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在汉朝养老(55)

众人扭头看去,谢琅无声地说,“不急。”

啊!

里正往后踉跄了一下,他的两儿子慌忙跑过去,“爹,怎么了?”

“爹,你手流血了?”

众人看过去,里正手上多出六个牙印。众人心里一哆嗦,就找谢琅,再不拦就出人命了。

“住手!”谢琅高声道。

打的不可开交的几人同时停下。众人顺势上去拉开他们。谢琅走过去,皱着眉头道,“闹够了没?”

“不是我们闹。”谢二郎的妻子冯英弱弱地说。

谢琅瞥了她一眼,就转向谢二郎,“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你可真不是男人。”

“我……”谢二郎想说她不是普通女人,嘴角一动扯到脸,倒抽一口气。

谢琅捡起地上的绳子,谢建芬慌忙往四周看,见地上有个木条,抓起来就朝谢琅脸上招呼。

“三郎叔!”

“三郎!”

众人齐呼。

小七哇一声大哭出来,“三爷……三爷……”

谢琅闪身躲到谢建芬身后,朝她腿弯处一下,谢建芬腿发麻,踉踉跄跄,谢琅趁机把她按在地上,双手别到后面,“愣着干什么?快点!”

谢二郎连忙跑过去捆住她的双手。

谢琅背后挨了一脚,不禁皱眉,“谢广,再去拿根绳子。”

谢广慌忙跑回家,拿两根麻绳出来。谢大郎捆住她的双腿,把她绑在树上。谢琅走到谢建芬面前,“还踢不?”

“呸!”

一口吐沫飞过,谢琅扭头躲开,走到谢建业身边,拽掉小七的鞋就朝谢建芬走去。

谢建业忙问,“你干什么?”

“把她的嘴堵上。”谢琅道。

谢建芬面露惊恐,“你,你敢?!谢三郎,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等你变成鬼?我爷我奶和我爹娘可不会放过你。有力气吓唬我,还是想想该怎么应付他们吧。”谢琅说着就往她嘴里塞。

里正伸手拦住,就给谢琅使眼色,过分了。

谢琅看一眼他手背上的牙印,心想还是咬的轻。咬到骨头,他就不这样想了。

“给您老个面子。”谢琅给小七穿上鞋,见小孩泪眼朦胧的冲他伸出手,谢琅把他接过来,转向谢大郎,“你跟伯文哥去城里卖豆腐,叫二哥去她家,把姑丈叫过来。他们不管,回来就拉她去见官。”

谢大郎下意识看他爹。谢建业觉得没必要闹到官府,就想劝说两句。可他看到谢二郎和姚桂芝脸上的巴掌印,他此时打圆场,妻儿都会恨他。

“二郎,见到你姑父好生说话,不得无礼。”谢建业道。

“知道。”谢二郎瞪谢建芬一眼,掉头就走。

里正跟着就说,“行了,都散了吧。”

“就把她绑在这儿?”

不知谁问了一句,里正看一眼骂骂咧咧的谢建芬,叹气道,“她只是个开始。”

“什么意思?”打算回家的几人停下来。

里正:“方圆百里只有咱们村会做油皮和薄豆腐,她在城里看到二郎和三郎找过来,其他人在城里看到伯文,”瞥一眼小七的大伯和二伯,“和他们,会不会也找过来?一传十十传百,不用太久,你们的亲戚也得找过来。”

“照你这样说,天天都得来一出?”

里正摇摇头,又看一下谢建芬,“不是每个人都像她这么厚脸皮。”

“是的。也不是每个人都像她这样求人还一副我求你是看得起你的样子。”谢琅开口道,“改天你们家的亲戚拿着布,拿着肉找过来,可比现在难办。”

里正点了点头,赞同谢琅的说辞。

“那,要不咱们别做了?”

众人同时转向说话的人。

那人被看得连连后退,给自己一巴掌,“我脑袋犯浑,你们就当没听见。”

青黄不接的时候豆制品最好卖。可以说运出去多少能卖多少。哪怕只是豆腐。

谢伯文愿意一天跑两次,上午卖自家的,下午卖村里人的,即便谢伯文明确说他得赚一点,村里人也乐意。

家里有豆子的一早就把豆子拿出来,准备挑豆子泡豆子,根本不可能同意就此停掉。

再说了,都知道他们村的人会做豆腐,因此停下来,麻烦照样会来。

里正瞪一眼说话的人,就对众人说,“真碰到像三郎说的那种,你们不知道怎么讲,就推到我身上,让他们来找我。”

“推不掉呢?”

