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再想一个吧。”叶蓁蓁自知她的古文化造诣有限,一时半会也没什么好主意,便没自作主张提什么建议。
她也知道,未嫁姑娘的闺名都不能随便让人知道,她虽然已经嫁人了,闺名也不方便以这种方式广而告之的。
两人说话时已过了抱厦,经过两侧耳房进了正房。京城建城时都是有人统一规划好的,房子的格局大同小异,这里的正房布局同他们在江府住的新房也差不多少。
只是叶蓁蓁进了东厢房之后,明显感觉这房子屋内比江府那里阴暗些,跟窗户采光有关系,或者还同这里久无人居,缺乏人气有关吧,总之进来之后,她便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这房子怎么这么阴!”叶蓁蓁打了个哆嗦。
江北然解开黑色斗篷,揽住她,把她圈在斗篷里,试图把自己的体温传给她:“已经有一年多没住人了,房子长时间空着不住人难免阴暗些。我找人看过了,房子风水是没问题的,不过这窗户得换换,你觉得呢?看看还有哪不满意的,一并说出来,趁着我这阵子还在京城,让人修修。”
叶蓁蓁跟江北然相处这段日子,发现他什么事都愿意跟她商量,虽然是个武者,在家里倒也没有半分的大男子主义甚至说一不二独断专行的毛病。哪怕是晚间活动,也会时不时问问她怎样好怎样不好,喜欢他怎么样做,真真让她不能不陷进去。
所以她靠在江北然怀里干脆不挣扎了,一边取暖一边说道:“这边也不急于一时,你那边那么多事忙都忙不过来,等你空了再说,有的事若是我能办可以交给我。”
江北然感受到她越来越愿意贴着他了,还愿意体谅他,心里觉得热涨涨的。以前他受伤了,都是一个人默默忍受伤痛,从不跟人叫苦,他的生命里似乎只有忍耐坚持,可他也是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叶蓁蓁软软的身子和暖心的话像一道光,撬开了他灰色的单调的缺乏色彩的心,他圈住她整个腰身,将头搁在她肩上,闷闷地应道:“夫人说的是,听你的。”
叶蓁蓁回头贴了贴他的脸,听到他又问了一句:“你刚才在外边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叶蓁蓁承认,江北然确实是敏感的,此刻没有外人在,她也就不再隐瞒:“是啊,我跟你定亲之前,你应该知道京城里那些传言的,很多人都说你跟京城第一才女葛惠欣很配。而且葛惠欣迟迟不订亲,应该就是等着你,我其实挺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原来是问这个,是不是在大街上他帮着葛家人说话,叶蓁蓁有想法了?
江北然觉得这事如果不解释清楚,以后还真是个隐患,自己这个妻子看上去软软的,心也好,可明显是个有主意有想法的,惹急了该不理他了吧?
“我也不清楚葛小姐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几年我就没在京城,跟她私下更是没任何联系,也没想过什么,都是别人传的。”
“哦……”叶蓁蓁表示暂时信了他,却又回头看了下他的眼睛,然后又问道:“可是现在葛大人被关起来了,别人躲都来不及,你今天在外边说的话,真不怕给自己带来麻烦?”
江北然虽然被封为大将军,看上去有权有势,风光无匹,可要是哪天行事失当,说翻车仍然会翻车,古往今来这种事何时又少了?
屋子里虽然长时间不住人,江北然却命下人仔细打扫过,并且布置了一些必备的家具。这时江北然忽的抱起来叶蓁蓁,坐到一张罗汉床上,床后是一架八扇雕花山水屏风,有了这屏风的隔挡,使得罗汉床这一处小小的空间变得私密了不少。
江北然让叶蓁蓁坐在他腿上,这才说道:“我现在也是有妻子的人了,说话做事自然不是全凭意气,知道什么事可为什么事不可为。”
说着他压低声音道:“圣上并没有要对葛家赶尽杀绝的意思,葛尚书此人极有才华,有些书还要仰仗着他主持编撰,更何况他是天下士林之首,如今威望是不如前了,可若是他被逼到绝路,只怕天下士子要哗变的。何况太子继位是早晚的事,他一旦继位,葛尚书肯定要放出来。”
他只对叶蓁蓁分析了一下葛尚书将来可能有的处境,却并没提他自己看不得老弱妇孺被当街侮辱的行为,所以才出言制止,葛尚书虽是刚愎自用,可做出的实事不少,远胜于那些酒囊饭袋尸位素餐的人,合适的时候,搭把手是没问题的。
叶蓁蓁本来想说点什么,忽然感觉身体下方有异,有什么东西在涨大,瞧向江北然,见他脸上微红,却仍圈住她不愿意放手。
陌生的环境,私密的氛围,暖心的小妻子,种种因子纠结在一起,挠的他心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