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灵枢喊了一声,润玉一个眼神过了,她瞬间噤声不语。
“是…”泠风勾着身子慢慢的退出璇玑宫,消失在润玉对视线之外。一出来,他立刻换了种神态,步履轻快,面上是遮不住的笑意。润玉,你如今不过是苦力强撑,不能妄动仙法,那这天妖大战你注定有去无回,你可再没有上次那么好运了。
☆、大战
幽幽忘川,阴风飒飒,数万魔兵驻扎,剑指天界,蓄势待发。魔界大帐内,魔将啬宁正伏在案上,查看着地图,一排魔界将军立在大帐内。
“啬宁将军,妖界一群乌合之众都能打上天界八重天,看来天帝是真的不行了,不如我们趁势而上,灭了天界。”帐下一名将军对妖界攻入八重天眼馋至极。
另一名将军附和道:“是呀,妖界都可以,我们魔界更不费吹灰之力。妖界都已到八重天了,天界重兵应当都去抵御妖兵了,此时忘川守备必定薄弱。据探子来报,领兵的还是个花界精灵,一个姑娘,能有什么能耐。将军下令发兵吧。”
反驳的声音传来:“末将觉得事有蹊跷,不可发兵。这一次妖君长驱直入,直接挥师八重天,损失伤亡微乎其微。要知道上一次他们打上七重天,那可是伤亡惨重,损兵折将。”
“是了,领军的虽是个花界精灵,可据末将所知,此人善用兵法诡道,阵法变幻莫测,所经之战无一败阵。”
帐下将军们各执己见,争论不休,也没个定论,啬宁一直看着地图,迟迟不发一言,直到有一前魔尊信件传来,他才下令:“鸣兵收金。”在旭凤所来的信件里头就一个字:计。不言而喻,这是天界之计,天帝重病不治的消息是假的,那这对岸天兵自然不止表面看起来那样,不堪一击。况且他们此次出征,并未做好十全准备,如此贸然攻打,得不偿失。
一身鹅黄劲装,甲胄加身,身后披风猎猎,云姜单手抱着头盔,是与往日可爱模样大不相同的一本正经,威风凛凛,巾帼不让须眉。她站在一方不起眼却视线极好的高处,看着黑压压的魔界大军迅速撤离,无不可惜道:“这都还没打呢,就走了,好没意思,我新练的阵法又不能派上用场了。”她的身后,跟着的是倍数于魔界大军的天兵,蓄势待发,只要魔界大军敢来,必让他们有来无回。
刚历劫回来,就被天帝抓来镇守忘川的力神不知打哪随手扒了一根青草条放在嘴里叼着,他极没正形的坐在一块巨石上,单脚架在上头,手中拿着一个琉璃花瓷的酒杯,他“呸”的一声将嘴角的青草条吐了,拿着酒壶,仰头大饮一口,琼浆玉液顺着白皙如玉的脖颈流进了他金黑的甲胄之中。他伸手抹了抹下巴胡渣上头的酒液,笑道:“也不知道这魔界是从哪得来的消息,就这么偃旗息鼓了,确实没意思。”
“军中禁酒你不知道?!”云姜闻着酒香,立马回头,就看见力神举着酒壶,满身的酒气。真是要气死了,这人打第一天来忘川就没个正形,整日里吊儿郎当的,今天竟然还敢偷喝起酒来。
也不管什么前辈不前辈的问题了,云姜冲过去一把就要夺他的酒壶,他不肯,高高的将酒壶举起,云姜个头不过刚到他的肩膀处,自然够不着。他笑嘻嘻道:“魔界大军不是已经撤离了吗?你别这么正经了,也来喝口酒。”说罢,随手施了一个定身术,就将云姜给定住了,给她灌了一小口的酒后,解了术法,拎着酒壶,扬长而去。
“咳咳…”云姜咳嗽了两声,跺了跺脚,朝着力神如酒远去的背影,大喊道:“你就仗着法术比我高!领军打仗不止要法术高强,还得阵法高超,有本事我们来比阵法!”
如酒头也没回,扬了扬手道:“等你打的过我再谈比阵法的事吧,小丫头。”
泠风并未依言去往前线,而是避人耳目上了玉群峰之巅,去了上清天。穗禾早知道他会来,早早坐在了褚桃树下,就等着他来。
阁中境,万里无云,碧草连天,满树朱果的褚桃树显得尤为惹眼,穗禾一袭艳丽的红衣,坐在石桌旁,与朱果争辉,桌上搁着两盏清茶,还冒着轻烟。小昙一早抱着穆凡领着魇兽去了上清天内镜,此刻阁中境里只有穗禾,再无他人。
“妖君西沉恢复如初,率领妖兵势如破竹,打上了八重天,还重伤了鸟族大长老泱泱。这一切多亏了穗禾娘娘,赠予灵药,告知天帝实况,还将天界布防图交于我手,才能如此顺利。”泠风喜不自胜,连连感激。他起初亦怀疑过穗禾是否真心相助,亲自让人试过穗禾所给灵药,果然有效;天界布防图,亦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