里正:“就把做豆腐的法子告诉他们。”转向谢建芬,“豆腐磨成浆,滤掉豆渣煮熟,把加了水的盐卤倒进去,放到木板里,随便用什么东西压一压就行了。做出来是他们的本事,做不出来咱们也仁至义尽。”见谢建芬面露喜色,“盐卤加多了,吃死人也和咱们没关系。”

人情社会,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是近亲。

像谢建芬这样的好拒绝,但大部分人都要脸,村里有些人更是欠着亲戚的钱和情,真为此找上门,一个字不说也不现实。

谢琅也了解这点,就开口说,“里正说得对。比如春娥的婆婆,她若做出油皮和薄豆腐,我相信你们不会怪我当初多嘴。我也一样,你们把做豆腐的法子说出去,你们的亲戚做出油皮来,我也不会怪你们。”

“有人偷偷教呢?”谢广小声说。

谢琅笑道:“油皮多的跟萝卜白菜似的,你家赚不到钱,多嘴的人别说赚钱,卖都卖不出去。”

正如谢伯文所言,普通老百姓的日子好过,也只是比邻居或亲戚稍微好一点。远远做不到一天一顿肉,身穿细麻衣。

在养蚕里谢三郎家算很有钱的了,谢琅把房子建起来,也把家底掏空了。八成人家都不如谢琅,谢琅不讲,村里人也不敢断了自己的财路。

里正环顾众人,“三郎说的话都听见了?咱们村握着做油皮和薄豆腐的法子,日子会一天比一天好。被她知道,你们就等着穷一辈子吧。”指一下谢建芬。

“我呸!”谢建芬朝他吐口唾沫,“你不说我也能做出来。”

里正:“那是你的本事,跟我们无关。生意被你抢去,我们也认。”说完转身就走。

谢琅见状,就回屋做饭。

谢建业下意识跟上去。谢琅听到脚步声,停下来回头看去,“有事?”

“没,没什么事。”谢建业有事,可他见谢琅面无表情,就扭头说,“大郎,做豆腐去。三郎还没做饭,我去帮他烧火。”

谢琅本想从江山图里放点温泉水,见他跟进去,就用凉水洗漱一番,蒸三碗鸡蛋羹和两个黄面饼。然后才说,“大伯,我没做你的饭。”

“你伯娘做了。”谢建业一边打量他的神色一边试探道,“你姑家离这边挺远,你姑丈一时半会来不了,你看是不是把她弄屋里来?”

谢琅一边给小七洗脸一边问,“弄屋里干什么?”

“绑在那路口上,着实不好看。”谢建业期期艾艾道。

谢琅挑了一下眉,嘲讽道:“她都不要脸,我也没必要给她留脸。再说这话你不该问我,绳子是二哥系的,二嫂和伯娘同意,你把她请回家,我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谢二郎的妻子冯英和姚桂芝不可能同意,谢建业才来找谢琅。

“你没理解我的意思,我是说把她绑屋里,不是给她松绑。”谢建业道。

谢琅道:“我也是这个意思。伯娘同意,我没意见。”

谢建业顿时没话了。

谢琅见灶上冒烟,给小七擦擦脸就说,“去把虎子叫出来,我们吃饭。大伯,我就不送你了。”

“三郎……”谢建业一动未动。

谢琅放下面巾,看着谢建业,冷声道,“你是我大伯,我尊重你,有什么好事都想着你,今天这事你敢偷偷向她服软,我明天就搬去城里。我会打铁会做豆腐,有王仲卿一家帮衬,不出三年我就能在城里挣一份家业。”

谢建业脸色骤变,慌忙站起来,“三郎,三郎,别生气,我这就回家,我什么都不说,这就走。”起身就往外走,路过谢建芬身边下意识停下来,张嘴想说什么,一想到谢琅的话,转身继续往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