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还能开,周熠让田云岚坐副驾,烟头坐后面。他把车子重新开上路,然后说:“先去做个检查。”
田云岚警惕地问:“什么检查?”
他顿一下,“毒~检。”
***
去了一家私立医院,人少,注重保护病人隐私。验血验尿,结果出的还算快。
阳性。
田云岚懵了。饶是镇定如她,也从未应付过这种局面,一时间听过的禁毒宣传,各种惨烈案例,扑面而来。她问:“会上瘾吗?”
周熠说:“看情况,看剂量,多喝点水尽快代谢掉。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
两人再次上车,前往那家酒店。
宠物禁止入内,但烟头很机灵,在两人掩护下溜进去。上楼后,敲门不应,周熠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插进门缝。
田云岚担忧地左右看,周熠已经打开门,人进去了。
烟头紧随其后,田云岚赶紧跟上。
行李还在,房间里还是她离开时的样子。茶几上两只水杯,一满一空,周熠让烟头闻,似乎没异常。
最后找到的,是几盒烟。
未拆封,跟田云岚包里那盒一模一样。
田云岚无力地坐到沙发上,正要开口,门口传来响动。周熠嘘声,带着烟头闪进里间。
门开了,卓然进门,看见沙发上的人,愣了下。“你怎么进来的?”
田云岚只说:“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谈。”
果然他被吸引了注意力,回手锁上门,走过来时一眼看到茶几上的几盒烟。
与此同时,周熠从里间出来。
电光火石间,卓然转身冲向门口,周熠快步跟上,而烟头就更快。听见肢体冲突的声音,田云岚闭上眼。
在烟头协助下,周熠动作干脆利落,一个锁喉把人制住,对方还在挣扎,下意识要大喊,周熠低声警告,“闹大了对你没好处。”
对方力道很大,受了刺激越发亢奋,被捂住嘴,就要往门上撞,不惜自残。周熠补充:“替她想想。”
男人忽然就不动了。
看来还没昏了头,周熠仍不敢大意,用遛狗绳把人双手反绑,然后押送回沙发处,他看了眼田云岚,“你要不回避一下?”
卓然也看向她,眼里有惊慌,有愤怒,还有恳求。
周熠说:“我只是问几个问题,不会为难他。”
田云岚出去仍不放心,本想在门口等,但服务生经过,她还是下楼去咖啡厅,只要了水,记着周熠的交代,多喝水,减少吸收。
不多时,周熠打来电话,她返回楼上。房间里,卓然一脸颓丧,倒是没挂彩。面前也有几只空杯,显然也喝过了水。
田云岚问:“为什么?”
“这就是你追求的’虚无的快乐?‘”
卓然抬头,眼里有血丝,还有明显的内疚,“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拿了烟。”
田云岚眼里有泪,“那你自己呢?你就这样作践自己?我以为你只是任性,没想到你这样……”她哽咽住,吞下“堕落”二字。
因为她意识到,他的堕落,多少有自己的原因在里头。
周熠这才平静出声:“他需要去专业的戒~毒机构。”
卓然说:“我自己也能戒……”
周熠继续:“现在去是自愿戒毒,不留案底,隐私有保证。要戒就彻底一点,用最科学合理的方式。”
田云岚果断道:“现在就去。”
卓然看着她,欲言又止。
办理退房,然后去戒毒中心,田云岚亲自办的手续。
周熠本来想出面,毕竟她的身份,无论是工作上的,还是已婚身份,都需要顾及。她笑笑摇头,看着卓然签字,她也在家属一栏签了字。
***
处理完这一切,已经半夜。月朗星稀,空气微凉。
田云岚现在终于好了些,觉得像是做了一场荒诞的梦。
周熠提议吃点东西,带烟头不方便进餐馆,田云岚也表示没胃口,他去24小时便利店买了加热的包子和杯装粥,给烟头买了烤肠。
上车后,田云岚问:“你怎么会懂这些?”
周熠说:“在外面待久了,身边什么人都有,有些好这口。”
车边空地上,烟头在一次性纸碗里喝水,一副乖巧无害状。
她问:“它怎么能闻出这个?”
周熠答:“烟头是从警犬基地抱来的,可能是基因里带的。”
他递了杯红豆粥过去,“多少吃一点,提高抵抗力。”
田云岚接过,捧在手里很暖,她问:“他跟你说了是怎么染上的吗?”
“他说,前些年在国外游历时接触过大~麻,没上瘾,近期才碰这种,听说是新型产品,危害性比那些传统的要轻很多,所以就试了一次,感觉不错,一来二去,就产生依赖。那个什么小沅,就是来送货的。”