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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汉朝养老(71)

有心和谢琅交好,就在他所说的基础上又加两条,总共五条,正好写满一木板。随后递给谢琅。

谢琅识字不多,他连蒙带猜大致看明白了,就忍不住笑了,“大后天让你们村人去城里转转吧。”

聪明人说话点到为止即可,亭长也没问为什么,恭贺谢琅担任养蚕里里长,就告辞了。

养蚕里前里正谢建康听到了刚才的话,忍不住问:“去城里干什么?”

“前里正大伯,现在谁是里长?”谢琅笑看着他。

谢建康指着他,“我后天也去城里。”

“爱去不去,谁管你。”谢琅扭头找谢广,“去给我找个东西,我把木板挂在我家门口。”

谢广没动弹,“会被偷的,你得藏好。”说话间还看一眼众人。

女人们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小谢广。”

“你们自己知道。”谢广瞥她们一眼,“三郎叔,放屋里吧。”

谢琅点头,“成。都别走,我有事跟你们说。”

“不走,不走,放心吧。”

赶她们也不会走。

谢琅脚下一顿,继续往屋里去。把木板和笔墨放房间里,出来就问,“早几天前里正让你们把油皮弄干,弄干没?”

“干了。可以直接吃。”

不知谁说一句。谢琅想翻白眼,“那不是干!那是熟了!”

“干了可不就熟了么。”

谢琅张张口,深吸气,“秦红嫂子,你们还去不去城里?”

“你有法子,今天就不去了。”秦红道。

谢琅指着众人,“当了这个里正,我得少活十年!”

“我们这不是不懂么。你教我们,以后肯定就不气你了。等一下,三郎兄弟,你之前说只教男人,不教我们女人的。”

谢琅:“我说的那个真能成,能赚大钱,不教你们。你们会不会觉得我看不起你们女人?”

“当然不会。”秦红接道,“我不会做,我家小广和他爹学会了,赚的钱最后还是到我手里,又不会给外人。”

“咦,秦红,你家的钱都在你手里?”

秦红不答反问,“你家的钱不在你手里?”

说话的人噎住了。

“你们能这样想就好,就怕有的人觉得我歧视女人。”谢琅道。

小七的二伯母立刻说:“哪能啊。谁那样想谁就想学姚兰花,偷偷用方子赚钱,或者带着方子另嫁。”

“对对。咱们村没有儿子的人家,也有个主事的男人。又不是不让她家男人学。”

谢琅放心下来,“现在一些人去山边挖黄泥。一些人去弄高粱杆和柴草,就放在,就放在,”往四周看了看,“谢广他叔门口空地大,就放他叔门口,咱们立刻盖一个两丈宽,一张五长,两丈高的土房子。”

“烤油皮?”谢广忙问。

谢琅点头,“成不成我也不知道。我早两天用黄泥试过,我垒的这么大。”伸出两条胳膊比划一下,“可以把东西烤干。建那么大,不一定能成。”

“那就多试几次。总能试成。”秦红说出来,不禁问,“你那天要是没跟我去城里,看到姚兰花干的事,是不是就告诉大家了?”

谢琅摇了摇头。

众人不明白,为什么啊?

“你们跟我太不客气。好像我就该帮你们一样。”谢琅扫众人一眼,“连一石粮食都不舍得。我就没见过你们这么小气的。”

“你以前也不大方!”

人太多,谢琅没看清谁说的,也懒得问,“我以前要你们帮忙没?你们家男人帮我建房的时候,我有亏待过他们吗?我家建房的那些天,你们家省了不少粮食,大人小孩身上也添了不少膘吧。”

众人哑口无言。

谢琅白了她们一眼,“都忙去吧。谢广,跟我上山。”看向里正,“您老也去。”随后又挑几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一群人直奔竹林,砍一堆今年新出来的毛竹扔埋葬母老虎的溪水里。

