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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汉朝养老(233)

卫青:“我以为是鲜木耳。”

“鲜的也得是熟的。”谢琅指着灶台上的黄瓜,“加一点黄瓜丝?”

卫青笑道:“陛下没吃过,你做成什么样他都不会嫌弃。”

“第一次是不敢嫌弃。”谢琅道。

卫青:“你知道就放心做好了。”

谢琅原本打算做凉粉,擀好面条,谢琅懒得再做,就拿一根黄瓜切成丝,把烫染的腐竹切成段和黄瓜丝放一起,随后把木耳捞出来洗干净,同腐竹和黄瓜丝拌在一起。

谢琅把凉拌菜放入橱柜里,就把黄瓜切成片,做黄瓜炒鸡蛋,然后用炒黄瓜的锅做一碗酱。此时陶瓮里的水也好了,谢琅把面条煮熟捞出来,用凉水冲一下,就叫卫青端去堂屋。

卫青很早以前在谢琅家吃过凉面,知道面冲过凉水就好了,啥也没问,拿着碗箸出了灶房就让侍卫自己去做饭。

谢琅来回两趟把所有东西都端到客厅,卫青已盛好五半碗面。

小七知道怎么吃,舀一勺酱和面搅拌均匀,就夹一点凉菜和黄瓜炒鸡蛋放在上面。刘彻知道酱有些咸,不敢让谢琅动手,怕谢琅给他搞咸了。谢琅见这一大一小不用伺候,就给小刘据拌面。

小刘据还是第一次这样吃,奋力夹起一跟面条,见上面黑乎乎的,眼中尽是怀疑,“三叔,好吃?”

“你三叔不好吃,面条好吃。”谢琅知道他担心什么,夹一点黄瓜炒鸡蛋放他嘴边,“先尝尝这个。”

小刘据张大嘴,吃到脆爽的黄瓜,香软的鸡蛋,不禁转向谢琅,使劲点一下头,好吃。

“你吃什么都好吃。”刘彻开口道。

谢琅看向他,“不好吃?”

“吾没说。”刘彻道。

谢琅懒得同他计较,“凉拌木耳如何?”

“不错。跟炒的完全不一样。”卫青接道。

谢琅:“我其实更喜欢吃红烧肉炖木耳。只是不会做。”

“不会做红烧肉?”卫青问。

谢琅点头,“做不好。”

“那就多试几次。”刘彻接的特别快。

谢琅又不想理他。

小七道:“我三爷做饭很累的。”

“那就你来做。”刘彻道。

小七噎了一下,“早饭就是我做的。”

卫青和刘彻齐刷刷转向谢琅。

谢琅忍不住笑道,“是他。”看一眼小七,“越来越能干了。”

“我都可以帮三爷收麦子了。”小七指着屋后,“去年的麦子就是我和三爷俩人收的。”

刘彻眉头一皱,“你们村的人没帮忙?”

“帮忙也得自家的收家里去才能帮我们。”谢琅道。

刘彻嗤一声,“早年指望你领着他们赚钱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做的。”

“小牛和小马有帮我们。”小七道。

刘彻还是不满意,“两个孩子能割多点。今年再不帮你们,到秋土豆和花生收上来吾命人全拉走,一点也不留。”

“我家吃什么?”谢琅忍不住问。

刘彻:“吃的有,旁的就没了。”

“可惜他们今年一定会帮忙。”谢琅道。

卫青见他很是笃定,忍不住问,“为何?”

“又惦记上你家的土豆和花生了?”刘彻接道。

谢琅笑笑。

刘彻顿时确定自己猜对了,“就说吾不同意。”

“陛下还让不让他们种?”谢琅问,“土豆可以蒸着吃,炒着吃,还可以像红薯一样取出面来做土豆粉。”

刘彻想让朝中懂农事的官员种,可不论官员如何小心伺候,都不如常年跟土地打交道的百姓种的好。

“便宜他们了。”刘彻没好气道。

谢琅无声地笑笑,见卫青很喜欢凉拌木耳,便指着木耳道,“这东西泡三个时辰以上就别吃了。”

“为何?”卫青顺嘴问。

“里面会生出一种有微毒的东西。身体好的吃着没事,不适应的会上吐下泻。”其实谢琅只是听别人提过一句。入口的东西,在谢琅看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才这样说。

问起微微点头,“我记下了。”见小刘据碗里的面没了,很是惊讶,“吃完了?”

