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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汉朝养老(265)

霍光第一反应是找谢琅。

“三叔吃腻了。”霍去病道,“你以后就知道我没骗你,三叔家果子比粮食还多。”

霍光下意识往四周看。

“这里没有。”霍去病抬手一指,“那里都是他的。”

霍光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只差没明说他胡扯。

“你兄长没骗你。我三爷是陛下的结义兄弟。”小七指一下堂屋,“别看我三爷只是平民,他说话比,比丞相公孙弘都好用。”

霍去病笑道,“是比公孙弘好用。因为公孙弘都变成一把白骨了。”

“公孙弘去了?”谢琅出来问。

霍去病:“春天去的。你认识他?”

“听说过,从未见过。”谢琅走过来,“东方朔爱说他。”

霍去病想起东方朔那张嘴,“他谁不说啊。三叔,今日吃什么?”

“你们早上没用饭?”谢琅不禁看一眼霍光。

霍光小口小口吃着无花果,感觉到有人看他,抬头对上谢琅的视线,忙说,“吃了。”

“吃得早,快两个时辰了。”秋日天长,霍去病每日早上教霍光习武,以至于兄弟二人卯时起来,辰时就用早饭了。

谢琅笑道,“你们来的巧,刚挖出来的土豆。”

“土豆丝,土豆烧肉?”霍去病试探着问,“在做个土豆饼?”

小七忍不住,“都没你会吃。”

“我要是像你天天跟着三叔,三叔用牛肉炖土豆我都不吃。”霍去病不等他开口,“因为我也吃腻了。”

谢琅笑道,“别吵了。想吃就去削土豆皮。”

霍去病把盘子给霍光,“你和小七吃,我帮三叔做饭。”

谢琅很早以前就做了一个削土豆皮的东西,霍去病拿到手里,片刻就削六个大土豆。

一个时辰后,桃树旁的石桌上多出三个盘子两盆。其中两盆是猪肉炖土豆,两盘土豆丝和一盘土豆饼。

霍光洗洗手坐下就找饭,然而,石桌上只有空荡荡四个碗。

“吃饼。”谢琅担心他不好意思,用竹制的夹子给他夹两块饼又夹许多土豆丝和猪肉。

老实到木讷的霍光终于主动开口,“够了,谢谢三叔。”

谢琅想调侃他两句,又担心把他说的脸通红,“这点就够了?小七像你这么大能吃一碟土豆丝。”

“那是饭桶。”霍去病道。

小七点头,“是的。因为他有个饭桶叔叔。”

霍光下意识往四周看。

“我家只有我和小七两个。”谢琅笑着说,“他说的叔叔是你兄长。他喊你兄长去病叔叔。”

霍光转向霍去病。

“别听他胡说。”霍去病道。

霍光嗯一声低下头。

谢琅注意到他紧紧抿着嘴,就知道他在偷笑。然而,孩子太老实,谢琅不好意思欺负他,“最近不忙?”看向霍去病。

“过几日忙。不过也是舅父忙。”霍去病道,“我们收到消息,匈奴王率好几万人来降,不日便可到这边。”

谢琅忙问:“那些人都来?”

“当然不是。他们要是诈降,都过来长安城危矣。”谢琅道,“他们的王过来。”

谢琅放心下来,“你舅父款待他们?”

“我舅父安排,陛下亲自接见。”霍去病道。

谢琅明白,“陛下最近都没空过来?”

霍去病点一下头,“三叔,刚才我去摘无花果的时候,看到两只小公鸡,改日咱杀一只呗?”

“我三爷辛辛苦苦养的。”小七满不高兴地说。

霍去病:“不是留着吃的?”

“是留着清晨叫我起的。”小七道。

霍去病闻言就找谢琅。

谢琅递给他一快土豆饼,“你弟弟都快吃饱了。”

霍去病顺着他的视线看到霍光碗里空了,“慢点吃。”

“慢点吃就凉了。”谢琅道,“这几日收粮食加犁地,累得我不想收拾鸡。你要是想吃,就从城里买一只过来,我给你做。”

霍光抬起头,想提醒霍去病算了。

“用人参炖?”霍去病问。

谢琅微微颔首。

次日上午,霍去病来了,手里还拎着一只老母鸡。

谢琅无奈地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就去给他炖。

傍晚,小七回来,陶罐里只剩一根小人参和一块鸡胸肉。没容谢琅解释,小七就问,“去病叔叔吃的?”