众人看到溪水里有好几捆竹子,终于相信谢广的话,谢琅早就在琢磨别的赚钱的门道。盖因谢琅这几天没上山,不可能是事发后砍的。更何况有些竹子的颜色都变了。

看到泉水里的竹子,众人也没问谢琅要做什么。他先前说还得好几个月,村里又刚出一个“姚兰花”,问他也不会说。

山边今年新出的毛竹被砍的七七八八,谢琅就带人回去了。

到村里那些人就忍不住跟长辈讲,他们在泉水边看到的一幕。以至于养蚕里的妇女也不再怀疑谢琅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能不能行。

夕阳西下,盖土房子的土坯就做好了。

翌日清晨,养蚕里的女人继续做油皮和薄豆腐,由谢广的二婶、冯英以及小七的大伯母拉出去买。

下午又去一趟。傍晚冯英回来就告诉谢琅,今天城里多了两辆卖豆腐的车。

谢琅嗯一声表示知道,就让她们继续做。

冯英走后,谢琅立刻拿三块木板去找谢建康,也就是前里正,叫他详细写下做豆腐、油皮和薄豆腐的方子,以及注意事项。

谢建康不敢信,“你真要公之于众?”

“我有时候说话是很难听,但我谢三郎绝不空口说大话。”谢琅道,“写。我明天去找王公子。”

谢建康妻子担忧道,“你盖的那个房子万一不成可就不好办了。三郎,得给自己留点后路。”

“我后路多着呢。你们就别担心了。”谢琅见他们不信,只能继续说,“我没两三条后路,也不敢跟姚兰花那样讲。”

谢建康立刻拿起笔,“你早说啊。你这孩子,心里真能存事。”

“咱们村的人什么德行,您还不知道?”谢琅问。

谢建康抬抬手,当他没说,当他没说。

谢琅拿着木板到家,天色已暗下来,喂饱自己和俩小的,天已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谢琅背着小七从江山图里弄点热水,和小七洗漱一番,就去睡觉。

翌日,乘坐姚桂芝的车去城里。

姚桂芝去卖东西,顺便给谢琅买两袋盐。谢琅抱着小七,拿着板子去找卫青。

也是谢琅带着孩子拿着板子走的慢,他到卫家,卫青刚好从宫里回来。

见到谢琅,卫青就问,“今天可否在我家多呆一会儿?上次你来到就走,母亲知道后很是把我训斥一番。”

“不能。村里出事了。”谢琅坐下就把姚兰花干的事说给她听。

卫青听他讲完,许久才回过神来,“一个村妇也能如此恶毒?”

“毒不毒已不重要。她和我伯娘同村,现在她被赶回去,我伯娘把原因告诉她娘家人,姚兰花娘家那边的人都知道她心

肠歹毒。以后想嫁个好人是不可能的了。”

出事的第二天姚桂芝就回了一趟娘家说明此事。

谢琅从后世而来,很清楚后世女子想单身到老,都要承受很大压力。古代女子单身这点谢琅还不了解,但他觉得更难。

姚兰花也不是后世经济独立,人格独立的女子,后半生必然很凄惨。谢琅觉得杀了她太便宜她,这样就好。

卫青听出他潜意思,“你的意思还有人敢娶她?”

“她这几天赚了不少钱,没钱且心术不正的必然想娶她。但那样的人对她又能有多好呢。”谢琅道。

卫青点点头,“你说得对。那你来找我是?”

“这个给你。但不能给皇上。”谢琅把木板递给仆人,仆人转手交给卫青,“明日趁人还在熟睡的时候,叫你家人挂在菜市口。”

卫青顿时惊得合不拢嘴。

初见谢琅那天,刘彻刚好同卫青提起朝廷还是缺少人才。卫青注意到谢琅的身手,继而对他感兴趣,真不是想跟他交朋友。

卫青说谢琅是他好友,其实谢琅在他心中远远没到至交的地步,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也顶多比普通友人好一点。

现在看到谢琅就这么轻易的把豆皮、豆腐的法子公之于众,对他的佩服之情无以言表,也不得不相信他母亲的眼光,此子值得深交。

谢琅见卫青一副“我认识你真是三生有幸”的模样,脸有些热。盖因这几样不是他发明的,他心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