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食、睡觉、苏醒、看新闻、去医院、进食、睡觉、苏醒、饥饿。
靠,刚进食完就会饿,他是吃的时候全吐出去了吗?!
......看新闻,你是为了什么?去医院,你是为了什么?进食,你吃了些什么?
......
......
少了一个人,他是安格尔。
他觉得难受,那种情感可能该被定义为悲伤,可是悲伤应该是怎样的?他记得悲伤需要哭泣,但他不会哭泣,因此他觉得自己并不是悲伤,那么就可以推翻自己之前的逻辑,那么他为什么难受?
管他的,他现在不想思考。
老式的过街天桥下是废弃的街道,偶尔会有小孩子过来玩游戏,那里是他们的城堡,莩兰乌多斯停在了这里,他刚才故意绕路到一个只有几个行人的偏僻街道,目的是引起注意。
人类的心理被他窥视无遗,他知道那几个人彼此陌生,引起了注意后一定会有好奇心强的人,但是周围人不做反应会让那个人压制住紧跟上去一探究竟的冲动,但人的好奇心不会减小,他会下意识地慢慢加快脚步,身体重心向好奇心驱使的方向偏移,他走到拐弯处就可以放开来地奔跑,找寻那个引起他好奇心的疾速奔跑的人。
而拐角处就是那个老旧的过街天桥。
“踏踏——”莩兰乌多斯听见有人站在过街天桥上,脚步没有规律,着地力度不一,人在寻找东西的时候呼吸会发生变化,有时候会屏住呼吸,而此时他听见的呼吸声间隔时间越来越长——
——这个人是他的猎物。
月亮升起,冷光从夜空中投射下来桥下到废墟是一片阴影,黑暗中的人后撤隐匿在黑暗里,他蜷缩到角落里,蹲下了身子。
“...救命......”他的声音突然虚弱无助 ,嚷人可以想象道痛苦的汗水正从这个需要帮助的人的额头上集聚,再滑落,那些汗珠好像一颗就有千斤重,压得他喘不过气。
“是谁需要帮助吗?”猎物听见了猎手假意的求助。
“哦,请您赖帮帮我。”
他静默地等待着,匆忙的脚步踩在楼梯上,声音扩散,越来越响。
他看见了一个黑色的身影,高大,但是并不灵活。
“先生,我在这里。”他艰难地从黑暗里伸出一只手,光线昏暗,袖子因为拉伸的缘故看起来像中长袖子的夏装,这件衣服是安格尔给他买的连帽衫,薄荷绿的颜色他不喜欢,安格尔却说这和他很般配。
安格尔...又是安格尔。
“你怎么了孩子?”微弱的光线下男人无法认清眼前人的年龄,但是凭借他的声音和骨架它目测是个没有成年的孩子。
“哥哥,我在找我的哥哥......”
为什么又是哥哥?
“我们刚来到这里不久,我找不到路...”他越说声音越小,好像还带着哽咽,谁都会相信他只是个迷路走失的孩子。
“孩子,那为什么不问问路人哪?”
“我的法语不好,不会说太多的词...但是我会说我的脚很痛。”
“是奔跑的时候扭伤了脚踝吗?”
“是的先生。我想是这样。”
男士走上前去,没有丝毫怀疑,他抱起男孩,准备带他去医院。
“我们先去医院吧,感觉怎么样?”
“很糟糕先生,脚现在很疼。”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因为疼痛把手还在男士脖子上,好像可以缓解脚踝的受力。
“你感觉好轻,对了孩子你哥哥长什么样子?”男士把头转向莩兰乌多斯,他的眼里是和蔼,莩兰乌多斯的眼里是恐惧。
莩兰乌多斯不自觉地紧了紧环抱着的手臂。
“哦等等!好疼!”说着男士扭头查看他的伤势。
野兽不会因为笼子的囚禁就甘被驯服,驯服使他们看起来和蔼,但那只是皮囊。
莩兰乌多斯突然双手分开抓住男士的两肩,以此为支撑点整个人倒立在男士肩上,紧接着他双手用力,身子旋转,双腿在他面朝男士背后的一瞬间张开,又夹紧男士的腰部,他把嘴埋在男士的颈部,露出可怖的獠牙,眼底是贪婪和欲望。
张嘴,他咬破了男士的动脉,人体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而痉挛,大量鲜血从他撕咬开的伤口流出,沾在莩兰乌多斯的脸上,还有衣服上,薄荷绿被红色侵略得残破不堪,男士还有些力气反抗,这使得血液浪费的更多,人类想要反抗,他们想活下去。
但是这可不行,现在反抗,你会获得的是永远的生命,从成为猎物的第一刻。他们就注定了不会有永生 。
男士渐渐没了反抗的力气,莩兰乌多斯保持原来的姿势把他压向雪地,最后汲取血液,啃咬一下男士的伤口。
他坐起来,把头慢慢向上扬,嘴边和脖颈连带着衣服都有大片血迹,他累极了,大口喘着粗气,等待血液慢慢流经他的全身,多余的血液流回胃里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