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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汉朝养老(57)

谢建芬之所以知道娘家侄子卖豆腐,还是听她儿子说的,她男人不知道,她儿子都不可能不知。

“别搭理他。跟他走近了,他在你家住下,不想教他,也得被他学来去。”谢琅道。

谢二郎猛一拍脑袋,“我得回家。”见谢琅面露不解,“回家跟几个孩子说,谁问他们做豆腐的事,都不能往外说。”

“那你快回去。”谢琅等他走远,立刻把羊和牛牵屋里,把小老虎关在他和小七房中,到谢广家中借一把弓箭,就抱着小七上山。

谢广要跟去。

谢琅开口道,“我们不往里面去。这时候上山主要是不想等一下面对我姑那一家人。”

先前一起吃鸡的时候,谢广没听谢琅说要上山,听他这样也没起疑,“那你小心点。”

“没事,我就在山边转转。”谢琅看一眼怀里的小孩,“带着他,你叫我往里面去,我也不敢。”

谢广看到小七,顿时放心下来,接着就说,“我帮你看着家。”

谢琅笑笑,就和小七往东南方向去。

在葬母老虎的溪边转悠一会儿,发现他撒下去的玉米、葵花和棉花都出来了,红薯也发芽了,谢琅就抱着小七往山下竹林里去。

此时已没有春笋,谢琅去竹林里只有一个目的,找熊猫。

怎奈他转悠了小半个时辰,连影子都没见到。抱着小七,又不能往竹林深处去,谢琅只能打道回府。

砰!

谢琅绷紧神经,循声看去,“老鼠?”

“大老鼠,三爷。”小七抬手指给谢琅看。

谢琅点头,“我看到了。咦,不对,不是老鼠。”

“是大老鼠,三爷。”小七说着还使劲点一下头,你信我啦,我不会看错的。

谢琅摸摸小孩的脑袋,笑道:“是竹鼠。”

“竹鼠不是老鼠?”小孩好奇地问。

谢琅想一下该怎么解释,“老鼠吃了会死人,竹鼠不会。你下来,三爷给你抓两只竹鼠,咱们回去烤着吃。”

小孩一听有的吃,连忙往下滑。

谢琅吓一跳,抱紧他,“不着急。”找个地方把他放下,就砍掉几根竹子,扔到不远处的沟里,又把枯草砍掉,让小七站在正中间。万一有蛇,谢琅也能第一时间看到。

小孩不懂这些,以为谢琅为抓竹鼠做准备,圆溜溜的双眼随着谢琅移动,里面尽是好奇。

谢琅也没让小孩等太久,寻找方才竹鼠逃跑的路线,片刻就搞到三只竹鼠。

用藤条把竹鼠系上,掂量一下,谢琅很是意外,盖因三只竹鼠快赶上他早上杀的那只老母鸡了。

抬头看一下眼前的大山,想到还未曾见到熊猫和狼,谢琅不禁感慨,“这里简直是一个野生动物园啊。”

“三爷,我没听清楚,大点声啊。”

小孩的声音传过来,谢琅笑道,“我说这个够咱们吃两顿的。现在听清楚了没?”

“听清楚啦。”小孩使劲点一下头。

谢琅笑着单手抱起他,“那咱们就走吧。”

回到家,不出谢琅所料,门口空无一人。

打开门谢琅把竹鼠扔院里,就去谢广家换弓箭。不过,他没急着离开,而是问他走后的情况。

谢广也想跟他说,听他问到谢建芬何时走的,就连忙说,“刚走。她起初还不想走。”

谢琅挑了挑眉,一点也不意外。随即示意他继续说。

“这孩子扯开喉咙喊,二郎要叫教他姑姑做油皮和薄豆腐,把周围的人全喊出来,你姑才走。”谢广的娘从灶房里出来笑着说。

谢琅:“我大伯数落你没?”

“他倒是想数落我,但咱们村的人都怒瞪着他,他想说也不敢说。”谢广道,“不过,哪天被他碰到,他肯定得数落我。”

谢琅笑道:“不会的。我大伯那个人我了解,他不记仇。事过去了,他想发脾气也发不出来。”

“这点倒是真的。”谢广的娘点头证明。

“请问这是谢三郎家吗?”

