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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汉朝养老(181)

刘彻嗤一声,正想说什么,门口多出个脑袋,吓得手一抖,险些把刚拿起来的西瓜扔下去,“找三郎何事?”

“大公子在吃瓜?我等一下再来。”

谢琅开口道:“伯娘,进来吧。是来找王大公子的吧。”

“找我?”刘彻惊讶道。

谢琅小声说:“兵役。”

刘彻恍然大悟,“你是来问上次托我办的事是不是?有结果了。不过还得再等几天。陛下最近在上林苑,等他回来就会派人过来宣旨。”

“真的?!”姚桂芝忙问。

刘彻点头:“君无戏言。”

“太好了,太好了。”姚桂芝转身就跑。

刘彻不禁皱眉:“她怎么了?”

“三郎不用服役了!三郎不用服役了!”

第113章 一无是处

刘彻手中的西瓜又险些掉在地上,“你伯娘怎么也这个德行?”

“村里人陛下还指望他们遇事时也能保持端庄稳重啊。不可能。”谢琅道。

刘彻往外看一眼,认真道:“搬走吧。”

“搬到哪里去?”谢琅反问,“有猴哥、虎子和小狼,城里肯定不能住。它们虽说这段时间有些懒惰,让它们长年累月呆在院里,它们非得疯不可。

“不住城里就得去村里。别的村还不如养蚕里。至少这边的人不穷,没人找我借钱。孩子也懂事了,不会跟小七打架。”

小七接道:“没人敢跟我打架。我有虎子猴哥和小狼。”

“陛下听到了吧。”谢琅笑道。

刘彻:“你不烦?”

“陛下烦不烦?”谢琅又问。

这个问题刘彻和他以前讨论过。谢琅有谢琅的烦恼,他也有他的烦恼。谢琅烦的是闲言碎语,他烦的是损兵折将。

思及此,刘彻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也不知卫青到哪儿了。”

“仲卿何时跟陛下断了联系?”谢琅问。

刘彻:“进了草原就失去联系。”

“这样啊。草民觉得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不断有消息传过来,说明他们连匈奴的影子都没见到。”

刘彻笑了,“你这张嘴,气人的时候很会气人,劝人的时候也会劝人。”

“草民说的都是些实话。”谢琅一脸无辜的说。

刘彻摇了摇头,指着手里的西瓜皮,“扔哪儿去?”

“羊圈里。”

刘彻看了看厚厚的西瓜皮,“直接扔?”

谢琅点点头,“直接扔。”

刘彻没敢,怕把他的羊砸晕了,走到羊圈,不禁眨了眨眼睛,“三郎,这是你开春买的几头小羊?”

“是呀。怎么了?”谢琅连忙走过去。

刘彻指着将近四寸高的羊,“怎么长这么快?”

“快吗?”谢琅下意识问。

刘彻冲他的八名侍卫招招手,“你们过来看看,这么大的羊是不是都可以出栏了。”

八名侍卫过去看清楚,不禁惊呼,“长这么大?”

“有吗?”谢琅仔细想想,“我以前——”

刘彻打断他的话,“你以前养了半年都没这么大。”

“这几头也快半年了。”谢琅道。

刘彻嗤一声,“仲卿走的时候你才养。仲卿还没走四个月,吾就算你四个月。四个月的羊比人家半年的都大,你家的羊也成精了?”

“怎么可能。”

刘彻指着羊,“这又如何解释。”

“我……”

刘彻盯着他,我看你这次怎么编。

谢琅心中忽然一动,“我想起来了。不是羊成精,是我最近喂的好。”

“你喂的豆渣?”刘彻问。

谢琅摇了摇头,“等一下。”去灶房里打盆水,招呼刘彻洗洗手,就对小七说,“我们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你看着家。”指着后面,“就去地里看看。”

“你们去吧。”小七一听不是上山,也不是去谁家,立刻坐回去继续啃他的西瓜。

刘彻走到屋后就忍不住问,“你地里又种的什么宝贝?”往两边看看,西边是六亩糜子,东边是四亩豆子、两亩棉花和两亩红薯,“也没有。”

