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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汉朝养老(1)

《我在汉朝养老》作者:元月月半

文案

谢琅被迫穿越到汉朝,就面临着巨大的生存危机。家中无粮,房子快塌,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娃儿。

谢琅撸起袖子加油干,有了粮,建了房,皇帝来了,大将军来了,老虎来了,猴哥来了,熊猫也来了......

谢琅仰天长叹,他只想在汉朝养老而已。

看文指南:文慢热,入坑前最好有心理准备;

微博名:元月月半

内容标签: 随身空间 穿越时空 种田文 市井生活

搜索关键字:主角:谢琅 ┃ 配角:谢小七,虎子,猴哥 ┃ 其它:家长里短,种田

作品简评

身怀巨宝的谢琅一着不慎,穿越到群英荟萃的汉朝武帝时期。职业导致谢琅不想在汉朝干一番雄图霸业,只想过“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可生活不听他的。先来了老虎,后来了猴儿,接着狼也来了。谢家俨然成了野生动物园。谢琅就是那个又当爹又当娘的动物园园长……文中主角先隐忍,摸清周遭环境后,锋芒毕露,把乡邻乡亲安排的明明白白,也把家里的小动物收拾的妥妥当当。在古代仍然坚持自己所坚持的。不负于人,也不负初心。文风延续作者以往风格,轻松欢快,语言幽默诙谐,别具一格,值得一看!

第1章 谢琅到西汉

望着房顶上的蜘蛛网,掀开泛黄的粗麻布被褥,一股霉味钻进鼻孔,谢琅疑惑不已,他这是在什么地方。

嘶!

突然一阵钻心的刺痛让谢琅轰然倒下,脑海中多出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

“三郎,醒了?”

谢琅绷紧神经,不自觉抓住手边的东西,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吱呀一声,破损的木门被推开,进来一位四十出头,盘着头发,身着褐色短打的男人。

谢琅心中惊疑不定,他真到了西汉?

如果是真的……低头看去,身上的衣裳和来人极为相似,裤子肥大,上衣过长,身下的床,不对,比床矮许多,没有腿,更像古时的榻。

“三郎。”

谢琅抬头看着向他走来的人,试探着开口道,“大伯?”

“是我。怎么了?”男人蹲下就摸谢琅的脑袋。

谢琅反射性出手抓住男人的胳膊。

男人唬一跳,惊叫道,“你——嘶,三郎,你你这是作甚?”

谢琅意识到来人不是敌人,是他这具身体的亲人,松开手,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尴尬,“……我长大了,您老别总把我当成小孩。”

“就因为这个。”男人揉揉疼痛的胳膊,这孩子的手劲何时变得这么大?定然是把他当成山黄里的那群浑人了。

自觉找到答案,男人不好怪罪于他,便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笑了笑,“你到九十岁也是我谢建业的侄子。头好点没?没好伯找他们去。”

“山黄里的人?”谢琅试探着问。

谢建业点头,“对,就是他们。”

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谢琅前世是名情报人员,因飞机出事而跌入汪洋大海。本以为必死无疑,睁开眼没到传说中的极乐世界,反而变成汉朝的农夫谢三郎。

谢三郎所在的养蚕里是个由八十多户人家组成的小村庄。此时正值初春,播种春小麦的时节,因连日无雨,养蚕里的里长就组织村里人挖沟引水。

养蚕里的男女老幼忙活六七天,挖到渭河边,河水却突然变浅了。

也就意味着养蚕里的人要继续挖。

挖沟前里正量过,按照之前的挖一定能把水引过去,可几天工夫河里的水少三尺,此乃是不可能的事。

里正沿着渭河查看,查到上游的山黄里也在挖河引水,而且还挖了两条。

里正便同山黄里的里长商议,给养蚕里留一点。

不知怎么没谈拢,里正还被打了回来。

养蚕里所有人都姓谢,是一个家族的,里正被打,就是自家人被打,养蚕里的男女老幼都不愿意,就拿着锄头、铁锨去找山黄里讨说法。

谢三郎自是义不容辞跟过去。

谢建业见大侄子眉头紧锁,像是在琢磨什么事,关心道,“又怎么了?”