几人连忙往外看,异口同声道:“又是谁?”

“我去看看?”谢广看着谢琅试探道。

谢琅眉头紧皱,“不用。我出去。没完没了了啊。”

“不一定是你家亲戚。”谢广的娘跟上去,“亲戚会直接喊你三郎。”

谢琅牵着小七走到外面,看到两个陌生男人,仔细回想一番,还真不是他家亲戚。

松了一口气,谢琅笑着迎上去,“我就是谢三郎,找我什么事?”

“哦,我们是春娥婆家那边的,听村里人说你会做耙和特别好用的那种犁。我们想让你给我们打个犁和耙。”男人笑着说。

谢广的娘一听这事,就转身回自己家。

谢琅推开门,笑道,“就这事啊。好办。”

“咦,那是什么?刺猬么?”

两人猛然停下,指着不远处的东西。

“是的。不过我把它们绑起来了,不用害怕。”谢琅胡诌一句,让小七回卧房,就带人去铁器房,指着立在墙边的耙和犁,“那就是我做的,你们可以拿出来仔细看一下。”

两人相视一眼,就把耙和犁抬出来。发现耙和谢春娥家的一样,犁确实比自家的好用,放心下来就问谢琅多少钱一副。

谢琅也没跟他们胡扯,除了木材和铁,犁和耙只收他们一百五十文。这个价跟他们估计的差不多,俩人也没还价,付一百文定钱就走了。

按照以往,谢琅会给谢建业家送一只竹鼠,哪怕从他第一天来到这里就不喜欢谢建业。可今天谢建业太不做人,连个孩子都不如。

明知道谢建芬为何而来,还把人往他家里带。自己没本事收拾谢建芬,他把谢建芬绑了,死要面子的谢建业还想说情……没把他骂一顿,谢琅都忍不住夸自己好涵养。

谢琅在屋里把竹鼠剥了,用盐腌上,就用鸡汤煮面。和小七吃了晚饭,喂饱小老虎,把牲口圈收拾干净,谢琅就去睡觉。

翌日早上,起来就炖竹鼠。吃饱喝足,谢琅便开始打犁和耙。

谢建业听到后面咣当咣当响,来问谢琅在干什么,谢琅直接说做犁和耙,在谢建业说要帮忙的时候,谢琅果断拒绝,谢建业顿时知道谢琅还生他的气。

谢建业下意识就想为自己辩解,但谢琅没容他张嘴,就下逐客令。然而,谢建业并没有,又在院里待一会儿,见谢琅当真不搭理他,才耷拉着脑袋回去。

到家跟姚桂芝说起谢琅还生气,姚桂芝冷哼一声,就领着几个孙子出去玩儿。

谢建业的嘴巴动了动,没等他发出声音,姚桂芝已走出家门。

如此过了四五天,谢琅把耙和犁做好,拿到剩下的钱,心里舒服了,但谢建业跟他说话的时候,谢琅还是不冷不热的模样,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谢建业得了个没趣,又见谢广盯着他,怕继续丢脸,只能回家去。

谢广等他走远才问,“你就不担心你大伯会生气?”

“他生气才好呢。”谢琅道,“我就怕他睡一觉就忘了。谢建芬没能做出豆腐,拎一块羊肉来找他,他一高兴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告诉谢建芬了。”

谢广看了看谢建业消失的方向,“不会吧?你姑做出来,也拉去酒肆卖,你大哥和二哥的油皮就不好卖了。”

“他能想到这点,但他会觉得长安城那么大,这家不能卖就去哪家卖。谢建芬家做的那些,抢不了你们的生意。”谢琅道,“还觉得亲妹妹,多少都该帮一些。”

谢广不禁皱眉,“你大伯还真是……”

“一言难尽?”谢琅笑着问。

谢广连连点头,“说他好,帮着外人。说他不好,又对谢建芬那么好。”

“他的想法很简单,有钱大家一起赚,共同富裕起来。还有他也不信人心那么坏,谢建芬学会做油皮会故意拉去酒肆卖。”谢琅道,“我敢说他都没想到,谢建芬有可能故意压低价格,让你们卖不出去。”

谢广不禁说,“我也没想到。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两人扭头看去,里正正往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