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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宠入骨(快穿)(97)

作者: 当归陈皮 阅读记录

凤决惊疑不定地看向纪千尘,韩晋一时也觉得匪夷所思。两个大男人把珠钗拿过去仔细研究了一番,珠钗上并没有任何机关。

若真是有,只怕也早被凤清看出来了,再到不了纪千尘的手里。

她把发钗抢过来,小心地护着:“你俩别弄坏了我的东西。”造型虽然古怪点儿,反正它值钱。

“你们看出来,这是朵什么花么?”

凤决目光沉沉,只看得出那不是朵宫中常见的花,发钗上常有梅花、玉兰、秋菊……还有,做首饰常用的有白玉、碧玉和翡翠,并不常用黄玉。

凌宝儿是个常与草药打交道,常读《本草纲目》的人,在她的记忆里,这花叫做忘忧草。

“忘忧草是黄色的,又名萱草。”纪千尘指了指地图,“离良州不远,有个萱城,皇上所指,莫非与萱城有关?”

凤崌这样煞费苦心传递的信息,无论猜的对不对,都必须要试一试。

凤决命韩晋连夜赶往萱城,并于他临行前将墨玉手串交付他,做为代表凤决的凭证。韩晋不负使命,顺利与凤崌多年前潜藏于萱城的兵力取得联系,为凤决在两军对峙中添了压倒性的一份助力。

凤决没想到,数年前便告老还乡的老将军高铭其实一直留在萱城,为凤崌守着一支救命的队伍。而调动这支队伍的信物,便是那墨玉手串。

如此看来,凤崌早知今日之险,他苦于无力自救,只能藏着一支赢不了天下,却可以做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的军队。

血雨腥风,漫天烟沙,迷了良州天空的太阳。

凤决执起纪千尘的手:“当日,咱俩是从地道里逃出来的,如今,堂堂正正地杀回宫去。栖栖,你怕不怕?”

精致的小脸儿笑得娇艳,总是那副率性而为的样子,她说:“有你在,我不怕。”

凤决抱着她上马,把她护在自己的披风下。他搂着她,在千军万马之中冲杀。

马儿极尽颠簸,她听见呼呼的风声、喊杀和马嘶声混杂、短兵相接的金鸣,甚至,能听见长剑刺穿皮肉的声音,接着,便有温热的液体喷洒在她的身上……

大军破了良州,直逼皇城,凤决一身的血,都是被他斩杀的敌军的血。纪千尘虽然被他的披风裹着,衣服上脸上也溅上好些,那股子又腥又腻的味道,让她闻之作呕。

凤决掀开披风,用握过长剑生着薄茧的手,去擦她沾了血的小脸。他声音带着磁性无比温柔:“世人都说我杀人如麻,做我的女人,注定躲不过血淋淋的厮杀。”

纪千尘攥紧他的衣襟,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还是那句话:“我不怕。”

凤决低下头,贴住她的脸颊。他一路快马一路刀光,脸上冷热的感觉交杂,似炽热的火,又似凛冽的风。纪千尘在想,这感觉或许就是常说的杀气。他从来,只将自己的柔软示于她。

他在她耳畔说着话:“我答应过,再不让你涉险,我自己也不会,以后我都会护着你。我记得的。”

纪千尘也记得,这是他在地道里说过的话。他这样说,当是有了十足的把握。

凤决为防投鼠忌器,在攻入皇城的前两个时辰,命人先行潜入了宫中,救出凤崌,藏于承西殿池底地道内。只待他入了宫门,定了大局,再去承西殿接驾。

然而,等凤决真的一鼓作气,杀回皇宫,平定四方,将秦太尉及其党羽尽数下狱,秦皇后送入冷宫,陆昭仪、凤清和秦晴软禁于碧波殿,他亲自带人前往承西殿,准备迎回圣驾时,他只迎到了一个老太监。

老太监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禅位诏书,说太上皇留下他此生的最后一道圣旨,跑了。

众人皆是目瞪口呆,只有凤决淡然轻笑。他怎么忘了呢,皇甫乾原本当年就曾是凤崌的太傅,想不到,皇甫乾总说凤崌不成器,凤崌这把年纪了,却破解了地道里的奇门之术。

凤崌想走,凤决派来救他的人自是不敢强留的,想必是护驾一道走了,至少安全也有个保障。

只是,他何苦走得这样急呢?凤决怅然地想,自己素知父皇醉心山水,无意于皇位,只是自己千辛万苦才打回来,连面都不曾见一见。

他捧着禅位诏书苦笑,想那江山帝位于凤崌而言,是怎样一块烫手的山芋,竟交付得如此迫不及待。

他问老太监:“父皇可还留下什么话?”

老太监改了称呼,口称陛下:“太上皇还说,陛下有空时,也去大理看看他,喝喝茶。”

“……”凤决默默转身,一边缓缓而行,一边喃喃地说“好”,也不知是在应谁。

凤崌常年抱病,后来失去自由,被凤清和秦家勾心斗角治理下的汉月国,已是一盘散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