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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汉朝养老(257)

卫青看过去,“三郎的。陛下身边那张是据儿的。”卫青在皇后那儿看到过小刘据的字,“他跟着三郎也不是吃了玩玩了吃,就让他在三郎这边多过几日吧。”

“再过几日你外甥吃的就不成人样了。”刘彻放下纸,“进了腊月再让他来。”

“好像是父皇的声音。”

刘彻朝外喊,“不是好像,是你父皇。”

“父皇何时到的?”

话音落下,整扇门被推开,小刘据跑进来。

刘彻:“刚到。”见他包的就露一双眼睛,“你不热?”

“热啊。三叔说不包严实会被冻肿的。”小刘据拿掉帽子扯掉围脖,注意到刘彻整个人坐在炕上,“父皇,暖不暖和啊?”双眼亮亮的看着刘彻。

刘彻点头,“暖和。”

“孩儿可以在宫里盖一个吗?”小刘据道出真实目的。

刘彻微微摇头,“不可。会把整个未央宫点着的。”

小刘据好生失望,“父皇和三叔说的一样。”

刘彻这才注意到不对劲,“你三叔和谢小七呢?”

“在院里。”小刘据指着外面,“父皇,孩儿捡了好多东西。三叔说够虎子和猴哥吃,吃五天的。”伸出五根手指。

刘彻:“他还亲自收拾?”

卫青走到门口,看到谢琅拎着鸽子笼从隔壁房出来,“三郎正忙别的。陛下,微臣叫他过来?”

刘彻摆摆手,就冲小刘据招招手。

小刘据踩着板凳爬上去,拿起炕上的纸,“父皇,孩儿写的。”

“不错,有进步。”刘彻把方几收拾干净,递给小刘据一张白纸,“吾看着你写。”

小刘据忍不住抿嘴偷笑。

卫青转过身注意到这一点也想笑,冲刘彻使个眼色,让他看看小刘据的表情。

刘彻勾头看清楚,无声地笑了。随即听到脚步声,扭头看到谢琅一边擦手一边往这边来,冷笑一声,指着门边的石涅,“解释。”

“解释什么?”谢琅下意识问。

卫青立刻接道,“陛下,微臣猜对了。”

“少为他狡辩。”刘彻瞪卫青一眼,示意他闭嘴,“石涅和木炭一样可以烧?”

谢琅点头,“是啊。”说出来,后知后觉,“您不知道?”

刘彻噎了一下:“……吾该知道?吾又不是你,无所不知。”

“没有。草民不知道的更多。”

刘彻张张嘴,想问有什么是你不知道。话到嘴边,深吸一口气,“朕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草民去做饭?”谢琅试探着问。

刘彻的回答是转身看他儿子写字。

谢琅无奈地摇摇头,冲卫青使个眼色,出去说。

卫青跟他到灶房,“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陛下上次过来的时候我有想说,可惜被江充干的事破坏了。”谢琅道,“再然后你就知道了,下雪了。”话锋一转,“有兔子和山鸡,吃什么?”

卫青:“炖兔子。鸡留你和小七吃。天冷吃点热乎的不易生病,你以前说的。”

“那就蒸米饭。天太冷,和面冻手,还麻烦。”谢琅往对面看一下,让他去问一下刘彻。

卫青笑道:“陛下心思不在吃上面,你做白米饭炒青菜,陛下也不会说你懒。你淘米,我来烧火。”

小七抱着木柴进来,卫青接过去就让他去对面等着。

这次去的有些远,回来的时候小刘据走不动,谢琅背着他,而谢琅捡的东西是小七拎的,以至于小七累得只想躺在炕上一觉到明天早上,便没同卫青抢着烧火。

小七洗洗手,脱掉斗篷放板凳上,爬到炕上不容刘彻开口就离他远远的。

刘彻见他睡另一头,忍不住说,“你倒是乖觉。”

“我脚臭,担心熏到孟达爷爷。”小七脱掉棉衣,拉上被褥,“我要是睡着了,别喊我吃饭啊。”

小刘据闻言,忍不住打个哈欠,“父皇,孩儿也想睡。”

