,第二笔交易达成。

“恭喜这位客人。”卡拉马佐夫说,“稍后会将商品送至您的房内。”

“唉——”太宰拖长音,声线一颤一颤的,他问津岛修治,“你猜他出了多高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