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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汉朝养老(35)

“你,你,你可是卫青!”

卫青点头,“我知道,我叫卫青。”

谢琅一听这话就知道他没明白自己的意思。也是,如今的卫青哪怕做梦,也不敢想他日后会成为令匈奴闻风丧胆的卫大将军。

“你是卫夫人的弟弟。”谢琅口中的卫夫人是卫子夫,“皇亲国戚。”

卫青明白了,便故意说:“我只是一名出自平阳公主府的骑奴,皇亲不敢当,国戚更谈不上。”

谢琅呼吸一窒,“你,你――”

“别我了。”谢琅聪慧机敏,伶牙俐齿,见他被自己噎的说不出话来,卫青又想笑,“快回家吧。跟我争长短,不如想想怎么跟村里人解释你车上的这些东西。”

谢琅顺着他的手指看到车上的绸缎以及他和小七的衣裳,脸色大变。

卫青笑着说:“我给你出个主意?”

“快说!”谢琅催促道。

“回去就说,你已走出养蚕里,称霸长安城。这些东西是长安百姓孝敬你的。”

第25章 大忽悠上线

谢琅大怒:“滚!”

卫青朗声大笑,跨上马,“现在就滚。”越过谢琅,道:“回见!”

谢琅抓起一把土坷垃朝他砸去。

良驹受惊,嘶鸣一声,往前狂奔。

卫青跟着一趔趄,慌忙收紧缰绳,“谢三郎,别让我再碰到你!”

谢琅哼一声,“现在知道你每五天休一次,专挑你上朝的时候去长安,想碰到我没门。”转过身看到车里的东西,又忍不住叹气,“这可怎么办啊。”

拉起板车,边走边想,到村口谢琅还是没想好说辞。

牙一咬,眼一闭,谢琅决定,随机应变。

“小七,那是不是你三爷?”

谢琅隐隐听到谢广的声音,深吸一口气,大声喊:“是我。”手上用力,片刻就到家门口。

“三爷!”小七飞奔过来。

谢琅松开车把,弯腰抱起他,“有没有想我?”

小七急急道:“想想想三爷。”

仿佛慢一点,谢琅就不信他似的。

“我的天,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谢琅转过身,看到谢建业指着板车上的东西惊呼,“捡到金子了?”

“我看看买多少。”谢广跑过来,“我的天,三郎叔捡到钱了?”

众人纷纷走过来,看清车里的东西,皆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谢琅就知道会这样,“不是的。不过和捡到钱差不多。”

“在哪儿捡的?还有没有?”谢广忙问,“早知道让我爹和你一起去了。”

谢琅下意识找谢伯文,见他也过来了,免得他心里不舒服,就说,“你爹去我们都捡不到。”

“为什么?”谢广问。

谢琅:“我走之前你爹告诉我先去东西市逛逛。我到城里见天快晌午了,就没去那边,直接去的酒肆。在酒肆门口遇到一个熟人。”

“长安城还有你认识的人?”谢建业不信。

今天早上要是有人跟谢琅说,你此行会遇到卫青、霍去病和刘彻,汉朝最有名的君臣三人组,谢琅一定会回对方三个字,神经病。

卫青、霍去病和刘彻又不是白菜萝卜,随处可见。他也不是天上的神仙,刘彻会从宫里跑出来见他。

偏偏就那么巧,卫青打算去宫里接霍去病,结果在街角撞见他。导致霍去病等不到他,又不能在禁宫留宿,刘彻想知道卫青出什么事了,干脆把霍去病送去卫家,而不是他母亲卫少儿家中。

这事如果不是谢琅亲生经历,别人说起,他得送别人一句,白天做的梦就是美啊。

推己及人,谢琅决定隐去部分真相,“小七还记得咱们上次去长安,有个富家公子好心提醒我,有小偷想偷我的钱吗?”

“你的钱被偷了?”谢建业忙问。

闻讯赶过来的里正道,“三郎说是上次,还有人提醒。”

“我,一着急忘了。”谢建业不禁说。

里正:“那就别说话,听三郎说。”

“我想到啦,三爷说,惹他生气,他要抢咱家的房子。”小七连忙往四周看,“他来啦?”