“写完再睡。”刘彻递给他一张纸。

小刘据揉揉眼睛,强打起精神写完,就直接躺炕上。

刘彻叹了一口气,想把他抱到小七身旁,第一次没能抱起来。刘彻忍不住看看自己的手,他老了?抬眼看看小刘据,是他儿子又胖了。

“谢三郎,你给我儿子吃的什么?”刘彻忍不住高声问。

谢琅:“鸡鱼肉蛋,没乱喂。”

“你喂他多少?”刘彻又问。

谢琅想一下,“没把他的胃撑大。在宫里一日三顿,在草民这儿一日五顿。”

“五,五次还不是乱喂?你打算喂他十顿啊。”刘彻不禁往灶房瞪一眼,“吾今日就把据儿接走。”

谢琅想也没想,“您儿子,您想什么时候接什么时候接。”

刘彻张张嘴,发现无法反驳,冷哼一声,起身把小刘据抱到小七身旁。

未时一刻,谢琅刚刷干净锅,小七和小刘据醒了。

幸好谢琅有先见之明,把盛满菜的陶盆放在炕上,俩孩子起来醒醒困,擦擦手擦擦脸,就直接坐在炕上吃。

刘彻见状,又忍不住说,“不怪据儿喜欢你。”

“据儿眼光好。”谢琅看一眼忙着吃肉的小刘据,“据儿,今日跟你父皇回家好不好?”

小刘据不假思索道:“好啊。”

刘彻大感意外,他以为小刘据会犹豫,“你三叔这儿不好?”

“好啊。”小刘据道。

刘彻:“宫里没火炕,回去就不能像现在这样了。”

“孩儿知道啊。”小刘据抬头看向刘彻,眼中尽是疑惑,父皇怎么了?

谢琅笑道:“他以为你要三叔,不要爹娘了。”

“啊?”小刘据张大嘴,“没有的,没有的,父皇。”

刘彻瞪一眼谢琅,就转向他儿子,“你三叔胡说。吾是担心你回到宫里不习惯。”

“宫里也暖和,有火盆。”小刘据看向谢琅,“和三叔这里一样暖和。”

谢琅乐了,想调侃他一句,又担心小刘据当真,急着解释的时候惹得刘彻不快,“过几天再来。”

“好的。”小刘据应下来才想到忘了问他父皇,连忙看向刘彻。

刘彻微微颔首,小刘据高兴了。

吃饱喝足,刘彻要走,小刘据滑下炕就自己穿靴。

刘彻看到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儿子穿靴的动作十分熟练,暗暗满意,看来谢琅真把他当成小辈,而不是天潢贵胄。

卫青帮谢琅烧火的时候跟他说,进了腊月再把刘据送过来。谢琅算一下日子,还有好些天,就趁着天晴,带着两个奴仆,驾车去养蚕里拉木柴,顺便看看村里人有没有欺负谢广。

钱小花是想欺负谢广,可谢琅又不是死了,他就在长安城外住着,村里人进城都要从他门前绕到北门,钱小花上午耍横,下午就能传到谢琅耳朵里,晚上谢琅就能过来收拾她,以至于最近这段时日她比谢琅当里长时还老实。

谢琅去的也巧,村里人正捕鱼,需要借助拐杖的老里长谢建康就叫谢广给他挑几条大鱼。

鱼苗是谢琅春天撒进去的,但是谢琅这次没要。以前要鱼,是担心村里人撞见他吃鱼,他没法解释。

如今没这个担心,谢琅便说,“一条鱼只能吃一顿,太麻烦我就不要了。谁家有多的老母鸡,卖给我几只。炖一只鸡,肉吃一顿,鸡汤煮面可以吃两顿,做饭省事。”

“我家有,叫你伯娘给抓几只。”谢建业开口道。

谢琅笑道:“留你们吃吧。以前日子不好,人干得多吃的少,都把身体掏空了。现在日子好了,你们没事就杀一只补补身体,别不舍得。”停顿一下,“身体好,你和伯娘也能帮大哥和二哥做饭、放羊。”说着就找谢大郎。

谢大郎对上谢琅的视线,连忙说,“爹,三郎说得对。三郎,钱小花家养的鸡多,你找她买。”指着在不远处挑大鱼的钱小花。

“钱小花,过来。”谢琅高声喊。

钱小花下意识:“三郎叔,我最近可没跟人吵架。不信你问谢广。”

谢琅好气又想笑,“我喊你就是要数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