“别往地里面看,往地头上看。”谢琅提醒他。

刘彻往地北头看。

谢琅笑出声来,“南边。”

“那不是你家房子么。有什么——”刘彻看到地头和房子中间的空地上长满青草,不禁转向谢琅,“别跟我说是那些。”

谢琅见侍卫随身带着长剑,借他的剑用一下,割掉一把,“自从这东西长出来,羊就没吃过别的。陛下不信也得信。”

“这是神草?”刘彻掐掉一根,放在鼻尖嗅嗅,“也没特别之处。”

谢琅:“对于人来说这就是草。对于牲口来说,这就是肉。”

刘彻猛然转向谢琅,“你知道这话什么意思吗?”

谢琅笑道:“当然知道。草民本想用驴试一下,但驴耐糙饲,无需喂太好的草料。草民打算把这些草料割下来晒干,或者放到东边烘干房里烘干献给陛下,用陛下的马试一下。只是前些日子忙,天又热,草民不耐出来,就把这事给忘了。多谢陛下提醒。”

“谢三郎!”刘彻指着他,咬了咬牙,“吾都想弄死你。这么大的事——你整天闲着没事,想什么呢?”

谢琅:“晌午吃什么。”

“吃死你得了。”整天就知道吃吃吃。幸亏养蚕里的人不省心,要是省心,他能吃的膀大腰圆走不动。刘彻瞪他一眼,转向自己的侍卫,“去他家拿两把镰刀,把这些全给吾割掉带走。”

几名侍卫下意识看谢琅。

谢琅点头,“别从根上割,半个月就长出来了。”

“半个月?你刚才说羊一直吃这个,吃一次管半个月?”刘彻盯着他,“别告诉吾你又忘了。”

谢琅指着草,“每次只割一点。这片地够我搁十来天的。”

刘彻在心里算一下,暂且信了他的鬼话,就催侍卫,“快去。”

“割掉放哪儿?”侍卫小声问,“袋子里?被村民看到,微臣该如何解释?说牲口吃长得快,明天这里恐怕又成了一片空地。”

刘彻仔细想想,觉得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你怎么就到了养蚕里啊。”

“我到城里,陛下可没西瓜吃。”谢琅道。

刘彻噎住,抬抬手,“朕不同你吵。赶紧给朕想个办法。”

“你们进屋,我来吧。”谢琅道。

刘彻打量他一番,“你要施法?”

“我就当什么都没听见。”谢琅转身就走。

刘彻连忙跟上去,“干什么去?”

“拿镰刀。”谢琅停下来,白了他一眼,就往屋里去。

幸好此时地里没什么人。

谢琅前面割,两名侍卫后面装,来回三次,一盏茶,谢琅屋后的鲜草就被运到他家院里。

小七见谢琅满头大汗,扔下西瓜皮就帮他打水,“三爷洗洗。”

谢琅洗干净,通体舒畅,坐下又啃一块西瓜才说,“东边人少了,陛下再回去。”

“烤房那边?人就没少过。过会儿吾就回去。”

谢琅:“他们要是喊陛下,陛下冷着脸,他们就不敢上前了。”

“吾知道。这些草带走,你的羊吃什么?”刘彻问。

谢琅指着北面,“红薯藤。再说这些羊也可以卖了。”

“卖掉养猪吧。羊圈那边的味太重了。”刘彻说着就忍不住皱眉。

谢琅笑着点点头。

翌日,谢琅就把四只羊卖了,从城里拉来一群小鹅。

到家见他家门口又站满了人,谢琅没等他们问草的事,就主动开口,“都在正好。我有事跟你们说。”

“说你家屋后种的不是草是菜?”前里正谢建康问道。

谢琅险些呛着,“是草是菜你们不清楚?刚长出来那会儿都快被你们掐秃了。”

谢建康噎住,“我,我就是问问。”

谢琅瞥了他一眼,“那是草,只不过比野草好点。我本想割掉喂驴。昨儿孟达说他的马饿了,问我有没有干草。我正好打算把羊卖掉,就叫他的仆人把那些草带回去,晒干了喂马,这几天也省得出去买了。”

“你要说什么?”谢建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