谢琅不禁在心里夸一句,真是我的乖孙子。

“没有。”谢琅转向里正,“我见那人穿的好,心想咱老百姓惹不起,就没跟他废话,拿回被小偷碰掉的钱,就带着小七跑了。

“没想到今天在酒肆门口被他碰个正着。他见我的鹿新鲜,就要买下来。他身上没带那么多铜板,就让我跟他回家取。

“到他家门口,碰见他母亲,他母亲见我年龄小,不信鹿是我打的,还问我父亲呢。我说家里就我一个。那人就问上次跟我去长安的孩子是谁。他不信小七是我儿子。”

“一看就不是你儿子。你才十七,小七都五岁了,生不出这么大的儿子。”谢广接道。

里正瞪着他,“能不能等三郎把话说完?”

谢广躲到他爹身后。

谢琅想笑:“我说小七是我收养的孩子,他母亲觉得我人不错,就要多给些钱。我不要,他说等我下次再打到东西,也别拉去酒肆卖,直接送他家。这些衣裳和鞋子是他母亲让仆人买的,还给了我五贯钱。”

“多少?”众人齐呼。

谢琅单手抱着小七,拉出埋在衣裳下的布包,“他说里面有五贯。当着他家人的面,我也没好意思打开,你们看看是不是五贯。”

“我来。”谢广跑过去。

里正长臂一伸,把布包抓走。

谢广扑了个空,险些摔倒。

谢琅连忙扶住他。

谢广站稳了,就瞪里正,“再看也不能变成你的。”

里正:“人家给三郎的,三郎给我也不敢要。”

羡慕嫉妒的村民们瞬间冷静下来,是的,长安城的贵人给三郎的,他们敢惦记,贵人就敢把他们送去见官。

谢琅见众人不自觉露出害怕之色,暗暗松了一口气,做人啊,还是得低调。

“是吗?”谢琅收回视线,开口道。

里正拎出来,五串崭新的铜钱,“是的。铜钱这么新,那人挺有钱吧?”

“肯定的。没钱也不舍得送三郎叔这么多东西。”谢伯文身边多出一只手,指着车里的东西。

谢琅:“谢广说得对。我也是看他挺有钱,家里盖房又正需要钱,才敢收下。对了,他娘还要认我当干儿子,我没同意。”

“你说什么?”众人齐呼。包括里正在内。

谢琅吓一跳,连忙说:“都别激动,我没同意。”

“不,不是!”谢建业张了张口,“你,你怎么――”

里正:“你大伯的意思,你应该同意。”

“为什么?”谢琅故意装傻。

里正:“长安城的有钱人,手里漏的也够你和小七吃穿用一辈子的。”抬手指着他,“你这孩子平时看起来那么聪明,今儿怎么傻了?”

“这点啊。”谢琅翻个白眼,“我刚才说的话您没听见?咱老百姓惹不起。”

里正:“上赶着巴结他当然不行。现在是人家要跟你好。”

“那也不行。人家送我这么多东西,是看我和小七可怜。要认我当干儿子,也是一时心软顺嘴提一句。我顺杆爬,他们高兴还好,假如不高兴,你觉得还有下次吗?”谢琅看看里正,就转向谢建业。

谢建业:“都答应了,还能反悔不成?”

“反悔我们又能把人怎么着?”谢琅再问。

此言一出,谢建业沉默了,里正无语了。

谢琅哼笑一声,“人要知足。该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里正一个劲点头,“是的,是的,你说得对。我这么大岁数,竟不如你一个孩子活得透彻。”

“因为我没起贪念。你被有钱人几个字迷晕了。”谢琅看一眼他,就转向小七,“我不养小七,人家肯定不会又送布又送衣裳又送鞋。

“可我要养小七的时候,也没料到有此等好运。以前听人说,祸里带有福,祸事也能变成好事,福里带有祸,好事照样能变成祸事,大概就是我今天这样。”

里正:“你说的是《道德经》里的,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