“没,没事。我在想谁打的我。”

谢琅多出的那段记忆是谢三郎短暂的一生,截止到一个叫谢元的老汉喊,“三郎小心!”一把推开谢三郎。谢三郎脑后一痛,看到飞向他的锄头转向谢元,没等他提醒谢元小心就昏了过去,然后就变成了谢琅。

谢琅总感觉救谢三郎的那个谢元凶多吉少,“大伯,谢元大哥没事吧?”

“唉,我来正是跟你说这事。”谢建业脸上尽是懊恼,“里长叫咱们去山黄里的时候,我就该拦着他。”说着又不禁叹了一口气。

“谢大哥现在在哪儿?”

“在他家。他儿子要把老谢抬去山黄里,大伙儿正想对策。”谢建业道。

难不成要私下解决,一命偿一命。

谢琅从记忆中得知,此时是元光三年,刘彻当政初期,大将军卫青还不是大将军,霍去病还是个孩子,长安城内能臣贤吏诸多,无需担心八字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养蚕里的里长前去报官,廷尉必然会秉公办理。

“直接报官。还想什么对策?”

“愿意报官倒还简单了。”提起这事,谢建业就忍不住叹气,“虽然咱们这边没能看清谁打的老谢,但官府一定能查出来。”

谢琅点头,“对。他们不想为谢大哥讨回公道?”

说出来,谢琅忽然想起一件事。

他前世在网上看到个小孩偷超市的东西,被超市的人发现后,孩子的母亲当众教育孩子一顿,孩子觉得丢脸,然后就自杀了。当时那孩子的家人也没报警,而是把孩子的尸体抬到超市门口要赔偿。

“他们想讹钱?”谢琅问。

谢建业点了点头,“是的。”

谢琅不好再说什么。他们和谢元是同族,却不是他直系亲属。谢元的儿子不愿意,谢建业去城里找官府,哪怕结果是好的,谢元的儿子没钱可拿,也会因此恨上谢建业。

谢琅:“大伯来找我,是叫我跟他们一起去?”

“不是。”谢建业道,“谢元的小儿子前年死了,他小儿媳妇改嫁后,撇下个孩子一直是谢元养着,这事你知道?”

谢元家在村东边,靠近山,谢琅家在村西头,田地在自家屋后面,他家亲戚也多在西边,以致于他很少往东边去,也跟那边的人不熟,包括谢元。

不熟谢元还救谢三郎,谢琅想不明白这么仁厚的长者怎么会养出父亲尸骨未寒,就想用父亲的尸体换钱的儿子。

“我知道。”谢琅问道,“那孩子也伤着了?”

谢建业:“没有。刚才我不是说大家伙正在商议对策么。”

“然后呢?”

“谢元的俩儿子说,他爹是为咱们大家伙死的,又撇下个孩子,他们每家都有三个孩子要养,再养个小七着实困难,希望咱们能帮他们一把。”

谢琅瞠目结舌。

以前只知道穷山恶水出刁民。合着古代天子脚下的百姓也是这个德行。

谢建业一直很羡慕谢元,儿子勤劳能干,儿媳妇持家,比自家儿子媳妇强的不是一点半点。经过今天的事,他宁愿自家儿子懒点,眼高手低点,也比那等没良心的好。

谢琅不禁问,“这么明目张胆的找咱们要钱,村里人就给?”

“老的没了,撇下个小的,里正要给。大部分人也赞成。有钱的给十文二十文,没钱的给三五文。”谢建业说着看向谢琅,“我就是来问问你打算出多少。”

谢琅对上谢建业的眼神,如果他没看错的话,他大伯是希望让他多出点。

谢三郎的父亲是个打铁匠,他娘善养蚕织布,两口子勤劳节俭,成亲那年盖的土房子住到现在,墙裂开了也没舍得推到重建,是攒了不少钱。

去年谢三郎的爹娘误食从山上摘的毒蘑菇死去,置办老两口的丧事也没用多少钱。盖因棺材是谢三郎自己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