“就不可以是我?”谢琅反问。

小七哼一声,“我不在家,三爷才懒得做这个。即便做也是下午做,我回来正好吃。”

“他看着健硕,其实浑身伤,别跟他计较。”谢琅接过小七的书包,摸摸他的头说。

小七:“跟他计较,我早被他气死了。”

“嗯,咱家小七真长大了。”谢琅故意装作很是欣慰,“去洗洗手,咱们吃饭。”

小七嗯一声,随后去帮谢琅端菜,见还有汤,不禁问,“今日什么日子?”

“许久没喝紫菜鸡蛋汤,我想喝。你不想喝就吃菜吃米饭。”谢琅道。

小七在外一天,非常渴,而谢琅做的紫菜汤酸酸的很开胃,小七吹一下就喝一大口。心里舒服了,才说,“我今日听到一个消息。”

“和谁有关?”市井闲话,小七不会这样讲,“陛下?”

小七点一下头,“我三爷就是我三爷。王夫人快不行了。”

谢琅一时没反应过来,想明白王夫人是谁,很是惊讶,“她还活着?”

“此话怎讲?”

谢琅:“今年开春,就是去病领兵出征那些日子,东方朔说过几次王夫人身体不好,我还以为她去了。”

“这次是真不好。”小七道,“我有个同窗跟王夫人娘家有点亲戚关系,今日到太学就唉声叹气,跟死了亲娘一样。”

对于这个王夫人,谢琅前世所知不多,只听说过刘彻非常喜欢他,还叫神棍给她招魂,“跟咱们没关系。走了王夫人,还会有别的夫人。只要小据儿是太子,陛下找个王相公,咱都装不知道。”

小七连忙往外看,见空无一人,松了一口气,“三爷,陛下听到会很伤心的。”

“他只会生气。”气一天就好了。这点谢琅没说,“我没说笑,不要管他的私事。你孟达爷爷最讨厌这点。”

小七见他神色认真,“我记下了。三爷,去病叔叔那么关心他弟弟,为何不把他送去太学?”

“他又不学写赋,也不想当太学博士,去太学浪费时日。他和你不一样,你以前跟咱们村的夫子学文识字,他跟着他父亲学,他父亲比咱们村的夫子有学问,他虽比你小,比两年前的你懂得多。”谢琅解释给他听。

小七明白了,“有去病叔叔在,他斗大的字不识半口袋,只是功夫不错也能混个侍中。”

“是的。”谢琅见他喝完了,又给他盛一碗。

小七咕噜噜喝完,又吃一碗白米饭和许多菜,谢琅便知道他今日累了,也没让他刷锅洗碗。小七用炉子烧点水,洗漱干净,谢琅就让他回房歇息。

小七本想看会儿书再睡,然而,坐到榻上就打哈欠。

谢琅关好门窗,去他房里催他睡觉,小七已发出鼻鼾声。

谢琅无声地笑笑吹灭灯,就回房歇息。

次日,谢琅起来,听到一声鸟叫,谢琅想到他养了许久的鸽子。小七骑马去太学时,谢琅就让他带只鸽子过去。

半个时辰后,无花果树上多了一只鸽子。饶是谢琅有心理准备,看到鸽子飞回来,依然倍感兴奋。

晌午匆匆吃一点,谢琅就亲自去城里买一大羊排骨和羊肉。

傍晚,小七到家门口闻到浓郁的肉香,眉头紧皱,推开门不见刘彻,小七很是意外,“孟达爷爷没来?”

“你孟达爷爷忙于国事,没空过来。”

小七眼中一亮,循声看去,“仲卿爷爷?”

卫青端着一盘无花果走过来,“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

“是你把我们忘了还差不多。”小七道,“自己算算你有多久没来了。”

卫青不用算也知道快两个月了。不是他不想,是他不好意思,而且还担心谢琅说落他。毕竟他和谢琅聊过李广,而且不止一次,于公于私他都该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