“好吃。”小刘据使劲点一下头,就指着盆里的白面条,“舅父,还要。”

卫青伸手摸摸他的小肚子,“快吃饱了吧。”

“我还可以吃。”小刘据大声说。

谢琅给他夹几根,用他碗里的酱拌一下,就给他夹一些黄瓜和鸡蛋,“吃完这些不可以再吃了。”

小刘据抿嘴笑笑,碗里的鸡蛋没吃完就忍不住打个饱嗝。

刘彻忍不住开口道,“憨吃。”

“是我三爷做的面好吃。”小七接道。

刘彻乐了,“你能不能别逮住机会就提醒吾你三爷本事大?”

“我说的是实话。”小七自己夹一点面,“孟达爷爷不这样认为?”

刘彻瞥他一眼,“少给我下套。这都是朕玩剩下的。”

小七把面和酱、黄瓜鸡蛋以及木耳腐竹一起搅拌均匀,就埋头往口中送。

刘彻:“没话了?”

小七端起碗,转身背对着他。

“欠揍!”刘彻嗤一声,放下箸打个饱嗝。

谢琅立刻把面巾递给他,刘彻擦擦嘴,就往他儿子脸上抹,跟抹窗台似的。

谢琅忍不住怀疑,这是亲儿子吗?看看小刘据的五官,又看看刘彻的,是亲生的,“陛下轻点,据儿的脸皮嫩。”

“男人——”一看小刘据的脸都红了,“你怎么跟个——”

谢琅连忙打断他的话,“龙子凤孙,金枝玉叶。”潜意思金贵着呢。

“就属你最会——”

“陛下!”

刘彻扭头看去,“何事?”

“那条小白蛇不见了。”

刘彻不禁皱眉,“你说什么?”

“微臣担心那条小白蛇被珍珠噎死,刚才爬上羊圈看一下,小白蛇没了,珍珠也没了。微臣怀疑那条小白蛇蔫头蔫脑的是因为太饿,吃下珍珠有力气就跑了。”

刘彻转向谢琅,“成精了?”

“我觉得就是一普通的蛇。”谢琅往外看去,“不是跌落鸭圈里被鸭子吃了?”

“没听鸭子叫。”

谢琅用眼神询问刘彻,怎办?

“跑就跑了。即便有人杀了它也成不了事。”刘彻思索片刻,对外面说,“此事就当不曾发生过。”

“微臣遵命。”

侍卫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听不见,谢琅才开口:“那种事要天时地利人和。三样缺一,别说斩一条,就是斩千条万条也没用。”

“可惜有些人不这样认为。”刘彻道。

谢琅试探着说:“淮南王?”

刘彻没有回答,而是把小刘据抱在怀里。

谢琅笑道,“自作孽不可活。”

“你还信这个?”刘彻问道。

谢琅:“陛下不信就等着瞧呗。”

“等到猴年马月?”刘彻顺嘴问。

谢琅笑道:“等不到,因为淮南王等不到。”

“是的。真到那时候淮南王坟头上都长草了。”卫青接道。

谢琅:“即便他真反,也难出淮南。陛下想知道为什么?我不懂领兵打仗,但懂人懂事。淮南王想当皇帝,不偷偷摸摸筹谋,却让他闺女刘陵在长安城内四处结交大臣,恐怕陛下不知道他有反心,他能成,我领着养蚕里那群乌合之众也能成。”

“乌合之众?”刘彻乐了,“我喜欢听你这样说。”

谢琅接道:“本就是。再说刘陵结交的还都是文人。文人能干什么?写写赋帮他咒骂一下陛下。说难听点屁都没用。想要成还得真刀真枪。”瞥一眼卫青,“淮南王若是换成——”

“你可闭嘴吧。”刘彻见他眼珠一转,就知道他没憋好话,“仲卿,切莫听他胡说。”

卫青笑道:“陛下待青如何,青心里清楚。三郎说破嘴皮子都没用。”

“听到了吧。”刘彻指着他,“再挑拨我君臣二人的关系,吾立刻命人把你绑去城里。”

谢琅不禁啧一声,颇为可惜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啊。”

“谢三郎!”刘彻皱眉,“差不多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